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的项链一直在嗡嗡的响,想到店长送她项链时说过的话,她一把将项链拽下来挡在身前,站在房门阴影下的怪物果然缩了缩身子,看起来颇为惧怕那个项链。】
“小仁,别怕,我们退到天台。”杏里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她显露出恐惧的话,小仁就会更害怕。
她带着弟弟一起往身侧的天台门口靠近,手中的十字架随着那怪物试探性的靠近,震动的越来越厉害。
怪物微微弓起身子,忽的向姐弟俩伸出利爪,杏里眼疾手快,一把将小仁推到光线明亮的天台,自己的肩膀却被那怪物的利爪狠狠的抓了一下。她忍着疼往天台移动。怪物却用爪子把她的牛仔裤脚钉在地上,然后将她慢慢往回拉。
“姐姐!姐姐!”小仁着急的大叫,“怪物!放开我姐姐!”
她想要拿着十字架对付怪物,那怪随手一扬打开了她的手,十字架被打飞到天台,怪物则继续将她往房里拖。
“姐姐你撑住……呜呜……”小仁着急四下寻找,忽然发现天台上有一个不锈钢的盘子。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把盘子捡起来,用手抹掉里面的泥泞,将盘子对着太阳光,调整盘子角度把反射的光射进房子。
只听得里面像是某种东西烧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烤垃圾的臭味,那怪捂着被阳光照到的眼睛吱嗷惨叫,松了利爪,破门就不见了身影。
杏里大难逃生,急忙爬到天台上,紧紧抱着弟弟不松手。
小仁不敢扔盘子,生怕那怪物再出来,他抱着杏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肩膀……”
杏里抚着小仁哭出一层薄汗的小脑袋:“姐姐没事,小仁不哭啊,我们从扶梯上下去。”
“姐姐,这个……”小仁这才放下盘子,把手中的十字架递了过来。
杏里略一思索,拿起十字架对小仁说道:“你先下吧。”
小仁点头:“嗯。”
他攀着廉价出租房的陡峭扶梯——说是扶梯,也只不过是由墙壁上一节节相去甚远的支撑环组成,幸而小仁早已习惯这种恶劣的环境,他攀着扶梯的支撑环先下去了。
到杏里的时候,她的肩膀受伤,攀着支撑环十分费力,但是一想到弟弟在下面,她就不敢大意,咬着牙往下爬。
从六层的顶楼下来后,杏里几乎虚脱,一落地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小仁扶着她:“姐姐,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你肩膀一直在流血呢……”
然而杏里已经支撑不到医院了,她看到小仁没事,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姐姐!”
小仁很是着急,他看到姐姐手中的十字架,忽然想到了什么。
柏修宁正在蛋糕店里换灯泡,听到店里的电话响起来,他跳下人字梯,看到显示号码的时候,笑吟吟的拿起来:“杏里?”
“修宁叔叔……”小仁哽咽着,“您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虽然这个称呼让柏修宁大受打击,但他觉得不对,为什么小仁要用杏里的手机哭着打电话给他?
“小仁?你别哭,有话慢慢说……杏里呢?”
“姐姐她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小仁看了看急诊室揩了把眼泪,“我想问您借点钱……”
“你们在哪家医院?”柏修宁说着已经关了店里的门,拉开路边的车门就坐进去,“我马上到,杏里怎么了?”
“在博仁医院……有怪物、怪物在我们家里……姐姐救我时被伤到了。”
“好,你冷静一下,在那里乖乖坐着不要走动。”柏修宁一打方向盘,跑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也是巧合,给杏里主刀的正是顾芳虹。
杏里被送过来时候,顾芳虹很是惊讶这孩子怎么会伤成这样,但是见到她身上的伤口,稍一回忆,她就能想起在雨夜中袭击了她的怪物。
这样的伤痕……
给杏里的伤口做了缝合,将病床推出来后就见到了站在门外等候的两个家属。小男孩儿清秀可爱,衣着朴素,满目泪痕;而那个英俊的大男孩见到病床后眼睛也是红红的,只是他一身装束都非凡品,怎么也不像是和小男孩儿一家的。
大男孩问道:“杏里……她怎么样了?”
顾芳虹点头摘了口罩:“请放心,只是失血过多加之营养不良晕过去了,撕裂的伤口也已经缝合,待到麻醉药效过后就能醒过来。”
大男孩和小男孩都松了口气,就要围到病床前。顾芳虹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小仁正要开口,柏修宁将他揽到怀里,走上前道:“我们都是。”
“那么这些文件请签下字吧,”顾芳虹说着看了看小仁,“刚才只有这个孩子在,我就替他签了,现在你再签字确认一下。”
“多谢医生了。”
柏修宁刷刷一趣÷阁签完,便领小男孩跟着病床走了。
顾芳虹看着那潇洒的字体,微微一怔:柏修宁?该不会是柏氏集团的大公子吧?这么说来,尤利也是柏氏集团的人。
柏氏集团和怪物有什么关系吗?怎么怪物都总是在他们周围活动?还是说尤利去救她只是巧合……
她一想到尤利,脸颊就开始泛红,她拍拍脸颊,手伸进口袋抓着那张时刻不离身的名片,想想还是放开了手。
一定只是巧合而已吧。
然而她刚刚转身,就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尤菲!尤利……先生?”
尤菲知道爸爸和顾芳虹认识,也就不多言了。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道:“顾姐姐,杏里在哪里?”
“刚刚才推出去,安排在转角的病房了。”顾芳虹想到她和杏里是朋友,小男孩儿打电话给她也无可厚非。
“谢谢顾姐姐!”尤菲说着就转过身,“爸爸,让您跟我一起来真是抱歉,我去看看杏里,您就先和顾姐姐说说话吧。”
说着她就跑开了。
尤利伸出手微笑道:“顾医生,又见面了。”
见到这个让她目眩神迷的微笑,顾芳虹觉得自己的幻觉还未结束。她尴尬的咳嗽一声:“你……你也来啦?”
“是的,我和菲儿正打算出门,恰好接到了仁里的电话,”尤利由衷道,“真是个聪慧懂事的孩子。”
仁里应该就是在说那个小男孩儿吧?确实很聪明。看样子才七八岁,竟然知道打急救电话,把重伤的杏里第一时间送到医院。
“他是杏里的弟弟吗?”
“是的。”
“那另一个男孩儿柏修宁呢?”顾芳虹本想问他们有没有在交往,但是担心尤利不喜欢人问得多,也就没说出来。
然而尤利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明显有些惊讶:“柏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