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方近感觉自己丹田和经脉中的真气,汹涌如潮,奔流不息。
其实两天前,方近体内的真气已经充盈了,这两天来,他一直在压缩真气,想要突破到练气二层。
想要突破到练气二层,就要将练气一层的真气缩成一点。如果被压缩后的练气一层的真气融为一体,不散开的话,那就说明达到了练气二层。
这些天来,方近试了好多次,可每次真气都四散开来,冲撞丹田上,造成或重或轻的伤势。
丹田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受一点轻伤都很麻烦的。
偏偏方近的《金针秘典》超越了木针层次。这种对于别人来说,很棘手的伤势,对他来说,只是手上轻点几下,就能解决的事情。
像方近这样,简单粗暴地压缩真气,除了他之外,再也没人敢这么做了。
无论是谁,在压缩真气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别人要是按照他的方法来压缩真气,多半会变成废人。
此时,方近又调动全身的真气,向一点压去,直到所有的真气都被压缩到一点之后,这才停下了来。
看他的架势,是要将全身的真气压缩在一起,来突破练气二层。要让周天和周露露知道他此时的做法,早就冲过来阻止他了。
练气期修士突破境界,所压缩的真气越多,突破之后真气的品质越高。使用全身真气压缩出来真气品质,自然是比使用一半真气压缩出来的要强大的多。
但几乎没人敢在突破的时候,用全身的真气来压缩更高级别的真气,因为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一不小心,压缩在一起就会四散开来。在体内没有真气的情况下,四散的真气肯定会冲撞丹田,使修士的丹田受到损伤。
正常而言,修士最多调动体内一半的真气,来突破修为。
也有修士尝试过,使用全部的真气,来突破修为,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废掉了,另百分之一的人,当场则是当场死亡。
方近之所以花两天的时间,还没突破到练气二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只使用一半的真气来突破修为的话,现在早就突破到修炼二层了。
方近缓缓放开对那一点真气的控制,同时做好被真气冲击的准备。他都失败无数次,也不怕再多上一次。
出乎预料的是,那一点真气这一次竟然没有四散开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丹田里。
感知到这一幕,方近顿时愣住了,紧接着,他又抑制不住地狂喜起来。既然那一点真气没有四散开来,那就说明他突破了,成为一名练气二层的修士。
春蚕、周天和周露露三个听到方近的笑声,都走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房门的方向。
“春蚕姐姐,你说师傅哥哥不会是疯了吧?”
“方大哥这几天一直不正常,还真有可能疯了。”
“我还没见过大道贤者发疯呢,师傅真是好人,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故意发疯一次。”
春蚕三人自然知道方近不可能发疯,而是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方近每次给人治病的时候,都是那样,他们也都见过。
另外,不要问春蚕三人为什么不去修炼,反而跑过来围观方近,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先说春蚕,她现在是练气二层的修为,但她是废灵根,最多只能达到练气三层的修为。这辈子时间长着呢,她不急着修炼。
周天现在已经达到练气九层巅峰的修为,再要修炼就要到基液期了。可修炼九层到基液期是大境界突破,需要闭关修行。他要真想突破的话,肯定要回一趟临水宗的。
周露露就更不要说了。她还没到十八岁,宗门有规定,十八岁之前突破到练气二层的修士,是要被逐出宗门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但在这种事情上,她还是不敢违背宗门的规定的。
咯吱!
方近走了出来,看方近此时呆头呆脑的的样子,春蚕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次轮到我了,我要在师傅哥哥脸上,画一只大乌龟。”
“露露妹妹,方大哥脸上的字还是你写上去的,这次轮到我和周天道友了。”
“是呀,妹妹!这种开心的事情,也不能老是你来做呀,怎么算也轮到我和春蚕道友了。”
方近刚刚突破练气二层之后,就从无思无念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他已经连续七天保持无思无念的状态了,再这么下去,他也要受不了了。
他本想出来和春蚕三人打个招呼,再吃个饭,就回屋睡觉去的,结果就看到春蚕他们三个人,围在自己门口,说一些乱七八错的事情。
方近第一个想法就是,春蚕三个人疯了,看这样子,有可能是被自己折磨疯的。
想到这里,方近内心不禁自责起来。但疯掉的修士毕竟也是修士,方近觉得,自己不能歧视他们。
只见方近向后退了几步,一脸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春蚕三人,却完全没看出自责的意思。
方近其实在害怕,害怕这面前三个人突然发起疯来,上来咬自己。
“啊!方大哥恢复正常了!”
“啊!师傅哥哥恢复正常了!”
“啊!师傅恢复正常了!”
看春蚕三人的反应,方近突然皱起眉头,总感觉那里不对。
方近走上前去,面前三个人的身子竟然发抖起来。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怕,把这三个人吓着,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他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最终在周天邪恶的眼神里,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那张面孔的脑门上,还写着两只大字,歪歪扭扭,难看死了。
方近足足看了十秒钟,才认出这两个字,原来是‘王八’。
再仔细看看,他又在自己下巴上发现一个字,可是看了半天,也认出那是什么字。
春蚕三人看方近的脸色越来越冷,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
“师傅哥哥,您渴了吧!乖徒儿这就去给你倒一杯水!”周露露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
“方大哥,厨房还做着饭呢,我去看看。”春蚕编好了理由。
“我去收拾桌子!”周天也是说谎的高手,说起鬼话那是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两腿直抖动。
“谁干的?”
方近仰天长啸,不自觉用上了浩然正气。
一只金黄色的神鹰,在遥远的高空自由自在的盘桓着,被方近一声大吼,金黄色的羽毛全部脱落,连一根也没剩下,光秃秃的身子也吧唧一生摔了下来,摔得那叫一个粉身灰骨。
那只金黄色的神鹰只想说:‘我找谁惹谁了!不就跑到铁唐城的云层之上玩耍一下,有必要这么恨嘛!杀兽不过头点地,能不能给人家留点尊严呀!我不甘呀……’
这只神鹰明显死不瞑目,后来跑到阎王那里告方近的状。阎王听到这种事情顿时勃然大怒,想要惩罚方近。
再然后,阎王发现方近是天帝亲封的七品天官,立即怒意全消,还被吓出一身冷汗。至那只金黄色神鹰的冤情,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
春蚕三人看方近这样,顿时停了下来,然后不情不愿地退了回来。各个都低着头,不敢看方近。
“丫头,我最相信你了。”方近看着春蚕,问道。“你跟我说,是谁在我脸上写字的?”
“是……”
春蚕看了看周天,又看了看周露露,正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周露露突然站了出来。
“是你写的?”方近厉声问道。
周露露连忙摇头,指着一旁的周天,说道:“是周天!对,就是我哥哥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