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确定?”
魏显荣的眉头倏然紧皱,巫蛊之事可不是小事,世上除了元启皇室几乎无人能解,况且蛊术凶狠异常稍有不妥便会危及性命。
简迟思量片刻便决定按照书中所述确认是否是蛊虫作祟,取来一碗清水一根银针以及一团红线,简迟便低头小声道了句“冒犯了。”
挽起李星河的衣袖,简迟将红线紧系在李星河的手腕处,取来银针刺入食指中,一滴鲜血便滴落在清水中。
魏显荣眼尖的看到了李星河手腕处戴着的银手镯,只是觉得这种做工雕饰的图腾倒不像是天澜之物,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血滴滴落在清水之中,刚开始是不溶于水的,过了片刻才渐渐溶于水,简迟这才能确认此却为蛊术,只是具体的是哪种蛊术简迟就不得而知了。
将自己的结论复述给魏显荣,简迟只觉得周身的气氛愈发压抑,帐内十分安静众人连粗气都不敢多喘,生怕魏显荣的怒气波及自己。
“那现在可否能缓解她的疼痛?”
魏显荣蹲下身子轻抚李星河皱起的秀眉,拿起旁边的茶杯替她润了润嘴唇,沉声问道。
“微臣这里的确有个方子可缓解其疼痛,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得寻到那施蛊之人方能破解此术。”
简迟恭敬的回道,可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轻叹了口气,但愿这位姑娘能够痊愈吧。
看着眼前魏显荣乌黑的眼眸泛着心疼,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此刻的动作极为轻柔,原来铁血之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简迟心想。
方才没有仔细看,那女子的腰带处似乎绣着的是数十朵的繁花,视线悄悄移到魏显荣绿线金丝绣着的绿叶。
简迟心下已经了然,一向不近女色的二殿下居然也会有这般模样,简迟心里大呼惊奇,只是脸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
也不多加耽搁,简迟很有眼力见儿的下去熬药了,毕竟这狗粮吃多了也确实是撑得慌。
众人见此也纷纷退下,安懿走到一半转过头发现顾修还愣在原地,又将人连拖带拽的带出了帐外。
李星河仿佛处在一个潮湿密闭的空间,周围水声不断,滴滴答答,好像又是上一次梦到的地方。
与上次新奇的感觉不同,李星河直觉想逃离此处,可无论如何挣扎自己都无法脱离这个极为真实的梦境。
再次回到这个刻着繁琐花纹的门前,李星河咬牙还是将门推开了,想必冥冥之中早有定数,那倒不如顺着它,看看这门后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大门打开,百年之间落下的灰尘也在这一刻随着门的抖动而散落,李星河捂住口鼻可还是被呛了几下。
现实之中李星河也确实咳嗽了几声,守在身旁的魏显荣连忙上前探查,见李星河面色似乎少了些苍白之色,这才稍稍安下了心,看来这简迟的药还有有些用处的。
入夜微凉,想着方才李星河的咳嗽声,魏显荣便起身将大开的窗户合上了些,又紧了紧李星河裹着的薄被。
想来他魏显荣执掌生死大权,手握燕州数万铁骑,却也从未对一个人这般操心担忧过,心甘情愿自降身份的照顾着她。
李星河这边踏入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四方体祭台,由下至上越来越窄。
室内的四方立着四条廊柱,廊柱的台座上分别刻有青龙、朱雀、玄武和白虎,对应着四大方位,高浮的雕壁带上刻着日月天地,极具宗教风采。
四周的墙壁上嵌着数百枚夜明珠,熠熠笙明,错落有致,似乎每隔一米便会嵌上一颗夜明珠,足以见其此处占地甚广。
借着夜明珠的亮光,李星河顺着墙壁瞧去,上面刻着满满的象形文字还有一些图腾,这些文字李星河是看不太懂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便是些精美的壁画。
仔细瞧着这面墙壁,李星河只觉这其中刻着凤凰的图腾倒是与自己手镯上的极为相似,就连眼睛也是由红宝石点缀的,李星河愈发觉得这些壁画与自己手镯上雕刻的风格十分相似。
继续向前走去,李星河发现这面墙壁上刻画的就是自己所处的地方,高高的祭坛上好像摆着一个长方体的物件,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群人,姿势极为虔诚。
李星河数了数这些台阶共有八十一层,而在台阶北面的第十六层时站着一位女子举着一个玉制的物件接受着众人的跪拜,而在祭台的对面也就是南面的同一阶层也站着位女子。
正当李星河想要将画中女子的模样看清楚时,地面忽然开始抖动,墙壁也四分五裂,整个内室似乎处在即将崩塌的阶段。
就在内室崩塌的那一霎那,李星河也从梦中惊醒,粗喘了几口气坐起身来,却发觉自己的手被牢牢的握着,源源不断的传递着热量。
李星河转过头去,看见魏显荣趴在床榻边,神色略显疲倦,皱起的眉头被李星河轻轻抚平。
魏显荣本来就睡的不踏实,睡眠极浅,在李星河抚上自己眉心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只是贪恋者这份温暖不愿醒来。
难得见到魏显荣温顺的样子,李星河不由手痒戳了戳魏显荣的脸颊,触感好像还不错。
魏显荣的脖颈修长线条流畅,喉结微微滚动倒是吸引了李星河的注意,一直都很好奇男子的喉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趁着他还在睡觉自己就过了这把手瘾,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毕竟谁敢在老虎醒着的时候拔它的胡子啊。
不对这应该是头狼犬,奶凶奶凶的,李星河暗戳戳的想到。
倾俯下身子,李星河悄咪咪的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魏显荣的喉结,如正在偷腥的猫咪般小心翼翼。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自己醒后,胸口处也不疼了,好像自己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一样。
感受着李星河的逐渐靠近,气若幽兰,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魏显荣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处有些滚烫,连带着心情也雀跃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