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追随,愿做影子!
范道生看着躬着身子,表示臣服的王玉龙,心中惊讶到了极点,他没想到王玉龙竟然如此干脆的便投降了。
范道生不由捏了捏拳头,恨恨地看向王玉龙,他知道,若是王玉龙成了沈鸣的影子,那他今生定是不会再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他抬头看了眼神色平静的沈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毕竟他本身便已受了沈鸣的恩惠,又如何好要求更多的东西呢。
他怎么好因为自己的仇怨,而建议沈鸣放弃一名大宗师、一名养出了王之上的蛊师成为自己影子?
在他看来,沈鸣是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
秋红叶母女看着如今如丧家犬般狼狈祈怜的王玉龙,心中畅快到了极点,她们毫不掩饰自己如今的喜悦,大笑着出声,笑着笑着眼中已经便有了泪光。
秋红叶讥讽道:“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啊!”
她也没有请求或者建议沈鸣如何选择,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王玉龙只是抬头平静地看了眼秋红叶,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对他来说,秋红叶等人的态度并不重要,眼前这名白衣人的态度才是决定他生死的唯一关键。
如白纸般单纯的秋心雪倒是简单直接不少,她愤怒地看着王玉龙,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怒火的大声质问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放下屠刀便想让人不追究你曾经的罪过,那些曾经死在你屠刀下的百姓会答应吗?”
秋心雪转头看向沈鸣,哀求道:“沈先生,求您把他杀了好不好?”
在她心中思考的只有喜恶与曾经死在王玉龙刀下的百姓,并没有去考虑王玉龙说的那些条件是何等的诱人。
影子?追随者?
周玉想着仙境那群发自内心对沈鸣尊重的人,再看看眼前的王玉龙,摇了摇头道:“你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王玉龙皱了看了眼周玉,有些不解他这话的意思,他这样的大宗师难道不重要吗?
王玉龙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的这话。
阿朵儿想着沈鸣在客栈打杀苏青叶等人时的画面,看着仍在强撑的王玉龙,讥讽笑道:“大宗师吗?主人已杀过好多了,说到底,你和主人杀过的那些大宗师又有什么区别呢?”
“哦!可能有,你比他们还没有下限,你比他们做的事更让人觉得恶心,你这样的人就该为那些死在你屠刀下的百姓陪葬!”
这话彻底使王玉龙变了脸色,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沈鸣和阿朵儿身上来回打转,想要分辨出阿朵儿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他看着至始至终都神色平静,未有丝毫意动的沈鸣,心中不由一沉,他再次开口,向沈鸣陈述利弊。
“沈先生,同为江湖人,您自然知道我这一身修为是如何来之不易的,如何珍贵的,我们这样的人,又岂能跟那些普通人相提并论呢?他们的价值……”
然而并不等他说完,沈鸣却是摆了摆手,淡淡地开口道:“在我眼里,你和他们真没什么区别,不……甚至你比他们中一些人还不如。”
对沈鸣来说,确实是如此,无论宗师还是大宗师,对他来说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强壮些的蚂蚁难道就不是蚂蚁了吗?
他如今看待世人并不从武力区分,更多的从那人的品德修养、行事风格、有没有让他感到有趣的地方来看。
似王玉龙这种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甚至已经沦为力量的傀儡之人,他并不觉得有趣有用,只觉得恶心厌烦。
沈鸣挥了挥手。
场中的毒虫顿时齐齐发出一声诡异的嘶鸣,然后红着眼睛如潮水般向王玉龙涌去。
王玉龙试着想要用王之上控制这些毒虫,但却发现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因此使得这些毒虫更加疯狂了,他一边慌乱地躲闪击杀着这些毒虫,一边大声喊道。
“杀了我,你不觉得可惜吗?我乃是世间养蛊下蛊第一人!”
沈鸣笑了笑,并不答话。
他觉得这话真是好笑,随手为世间除去一个垃圾,他会觉得可惜吗?
见沈鸣并不停手,反而驱赶虫潮往自己这边更加凶猛地攻来,王玉龙再也不抱丝毫的侥幸心理,他厉声喝道。
“住手,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全城的人都要给我陪葬!”
王玉龙咬咬牙,口中喷出一口血液在蛊虫王之上身上,暗自运功操控了一番王之上,随着他的这番动作,那只王之上的甲壳之上也有了一丝裂痕。
“啊!”“啊!“”啊!“
伴随着他这个举动,三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沈鸣不由扬了扬眉头,看了眼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的三人,挥手让虫潮停止了攻势。
见攻势停止,王玉龙大松了口气,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恨恨地看着沈鸣几人。
“别逼我,我也不想这么做,这城中七成以上的人都被我下了蛊,我若死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全都要给我陪葬!”
阿朵儿关切的问询了一番秋红叶母女,“怎么了?”
秋心雪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抬起小脸,面色苍白地看着阿朵儿,可怜兮兮地回道:“姐姐,痛……好痛!心里……心里好像有虫子在爬!”
联想着王玉龙那话,阿朵儿愤怒地抬头,喝道:“你这个疯子!”
王玉龙不以为然地笑笑,再次伸手抹了抹嘴边涌出的血液,显然他也是受了不小的损伤。
沈鸣皱眉看了眼王玉龙,然后蹲下身子伸手把了把秋心雪的脉象。
片刻后。
知晓情况的沈鸣收回了手,然后站起身来,将神识放开,感受着城中发生的事,正如王玉龙所说,他确实在城中七成以上的人身上下了蛊虫,此时城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同秋心雪三人一样躺在地上,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王玉龙并不理会沈鸣现在的举动,他疯癫笑道:“疯子?若不疯狂些,我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如何?现在还要杀我吗?“
阿朵儿闻言,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不由将视线投在了沈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