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单廷圭和魏定国汇聚了曾家父子、史文恭、苏定两位教师,率领七千凌州官军浩浩荡荡的杀向祝家庄。
兵马虽多,但正真的主力只有单廷圭的五百黑甲步军,魏定国的五百红衣火器兵,还有一千骑兵——这已经是凌州的家底了,一般州府也就千儿八百匹战马。
像呼延灼手下有那么多重骑兵,那是因为汝宁郡是京城的西大门,而北宋的主要敌人是西北的西夏。
曾家父子为了能建功立业,也带了两百铁骑和四百精壮家丁,人虽不多,却是曾头市的全部精锐。
大军进入东平府谷阳县境内时,在白马原遇见了关胜。
关胜当然不是一个人!
他左右两侧有秦明、呼延灼、徐宁。
身后有杨雄、雷横、郝思文、黄信、韩滔、彭玘六将。
青龙军有两千人马,三个步兵营组成三个方阵,一个骑兵营分成两部,护住两翼。
两军摆开阵势后,关胜驱马上前,马上抱拳道:“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单廷圭和魏定国大笑,笑声里充满讽刺和鄙夷。
只见魏定国以马鞭指着关胜骂道:“无才小辈,背反狂夫!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不知廉耻!引军到来,意欲厮杀乎?”
关胜毫不动怒,诚恳劝道:“二位将军差矣!当今皇帝昏昧,奸臣弄权,非亲不用,非仇不弹。我主祝龙,忠孝仁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乃当时英雄,特令关某招请二位将军。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祝家庄。”
单,魏二将听得大怒,魏定国骂道:“狂悖之徒,以为我们是何等人耶!左右,谁与我拿下此獠?”
“让我来!”一名少年武将拍马冲向关胜,大叫道:“小爷乃曾家五虎,曾升!关胜休走,纳命来!”。
老父亲曾弄面色忧虑,其他四兄弟却跃跃欲试,只恨慢了一步。
“无知鼠辈,某家郝思文来战你!”关胜这边郝思文第一个跃马而出,迎了上来。
他跟关胜是结义兄弟,本身枪法精湛,颇有智谋,奈何远不如关胜受重视,他也想展露本领,免得别人一提起他,第一反应就是关胜的义弟。
关胜自然知道他的武功,毫不担忧,先退回本阵。
两员武将都想在众人面前一显身手,卯足了劲,刚一接战,便使出杀招,两杆枪你搠我刺,杀气冲天。
秋风萧瑟,天地苍茫。
两军对垒,杀气凛然。
曾升毕竟年轻,虽然天资不凡,但枪法不如郝思文老练,三十回合后便落於下风,
“我去助五弟一臂之力!”老四曾魁素来鲁莽性急,挥舞大铁枪冲了出来。
雷横见了,大骂道:“以多欺少,无耻!吃我雷横一刀”
他挺刀跃马上前,截住曾魁,厮杀起来。
这二人都是走刚猛路线的,枪来刀往,大呼酣战,两军将士看得热血沸腾。
韩滔、彭玘二人想要以多为胜,速战速决,于是也冲向战团,却被曾家老三曾索拦下,他一人力敌二将,毫不畏惧。
关胜赞叹道:“曾家五虎,果然名不虚传!”
秦明点点头,深以为然,这三人的武功在二流武将中属于顶尖的,放在一支军中不算什么,可是一户人家这么多高手,就罕见了。
这边单廷圭和魏定国面面相觑,心中暗暗庆幸,带上了曾家五虎,否则祝家军这么多猛将,自己两人根本扛不住!
曾长官却面色凝重,老三以一挑二,老四对战那个雷横,都不吃亏,唯有老五跟郝思文单挑,明显落在下风。
他对老大曾涂道:“去助你五弟一臂之力!”
“是!”曾涂应声道,轻磕马肚,急冲出去,直奔郝思文,一枪划破空气,刺向郝思文!
郝思文一枪荡开,却发现对方力气十分惊人,连坐下战马都忍不住退了几步,顿时十分惊骇!
曾涂冷冷看着郝思文,对曾升道:“五弟,你退下!”
“大哥小心!”曾升拖着长枪退回本阵。
“小郎君辛苦了!”单廷圭安慰道。
曾升点点头,站到父亲身后。
“曾家一门五虎将,曾长官教子有方啊!”单廷圭称赞道。
“单将军过奖了”曾长官连忙谦虚道,脸上却露出自豪的笑容。
战阵之上有三处战团,老大曾涂对井木犴郝思文,大占上风。
老三曾索单挑韩滔、彭玘,反而压着两人打。
老四曾魁激战雷横,两人旗鼓相当,枪扫刀劈,火星四溅。
两军都擂起战鼓,将士们热血沸腾,呐喊助威。
鼓声动四野,杀声冲云霄!
但有一个人面子挂不住了!
这个人就是呼延灼。别人都是单挑,但他的两个小弟韩滔和彭玘群殴人家一个,还落在下风,岂有此理!
关胜也暗暗担心,义弟不是曾涂的对手啊!
想郝思文也是准一流的高手,这曾涂应该介于一流与二流之间,半只脚踏入了一流高手的门槛。
他怕郝思文失手,但也不好亲自出手,便对徐宁道:“徐兄,郝思文不敌那曾涂,有劳你去替换他吧!”
“是!”徐宁也不废话,驱马上阵。
他身穿祖传雁翎圈金甲,手中提着钩镰枪,直取曾涂,换下郝思文。
一个是皇家教师,枪法堂煌华丽,缜密延绵,毫无破绽。
一个是胡人血脉,天生狂傲不羁,枪法如狂风暴雪,凶狠霸道。
徐宁和曾涂武功风格迥异,却是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之上,掀起新的高潮。
郝思文失落的回到关胜身侧,羞愧道:“小弟不才,给兄长丢脸了!”
关胜安慰道:“义弟武艺不低,只是那曾涂太过凶猛了,且义弟本应是统军的将才,临阵挑将却是杀鸡用牛刀!”
呼延灼早已按耐不住,突然开口请战道:“关校尉,某家欲上前叫阵!”
“好!有劳呼延将军!”关胜不好拒绝,他也想看看官军里还有什么高手。
呼延灼拍马上阵,挥舞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坐下的御赐踢雪乌骓马十分神骏,一溜烟的冲向曾索,官军那边增援不急。
曾索正在大战韩滔、彭玘两将,哪里招架得住呼延灼,被他一鞭打中肩膀,掉落马下,正要忍疼爬起来,被韩滔彭玘枪顶着喉咙,捆绑起来。
曾家父子又惊又怒,一员大将疾风般拍马冲了出来!
“无耻匹夫,纳命来!”来将正是曾家副教师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