三(1 / 1)

吴海琼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而死。——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的可能性极小,也不是就没有可能,但要找到触发自杀神经的那个点是极其困难的。不管是自杀他杀,关键都出现在那天的下午4;30到晚上10点左右,那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排查平时和吴海琼来往的人是不可避免的,杨万决定先从这里开始。

李金龙问:“为什么查的对象里没有钟义?按照你的理念,他不是第一嫌疑人吗?”杨万说:“我已经去钟义的公司确认过,那个时段他在300公里以外的城市,和死者没有接触,也没有通过电话——我还是把他作为重要嫌疑人对待,因为要求调查不是他第一个提出的,但现在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吴海琼的葬礼后钟辰宇回到学校,杨万尽量不打扰他。杨万问侄子:“钟辰宇状态怎样?”杨晟浩说:“只是不大说话,别的也还好。”杨万想到那孩子心中的痛苦和疑惑,再好能好到什么程度?

吴海琼的电话簿里有42个联系人,这属于比较少的,所以分头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至少目前没看出谁有杀人的时间和动机。杨万说:“查安眠药的来处,拿上吴海琼和钟义的照片。不仅是正规医院,小医院和药房也不能放过。”李金龙说:“你还说基本排除了钟义,他依旧是你的头号嫌疑人。”杨万说:“没办法,在没有别的嫌疑人情况下,我只好盯住他。”

调查结果是吴海琼买了安眠药,那个医生说记得有这么一位女士,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说是经常睡不着觉。根据医院药房的记录,吴海琼是用真名,分五次拿了100颗药。难道她真是受不了失眠的困扰而服用大剂量的药?

“你知道你妻子有失眠的毛病吗?”杨万问钟义。

钟义说:“我看她吃过几次药,以为不严重。可能是孩子的高考让她太焦虑了,以前她没有这毛病。”

“那你在知道你妻子是服药过量死亡后,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这情况?”

“你们不是怀疑是谋杀吗?我要是这么一说,你们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往自杀上扯?好像我想快点把案子结了。”

“你想多了。所有的情况我们都会综合分析,不会因为片面的证据就做决定。”

杨万让继续调查还有谁知道吴海琼有失眠症,亲戚朋友都要问到。

吴海琼的两个姐姐都说:“她没和我们说过,每次见面或打电话,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宇。”当被问起吴海琼和钟义的感情如何时,吴海琼的姐姐都说:“不错,非常不错,两个人都是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庭。这年头,只要没外心,日子都挺好过的。”而其他人也都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但唯恐避之不及?

李金龙说:“她连自己的姐姐都没说,对其他人更不会说。”杨万问:“要是你患上失眠症你会告诉别人吗?”李金龙说:“不会。如果我告诉父母,白白叫他们为我担心,告诉别人的话,谁会在意你的这点小毛病?所以不如不说。”杨万点头:“是啊,除了自己,别人不会在意的,包括夫妻之间。”

李金龙问:“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细查她自杀的原因吗?”

“你为什么说是自杀?仅仅是她买安眠药?她就是有一千个自杀的理由,都不会选在这时候自杀,你忘了她是一个即将高考孩子的母亲。”

“如果是他杀,首先钟义排除了,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其他人也找不出杀人的动机,还怎么继续?”

“还是有人把药下在吴海琼吃的饭里。”

“我就奇怪,那么多药能吃不出来怪味?林嘉喝的水是苏打水,喝不出来情有可原,可是吴海琼吃的是普通的粥,她会吃不出来?”

“我在想,这个下药的人是吴海琼极熟悉的人。说不定,吴海琼吃饭的时候他(她)就坐在对面,看着吴海琼吃完,看着吴海琼回到卧室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你还是没解释吴海琼为什么没吃出饭里的怪味。”

“也许,那人说没事,就这味。也许,那人也在吃同样的饭但没掺药,那吴海琼想应该没什么事,是自己太过敏了。”

“勉强说得过去。那钟辰宇说桌上只有一碗一筷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假象,让人以为没有人来。”

“这个人会是谁?”杨万和李金龙异口同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和吴海琼表面上相处得很好,她甚至知道吴海琼的药放在什么地方,同时却又和钟义有比较特别的关系。那么,她杀死吴海琼不仅有动机,而且又能完全把钟义从中撇开。”杨万说。

“可是,吴海琼连自己姐姐都不告诉的事情又怎么告诉别人了?你的意思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那就是说还要从钟义查起?”

“没办法。你记着,在没有头绪的时候也不能停工。一旦停下,就不容易有新的进展。”

再一次在大海里捞不知有没有的针,主要原因是杨万说不能闲着。

钟义在一家中等规模的出版公司任策划编辑,杨万提出疑问:这样的职业是不是要比一般人出轨的概率要大呢?李金龙说:“没那回事,出轨不分职业不分阶级。”杨万说:“嗬,好像看得比我还透。”李金龙说:“队长,有时你的所谓看透就是看谁都可疑,认为谁都比表面看上去要坏。”杨万说:“得了,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心里一定说我像疯狗,见谁都咬。”李金龙在空气中写了个字母“QED”,说:“证明完毕。”

吴海琼的安眠药是从大约个月前买的,是不是凶手得知以后就制定了这个杀人计划?如果这个凶手是钟义背后的女人,那她和钟义会考虑到不让两人的交往留下痕迹,在此之前就难免了。杨万对李金龙说:“去移动调六个月内的记录。”李金龙说:“我经常去,经理也开始叫我换套餐,那家伙太会说了,我觉得我不换都对不起他。——我怕看见他,能不能还是你去?”杨万说:“大不了脸皮厚点,你跟着我去看我怎么应对。”

结果是两人都换了,杨万说:“迟早要换,不在乎这一早一晚。”李金龙嘀咕:“你换就换,把我拉上干嘛?”杨万说:“为了平衡。就好像自己病了,难受,一看,你也得了同样的病,我的难受就好多了。”李金龙说:“你好多了,我呢?”杨万说:“你年轻,好得快。——快些回去,又有作业做了。”

如果那个女人(还不知有没有呢)是钟义的同事,那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工作时间交流,即使下班后在一起吃饭也属正常。杨万不管这些,他把通讯记录分给几个人查阅:“谁发现有用信息,可以到我这里领奖。”李金龙说:“队长,这种游戏不要玩了。你承认过谁的发现有用了?”杨万摸着下巴:“在你们眼里我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为了不推翻你们的判断,我勉为其难继续当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短信才是暧昧的?杨万说:“有一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还有一种就是你几眼也不容易看出的。你们都看过《神雕侠侣》吧,王重阳在战事艰难紧急的阶段还写信给林朝英,一句不涉儿女私情,只在信末询问林朝英的伤势,但其中的感情林朝英知道。——你们不要笑,不是‘我想你’‘我爱你’才是情话,一句普通的话都可能蕴含深意。这些编书的人一个个更是高手,你们不要被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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