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旋转着来到了男孩的面前,也来到了那强大无比的邪恶之器的面前。
激发人类内心**、保持佩戴者生命直至离开、将邪恶无限散布还无视火焰与子弹的邪恶之器。
我皱着眉头,在碰撞之前心情紧张到了极点,而碰撞的那一刻,我更是睁大了眼睛注视——啊,看来我白担心了。
斗篷甚至没有阻拦太极哪怕一秒,因为它只是个斗篷有不是防护罩或者魔法护盾。不过它自身也没有被太极损坏,但说到底这可没什么用,因为使用者已经飞出去了。旋转着身体都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
哐!男孩的身体摔在了地上,手指却死死的抓住斗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还有呼吸。容易的不可思议,看起来哪怕是邪恶之器也并不是万能的。
只要这个时候拉下斗篷,他就会立刻化为灰烬了。
在我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
...太极就在我的身边,我手里拿着大剑,现在,只要我稍微弯腰然后那么一拽,一切就都结束了。简单而且万无一失,但是为什么我犹豫了呢?
啊啊,只是因为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孩?才不会吧,我可没有那么“善良”——
“让我来吧。”汉特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已经明白了——所有的黑暗就由他来承担,所有的鲜血都沾染在他的手上,哪怕自己会堕入深渊,只要我们依然如旧,他就没有丝毫悔恨。
“...不,先...让他说说他的故事。我想听听。”我拉住了汉特,然后低头看向了那个孩子:“你还能说话吧?”
咔咔声从男孩的喉咙里发了出来,他突然吐出了一口血和一些肺部组织,普通人应该早就内出血死亡了,他却没有。
“别...不要...我不想死......”终于,男孩拼尽全力的说出了这些话。
“这让我们来决定。告诉我你怎么拿到这件斗篷的,然后告诉我之后的一切!他可以看得出你说没说谎。”我有点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汉特看看我,然后无奈的笑了笑,用懒散的眼神俯视着男孩证明我话语的真实。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我看到无名探险队炮灰三人有些贪婪的望着那斗篷,连库拉也是,不过阿加雷斯和老范两个人如同一高一矮两座山一样把他们挡了起来,他们也知趣的没有做什么。至于伦肯,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忍,可是终究他也不是只有同情没有理智的,我想他也准备听一听男孩的故事吧。
“咳咳...我——”男孩还没说几句话就再次吐了一口血,他的肋骨可能扎进了肺部。
我转头让蔓藤帮他治疗了一下,并没有痊愈,不过蔓藤可以确定血已经止住了。
男孩在可以说话之后就立刻说:“我全部都说!别、别杀我!”
“你到底说不说喵?”奈舔着爪子已经不想等了的样子:“我说,不如我直接入侵这个人类的身体吧?反正我也能得到他的一部分记忆喵。”
于是男孩颤抖着开始说了,我想一只会说话的用不详眼神看着自己的黑猫的确会很可怕。
男孩在最开始只是一个男孩,他的名字是瓦列利。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努菲尔王国国立孤儿院的一个分部长大,那是最偏僻也是最贫穷的分部,里面的孩子们过得贫苦的生活,甚至不知道城市是什么样子。
直到有一天——一百多年前的一天,他听到了呼唤。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来吧...过来找我,触碰我、得到我、拥有我,这样你就能拥有整个世界。一切你渴求的东西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只要你踏出第一步......
瓦列利踏出了第一步,他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走向哪里。
继续走过来,来到我的身边......
第二步、第三步,毫不停顿的走着,瓦列利一直来到了远离孤儿院的山道之间,在皑皑白雪与呼气成冰的空气中间,一件斗篷平整的铺在地上,一尘不染。
男孩走了过去,顺应内心的呼唤披上了斗篷,然后,他的人生就此改变。就这么顺着山道一只走了下去。
斗篷让他不会再寒冷中死去,饥饿和疾病也无法击倒他,也会让他不在长大或者衰老。他通过后来的生活了解了这一点。
斗篷还可以让人类的**激发出来,斗篷也可以让他变得更快更敏捷,但是他并没有利用这一点来到城市里面出人头地,因为还仅仅是十岁男孩的他没有这样的**......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不挨饿、不受冻的生活,不要孤儿院的其他孩子的欺凌,仅此而已。
他来到了这里,按照孤儿院树屋的样子自己搭建了这个小屋,就此生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他感觉到了孤独......
那孤独最终也被扭曲。
只要有人来就好了吧?然后自己用自己知道的唯一方法和他们玩......用斗篷赐予的力量,和他们玩。
.................
之后的事情,不用说也可以知道了。
我看着男孩,依旧没能作出决定。
哪怕内心已经扭曲——不论是邪恶之器的原因还是什么——实际年龄也已经一百多岁,瓦列利的内心还是个孩子。
那么,究竟该怎么办?我知道大家都在等待我的决定。
汉特突然蹲下身,然后低声的说:“我们会放你走的。站起来吧,离开,跑得远远的,然后再也不要这么做了。”
我惊讶的看向了汉特,但我觉得不应该把他就这么放走,至少邪恶之器还......
男孩被汉特扶起来之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没有犹豫,立刻一瘸一拐的想要离开,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高兴,仿佛就要开始新的生命一般——
汉特从他的背后抽走了斗篷,男孩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化为了一滩灰烬。这一切快的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让他继续这么活下去才是残忍。”汉特挥了挥斗篷,然后把它扔在了地上。
没人能反对汉特。至少那孩子死的时候没有痛苦也没有临死的绝望。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看向了邪恶之器,那件斗篷。
它是罪魁祸首。男孩瓦列利也是飞翔之沙的艾博盖尔也是,甚至就连骸骨之王生前也可能一样——他们都是被邪恶之器彻底的改变了人生。
没有一个落得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