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将天澜军中的奸细查出来,斩于三军之前,以定军威。”李星河敛着双眸,沉声吩咐道。
“末将等谨遵殿下口谕。”众人齐声道。
解决完此事,自然就该轮到萧涪了,原本李星河还对他怀有半分的愧疚,想保他颐养天年后生无忧,没想到这恻隐之心竟会引起如此大的动乱,险些将天澜置于死地。
“萧涪,你可认罪。”李星河将许昌搜集来的罪证细细看了一遍,胸口中的怒气却是再也压制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案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
“认罪?”萧涪大笑反问道,“我萧涪何罪之有啊,我唯一的罪便是没有除去你们姐弟俩,没有替承德清理门户。”
萧涪浑浊的双眸染着猩红,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盯着李星河的眼神更是淬着十分的毒意,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通敌卖国,致使我天澜折损数万将士,拒开城门,险些将宁将军置于死地,这些足够你萧家消失在天澜了吧。”
李星河忽略了萧涪发狠的眼神,紧握着双拳藏于案桌下,抬眸冷笑道。
她恨不得直接将萧涪就地正法,可白白让他死在这里却是对不起他做的这些腌臜之事,押送上京城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受万民唾弃,遗臭万年才是对他最狠的刑罚。
“原来许昌你的本事也就这些啊,北境之地的势力我的确是不如你,可南方的事情你却是插不了手吧。”
萧涪听着李星河的说辞,似是想起什么般,大笑道。
“南方?萧涪你的手可真是长啊。”李星河微眯着双眸,抬眸直视着萧涪,冷声道。
“殿下谬赞了,只不过你们到底还是棋差一招啊,难不成殿下真的以为我只会在边境动些手脚吗?”
萧涪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弧度愈来愈大,眸中满是得意。
“殿下,外面有人持着这块金牌想要见您。”守在帐外的士兵将令牌恭敬地递上,俯身拱手道。
李星河接过金牌,这不是陛下急令才会用到的令牌嘛,难不成是上京城出了什么变故?李星河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涪,说道,“将人带进来吧。”
“怎么会是你?怎地还穿着这身囚服。”李星河看着来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微臣是得陛下之令赶来随州城寻求援助的,至于这身囚服嘛也是容大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范立本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一路赶来可是将他冻了个够呛,声音也有些打颤道。
“先给范大人上杯热茶吧。”李星河看着范立本冻红的双手以及微颤的身子,朝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可是上京城出了什么事情?皇城不是有禁卫军驻守吗怎么还要来此借兵,难不成……。”李星河的心里愈发不安,看着萧涪的眼神也是愈发狠厉,猜测道。
“这一切可都是要拜萧大人所赐了。”范立本斜睨了一眼萧涪的方向,冷声道。
“呵,我当时谁呢,区区一个寒门子弟也敢在本官的面前叫嚣,你倒是命大我布了层层杀机竟都被你躲了过去。”萧涪低呵一声,语气之中满是不屑,说道。
“你算哪门子的大人,萧涪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范爱卿官居四品可是要比你如今的地位尊崇不少。”李星河也学着萧涪的语气,冷呵一声,不耐道。
“殿下,萧允在南方等地私自拉帮结派聚集了一些乌合之众,再加上萧涪与元启共谋虎皮,得到了他们不少的兵械帮助,眼下已是准备入攻上京了。”
范立本没打算继续搭理萧涪,转身朝李星河拱手说道,目露严肃,语气沉重。
“而且上京城的禁卫军基本上已经有半数都被萧涪收买了吧。”李星河闭了闭双眸,轻叹道。
“殿下聪慧,确实如此,其中朝堂中不少的大臣都被萧涪所收买,且容大人手下的暗卫也都不在上京城。”
范立本将上京城所面临的情况,一一道出,紧皱的眉头未曾放松半分。
“急报,殿下,元启大军如今驻扎在距随州城不足三公里的地方。”守城主将神色匆匆,甚至连基本礼仪都忘记了,急声道。
“本宫知道了,紧盯着他们的动向,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来报。”李星河的指尖不由得扣着案桌角,垂眸掩去双眸中的情绪,低声说道。
“上京城和随州城殿下可是只能选择一个。”萧涪桀桀地笑声从喉咙中传出,眼眸中满是不怀好意。
眼下元启大军驻守在随州城外,定是做好了拿下此城的准备,若是李星河准备赶往上京城势必就要从中抽去一部分的兵力。
到时候随州城城防薄弱,正是元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只是看李星河该如何抉择了,萧涪暗想嘴角却是勾起了不屑的弧度,仿佛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这个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上京城与随州城本宫都会守得住!”李星河直视着萧涪的眼睛,掷地有声地说道。
“百里曜。”李星河朝帐外高声道。
“末将在。”百里曜阔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
“可愿随本宫杀回上京城,扫除奸凶攘外安内。”李星河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萧涪,将“奸凶”两个字咬得极重。
“凤临军上下谨遵殿下调令。”百里曜不见丝毫的犹豫,沉声回道。
“宁将军这随州城就交由你来守了,哪怕拖也要拖到我回来。”李星河紧咬了下嘴唇,低声道。
眼下天澜骑兵损失严重,实在不宜与元启正面对抗,可凤临军还要赶往上京解困,因此李星河便只能让宁绍以守为主。
“对了,怎么不见姜芷姐姐啊,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沐夭夭站在角落里,面上一片担忧,语气有些急切地朝军医问道。
“姜小姐她……,姜小姐…。”军医一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袖中的牌子愈发滚烫,眼神也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