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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诗迎风而笑,温柔地凝视着不远处的欧阳煦,“欧阳煦,我想听你教我的那曲子。中文 w≤w≤w=.≥8≠1≥z≤w=.≈c=om”
欧阳煦缓缓地走近她身边,温柔道,“我教了你那么多,你想听哪一。”
“梦江南。”那么多曲子,悦诗最喜欢的便是这一。犹如天簌之音,天之旋律让人之心宁静。这曲子,也带着他们共同的回忆。
欧阳煦轻轻地揽过悦诗,两人步伐缓慢地走着,“身上没有带笛子,以后天天吹给你听,直到你腻了为止。”
悦诗心想,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才好啊,只怕永远都不会有听腻的那一天。
延绵百里的桃花落英缤纷,随风絮絮而落,美得如痴如醉。
悦诗走累了,停下脚步,看向欧阳煦。
欧阳煦偏头看向悦诗,“怎么了?”
悦诗道,“不想走了。”再走下去便是路的尽头了。
欧阳煦笑着点点悦诗的鼻子,“还有两步路也懒得走吗?犹记得你习武的时候也是如此,成天想着法子偷懒。”
“欧阳煦,你背我吧。”
欧阳煦笑着点点头,蹲到悦诗的跟前,“上来吧。”
悦诗笑着趴在欧阳煦的背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欧阳煦背起悦诗,走完剩下的路。
清风送晚霞,夕阳美如画,海天共一色,群山醉黄昏。
欧阳煦把悦诗送回叶宅,直至两人转身离去时,悦诗还未将那些真相脱口而出。
直到欧阳煦彻底离去,悦诗转身看着欧阳煦渐行渐远的背影。
身着喜服的悦诗以绝望的姿态孤傲地站立着,眼神尽是悲伤和绝望,用一朵花开花败的时间演绎一场生离死别。在残阳如血的傍晚,静听内心的绝望,匆忙地转身,决绝而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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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秋看到回来后的悦诗满身倦意,大红色的喜服被悦诗踩在脚下,毫不在意。
“小姐~”
悦诗疲惫道,“月秋,我要沐浴。”
“是。”月秋捡起地上的喜服,满是怜惜。
“扔了。”悦诗冷声道。
月秋担忧道,“小姐,这可是你的嫁衣啊。三天后……”
“扔了!”悦诗怒道。
月秋被吓坏了,“是。”
悦诗自知自己失态了,换上柔和的语气道,“叫人准备热水。”
“是,小姐,马上就好。”
“嗯。”悦诗身心俱惫地靠在桌子旁,莫名地想大哭一场,眼泪愣是让她抑制住了,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
刘皓翊,我和你势不两立。
是日晚上,身着白色云纹曳地裙,拿着横笛来到欧阳煦所在的客栈。
欧阳煦看到悦诗后,不免觉得吃惊,“蓁儿,你怎么过来了?”
悦诗笑着走进欧阳煦的房间,“想你了。”
欧阳煦关上房门,拉过悦诗,将她抱入怀中,“我也想你。”
悦诗笑着推开欧阳煦的怀抱,笑得眉眼温柔,眼眸含情,“欧阳煦,我想喝酒,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可好?”
欧阳煦义正言辞地拒绝着,“蓁儿你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喝的好。”
“欧阳煦,我想喝。”悦诗死死地盯着欧阳煦,倔强道。
欧阳煦温柔地摸摸悦诗,“蓁儿,醉了,难受的可是你。”
“欧阳煦,你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吗?”悦诗噘着嘴看着欧阳煦,表情有些生气。
欧阳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蓁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我陪你喝,但不能多喝。”
悦诗满心欢喜地点点头。
欧阳煦让小二送来一坛酒,欧阳煦为悦诗倒酒,“蓁儿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喝酒?”
“还有来见你啊。”悦诗看着欧阳煦道。
欧阳煦温柔地笑了笑,两人举杯碰杯,一口饮尽,悦诗为欧阳煦倒酒,“欧阳煦,我从来没有喝醉过,对么?你还是我师傅的时候,你一直对我很严格,有时候我在抱怨你为什么像我爹一样那么严格,我们明明是相爱的。”
欧阳煦点点头,爱之深责之切嘛。当初对你这么严格是为了保护你。日后你离开我身边了也能保护得了自己。不过,现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悦诗喝了一口酒,看着酒杯说,“欧阳煦,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当初你如此严格地要求我,那么不动声色地保护我……将我的性情宠溺成这样,真好。”
欧阳煦蹙着眉心望着眼神湿意的悦诗,诧异道,“蓁儿,你怎么了?”
悦诗笑着摇摇头,“欧阳煦,我很想念我们在山上的那段时光,时光短暂却又充实,那时你就在我身边。”
欧阳煦看着悦诗,郑重其事道,“现在、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悦诗倒了一杯酒递给欧阳煦,“我们干一杯。”
欧阳煦拿过悦诗的酒杯放在桌上,“蓁儿,别喝了,你醉了。”
“才两杯,我酒量可没有那么差。”悦诗仰头又饮尽一杯。
“蓁儿,你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
悦诗将他没有喝的酒递给他,“喝完这一杯,我就告诉你。”
欧阳煦毫不犹豫地喝完,目光担忧地看着悦诗,“你说!”
悦诗对欧阳煦笑了笑,笑得凄惨绝望。
欧阳煦眼花缭乱,脑袋晕沉沉的,看到眼前的悦诗竟有多重身影重叠着,欧阳煦闭上眼睛甩了甩脑袋,再次看向悦诗时,悦诗起身扶着他。
“蓁儿,你……在酒里下药。”欧阳煦全身筋骨无力,身体沉重,脚步虚浮,全身依靠在悦诗身上。
悦诗未置可否,将欧阳煦扶上床。
欧阳煦伸出无力的手拉着悦诗,满眼疑惑,“为什么?”
悦诗为欧阳煦盖上被子,心疼地、认真地望着欧阳煦,伸手点了欧阳煦的穴道。
“你……”欧阳煦彻底恼了。他不知道悦诗为何要对他下药、甚至点了他的穴道。只是,悦诗的不对劲让他很不安。
是不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悦诗生了什么事情。可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悦诗坐在床沿上,把头靠在欧阳煦的胸前,疲惫道,“欧阳煦,你别说话,你听我说。”
欧阳煦闻言,蹙着眉头、心狂跳不已。悦诗想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值得她特地对他下药?
悦诗抬头看向欧阳煦,眼神是那样的无奈。
欧阳煦心疼不已。他何时见过面露如此悲伤甚至是绝望表情的悦诗。从他认识她开始,他将悦诗保护得那么好,捧在手心地疼爱着、宠溺着,甚至担心她受欺负,还让濡沫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悦诗伸手抚顺欧阳煦蹙着的眉心,声音轻缓道,“欧阳煦,我要嫁人了。嫁的不是你。”
欧阳煦闻言,满眼不可置信,瞳孔放大地看着悦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