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想想刚才路上遇见脚步匆匆的孟刚,同样是小厮,人家整天干的都是有意义的事,就他孟五整天无所事事。
平时跟着二公子出去鬼混也就罢了,现在被关在府里还这样游手好闲确实不好。
啧,看看书确实也不错。
最后,在好不容易突起的上进心以及孟善威逼利诱之下,孟五最终还是接下了替孟善读书的任务。
和陵城今日天气都极好,朗朗清风,煦日暖暖。
“鬼渊之外,西道之北,有荒稷山。
其上所居……”
孟五像个被夫子考校功课的乖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坐在小凳子上一字一句的念手里的书本。
反观孟善,这四仰八躺的倚着小榻。
孟五念了半天,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抬头看去才发现孟善居然给睡着了,还不时咂咂嘴,睡得要多香就有多香。
“公子?”
孟五不满的推了推他,“你不是让我给你念书吗,怎么你自己倒是睡着了。”
那他还念个什么劲儿,念给空气听吗?
孟善揉揉眼睛,还悠闲的打了一个哈欠。
“孟五啊,不是我说你,你念的这些书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内容。
你公子我在废物,也知道九州大陆的荒稷山啊,还有咱们沧平国的邻居白云山。
三国六大世家的地盘谁不知道,我要找的是那些发生在咱们九州大陆的奇闻轶事,诡异一点的,令人难以置信的。
我想听的是这样的内容,你找了这么多书,难道没有一本是讲这些的吗?”
“应该有吧,我找找看。”
孟五纠结的翻看着他带回来的书籍,他感觉这些讲九州大陆各大隐世家族的事情挺有趣的啊,奈何公子不喜欢。
找了好几本,大多是讲隐世家族的,内容也大同小异。
“好像都差不多,不是讲九州大陆,就是讲隐世家族的,好像只有这些。”
孟善无奈的摇摇头,疑惑的问道:“怎么兄长会收集这么多隐世家族的书籍,里面就没有什么另类一点的。”
“另类的,有有有,这个。”
孟五从里面翻出一本十分新的书籍,随意的翻了两页,高兴的说道:“公子,这个好像跟别的不一样。”
“哦?”孟善也来了兴趣,“怎么不一样。”
孟五指着书名念道:“《鲜为人知的白云山隐秘》,这个,这个跟之前的就不一样,名字新颖,内容也不一般。”
“……”孟善无语,“这不还是隐世家族的事情吗?”
“可是这本书好像很新,里面的字好像也没写多久,笔迹都很新呢,这还不另类?”
孟善皱眉,“你不会是把兄长的笔记给拿回来了吧?”
新书新字等于刚写的,那只能说明是孟子晖自己写的东西了。
谁知孟善刚猜测完,孟五就赶紧摇摇头否定道:“我认识大公子的笔迹,这个不是大公子写的,看着反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本书上的字笔锋平缓,字迹秀丽,一看就是女子所写。
“女子写书?
那还真是稀奇,你快看看里面写的都是什么?”
孟五点点头,开始一字一句给孟善念里面的内容。
听了五六章内容,孟善不得不承认这位写书的女子很有可能出自白云山荆家。
她在书里对白云山的描述十分详细,山势地形,甚至哪位长老养了都知道,里面居然还提到了白云山的禁地。
普通人只知道六大隐世家族的存在,可是他们的地盘却是常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更别说里面地形以及关于禁地的描述了。
“像这些平常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念了,我们又不打算去白云山,了解那么清楚也没用。
你找找看里面还有没有关于禁地的描述,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哦,好的。”
孟五点点头,单独找出里面有关于禁地的记载。
“嗯,公子,这里说禁地一般人是不能踏足的,她偷偷溜进去过一次,然后看见里面关了很多人。”
“关了很多人?
他们关这么多人干什么,是犯人吗?”
“好像不是,这里说那些人年长的已经白发苍苍了,年幼的还有三四岁不会说话的。”
天啊,白云山是疯了吗,怎么关这些老弱病残?
“公子?这……”
孟善皱眉,“三四岁了还不会说话,怕是从小就被关在里面吧?”
没人教,所以才不会说话吗?
“可是,白云山好像跟我们孟家一样,也是擅长医术的。”
孟善点点头,“没错,听说白云山的家主荆古青可是传说中的神医在世。”
白云山济世救人的好名声可是出了名的,他们沧平国的国母荆桑情就是荆古青的女儿,隐世家族荆家的大小姐。
荆桑情自从嫁给沧平国国主百里淳之后,经常广施善心,施医救人,以贤惠爱民的好形象被百姓爱戴,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国母。
“这样以善为本的隐世大家,怎么会做出私自关押百姓的举动,你再看看下面还说了什么?”
孟五点点头,接着翻下去,谁知翻到下一页孟五整个人都震惊了。
“蛊,蛊人?”
“什么?”孟善也惊讶了,连忙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孟五哆哆嗦嗦的指着手里那一页说道:“上面说,他们抓这么多人是为了做蛊人。”
“蛊人?
他们怎么敢!”
听清楚孟五说的,孟五简直气的浑身发抖。
学医者最忌讳拿活人做实验,更别说是那些害人的巫蛊之术。
孟善虽然没有学医,但是经常听父亲和兄长念叨,学医首先要心正,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善心是最基础的医者之心。
这白云山妄为医药隐世大家,居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太残忍了,公子,他们实在是太没人性了。
这种蛊人必须从小培养,这里所有人都是一生下来就被关在禁地,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在其心脏内种下蛊虫幼崽,随着蛊人长大,幼虫慢慢长成真正的蛊虫。
蛊虫长成那一日,就是蛊人身亡之日。”
“岂有此理!”
孟善气急,直接把身边茶盏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