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一说当然只是说笑。是夜,方大军躺在床上却是久久都不能入睡,无它,环境不适应啊。
虽然他一个人独享了一间房,但这是土墙房子,只开了一个不到一平米的通风口,当然房间里通风是完全不成问题的,点着火炉都不可能二氧化炭中毒,因为是瓦房。
房间里有一个大木头柜子,这是装粮食用的,用实木柜子装粮食是为了防止老鼠偷吃。另外有一个老式衣柜,父母结婚时置办的,结实耐用。
地面就有点问题了,泥土的,凹凸不平,上面还能看见铁锤等硬物敲打过的痕迹,很板实。
到是有电灯,公社已经通了电,当然离公社太远的生产队就没办法通电了,并且现在的电压很不稳定,也时常会突然停电。
灯泡是最低十五瓦的,很是昏暗,约莫点上六十七个小时才用一度电,现在的电费是二毛多,并不便宜,因为三十年后电费也只是涨了三倍而已。
最关键的是因为这张床,纯木头的,在横亘上放了一块竹子编的挡板,然后铺上了稻谷草,外加一床破棉絮,床单也是有的,可是枕头里面却是切成段的稻谷草。
这让他躺在床上,一鼻子的稻草味道,心理本能的在发痒,可皮肤上又一点也不痒,这样矛盾的感觉让他几欲抓狂。
耳朵边也回荡着况,方大军就只好跟着往公社而去了,今天身体感觉好了很多,走路完全不是问题,只是还干不了活。反正公社干部说了给他算工分,索姓多休息几天。
“三娃,好好干啊,争取今儿就把打谷机搞出来!”
“是啊,军娃,我们都等着用呢,能在田里打谷子,想到就喜庆!”
一到下面的晒谷场,乡亲们都热情的打着招呼,果不其然,打谷机的事情大伙都已经知道了。就连刘家人也热情了许多,如果真的能提高打谷子的效率,也是生产大队的政绩。
方大军自然是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副文人搔客的派头,潇洒的继续上路,往前面公社而去。
十几分钟后,角山人民公社映出眼帘,整个公社占地约莫五亩,处在这附近最大的平坦地带,也是七个生产大队的交汇处,可惜这里太过偏僻,不是交通要害,不然很可能会形成乡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公社是这个时代的结晶,每一块砖头,每一片瓦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也是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核心。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毛·主席万岁!”方大军在心理无声的呐喊着,以一种见证时代的心境一步步往公社行进。
整个公社被高大的围墙圈了起来,有前后两个大门,修得很庄严,条石开道,古木为门,给他一种踏入旅游区的错觉。
“咯吱!”刷上红漆的大门被蒋木匠推开,里面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入眼是一个超级大坝子,坝子边上是一溜的青砖楼房,虽然只有两层高,谈不上雕栏玉砌,但却给他一种辉煌宏大的感觉,这是时代的辉煌,燃烧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