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为出乎意料的却是李睿宝三人。
一路走去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便直接到了最后的传承之地。
三个人回忆起走过的这段黑暗路程,在微光之下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只余下一块遮羞布的狼狈模样,再抬头看看那边三个白色玉牌,突然有点方。
“难道我们是走进幻境里了?”林励一脸惊悚,也不是没可能啊,一路上啥也没遇上,搞不好什么一开始就落在秘境里了,那他们这种衣服越穿越少的情况有没有让空间之主辣眼睛了······
王勇宗看着林励生无可恋的表情,抽了抽嘴角,道:“不对,我身上带着的测幻石没有发热,恐怕我们是进了一个假的传承之地。”除了这个解释,想不到其他的了,一般情况下机遇的标配就是各种艰难的考验,但是他们除了衣服脱下来当火把烧了,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和伤害。
“唉,来都来了,东西也看到了,算了,我们随便看看吧。”李睿宝深深叹了口气,就当白来一趟了,反正也就是损失了一枚储物戒,一堆放在储物戒里的丹药,一身防御灵器···仔细想想,心在滴血啊。
三人一边哀叹着,一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上前伸手去触摸那块玉牌,打算拿起了好好端详端详,回头把这玩意儿带回去就当交差了。本来家族也没指望他们能走啥狗屎运。
却在双手触碰上的一刻,玉牌仿若幻化成一道流光,顺着指尖迅速传入他们的神识之中。
三人顿时僵立在原地,直到脑海中的讯息传来,方才回过神,顾不得震惊,压制出心底的激动,盘腿坐下开始吸收玉牌里的传承知识。
十一层小空间中,每一层的传承都已经有人开始接收,然而除了李睿宝三人和清舞几人外,余下的几层都只有一人取得传承。几乎所有的人默认以为传承只有一份,你有了,我就没有,在这样的境况下没有合作,只有争夺,因此走到最后的往往也就只有一人。前面几层的考验并不难,赵青川所为的一切不过是引导清舞几人前往地球拯救那一方世界,其余的传承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不要让人来打扰他的计划而已。对于他来说那些传承拷贝几份玉牌就是随手的事情,因此他设置的便是来了多少人,便给多少份。
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为贴心大方的传承之主了。
归纳起李睿宝三人的情形来,应该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比起赵青川的两片星海传承,其他的传承接收起来最多的也不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其余十个空间层中还活着的人被全部传送离开,幽冥鬼域随着这群人的归来明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至少有十个人获得了传承,而每一个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唯一获得传承的人。
这时候保持相对清醒的还是只有李睿宝三人。
“你就那么确定还有其他人获得了传承?”李家的大厅里,李柏书看着坐在椅子上依旧坐没坐相的李睿宝问道。
“嗯,我敢肯定,别人不敢说,那七个人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李睿宝回答的特别认真。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们压根没有在出现在幽冥鬼域里。而根据其他家传来的情报来判断的话,被留下的只有死人。”李柏书轻轻敲打着木质的扶手,眼中一片深思。
“那地方没被她们搅的翻天覆地就不错了,而且这传承简单到我和林励、王勇宗三个都能得到,对她们来说也就是伸手的事情,至于她们会遇到伏杀什么的,没被反杀就不错了,我能里边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李睿宝过去虽然整天过着纨绔的日子,但并不是傻,每一次照面,他对于那七人的畏惧就得翻一番。
邹庆丰和申屠毅端坐在邹府的大厅里,下首则是站着三个人:一脸冷峻的邹岩杨,一脸怒不可遏的申屠毅,以及虽然表面平静但是眼底翻涌着阴翳诡诘的邹岩柏。
相比之下,邹庆丰倒是对最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子高看了一分。
“你们确定这一次无人获得传承?”邹庆丰问道。
和李家完全不同的对话。
“是的,在那个迷宫前出现的只有我们四人,也就是说唯一被认可有资格争取传承的只有我们四人。”说到这儿,申屠毅一脸的傲气,但一想到错失的传承,心底又对故意带歪自己的邹岩柏恨上了几分,“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三人走了一路,司空流自己走了一路,但根据现下得到的信息来看,活着的人都出来了,而没出来的,都是死人。”也就是说司空流如今的下场比起他们来说简直惨了一万倍,心底瞬间舒坦了几分。
“至于那七个少女,既然没有出来,必然也是身陨其中了。”邹岩柏补充道。
“虽然此次错失良机很可惜,但是只要传承还未被其他人取走,将来必然也有再次进入的机会,你们好好提升实力,等待传承之地的下一次开启。”申屠查眼神掠过三人的脸,轻轻抿了口茶,平和的说道。
“至于司空家,”邹庆丰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才接着道:“毕竟也算是我邹家的姻亲,既然此次也因为不自量力也受到了教训了,就暂且搁着吧。”司空家的族长身负旧疾,也正是因此才会成为四个创始家族中垫底的存在,不足为惧,还要继续探寻下一次传承开启的适宜,多一份力是最好的。
至于司空家族则是一边沉浸于悲痛之中,一边以要为司空流在家乡建立衣冠冢的名义派了一小队的人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幽冥鬼域。其余家族虽然有些幸灾乐祸,但到底面子上还要顾着点,对于这事儿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明霜域内白雪皑皑,一行人突兀的出现在这空间之中,落地时踩入积雪当中,微微摇晃了几下身体,方才稳住。
司空流脱下罩在外面的白色送葬服,身上一身青衣在这雪境中显得极为单薄,他的身后一群人也纷纷照做。他的对面也站在一人,一身黑衣,不卑不亢,全然不似在方才在幽冥鬼域里的悲痛,此刻一张脸出奇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