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冷说出了正确的答案,轮到了孟灵怔了怔。
这人果然拥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超强的记忆力!
“......不错,你观察得挺好的。”她悻悻地道。
聂冷笑了笑,提着被褥走出新生接待室。
夏莎转过身,调皮地朝孟灵摇了摇食指,追上了聂冷。
“你真厉害,这个孟灵,就是谁也不服的脾气,说出话来就是毒舌,没想到今天她开口夸奖你了呢。”
聂冷的心里话是“呵呵,在实力面前,她不得不服啊”,但开口却是:“我恰巧蒙对了,哈哈。”
初次见面,应该给学姐留下一个谦虚的好印象。
熟悉了以后嘛......就可以原形毕露了。
“聂冷同学,你的武境是多少?”夏莎问道。
“未入境。”
“放心,按照你这种天赋,很快会到达一品的。”
来到寝室楼下,夏莎与聂冷暂时道别,他独自走到六楼的407房,抬手敲了敲门。
良久,却没人开门。
莫非只是个空寝室?
聂冷掏出过钥匙,打开了寝室门。
寝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位满脸胡渣的哥们正在呼呼大睡,长得很像一个大叔。
寝室里有四张上面是床,下面是写字台的学生床,除了“大叔”睡着的那张床,和另外一张铺着被褥和枕头的床外,其余两个铺位都空着。
看来,这寝室里暂时只住了两个人。
聂冷选定了两张空床中的一张,开始拿出床单被褥,很快地铺好了床。
就这么轻轻地响动,“大叔”马上醒了,睡眼朦胧地望了望聂冷,缓缓坐起身来。
“哎呀!差不多开学了你才来,那肯定是特招生了。”胖胖的“大叔”揉了揉眼睛道:“我叫郭小墩,幸会幸会。”
“你好,我叫聂冷。”
“别看我的样子好像大叔,其实我和你一样的年纪,真的,咱们是同龄人!”郭小墩神情认真地说。
他身材矮胖,脖子也很短,虽然看上去挺敦厚老实的模样。
“哦,我信。”聂冷笑了笑,其实如果郭小墩不自我介绍,聂冷还真以为他是某个同学的家长。
“知道我为何显老吗?”郭小墩叹了口气,道:“忧国忧民啊,这样就难免有点憔悴了,你懂的。”
“嗯,我懂。”聂冷很快就铺好了床,坐在自己的凳子上,问道:“停水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郭小墩惊奇。
“我看见桌上几个水杯都满了,一定是预先知道今天会停水,怕没水喝吧,所以先储水吧?”聂冷笑着说。
“对啦!”郭小墩打了个呵欠:“卫生间里还有几个水桶,也装满了。鬼才知道停水到什么时候!”
郭小墩右臂一伸,往床下一抓,变戏法似地掏出一瓶矿泉水,扔给聂冷。
他的床铺下有很多矿泉水,泡面和鸡蛋,食物储备不亚于一个小卖部。
摸了摸粗短的脖子,郭小墩颇有点骄傲地说:“嘿嘿,就算断水断电一个月,我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
“咱们寝室里还住着另一个同学吧?”聂冷拧开了矿泉水。
“嗯,他还在练功房练剑呢。”郭小墩摇摇头说:“这人是疯子,一天除了睡觉吃饭,所有时间都在练剑。”
“哦,不错啊!”聂冷倒希望有这种疯子同学,大家彼此竞争,彼此促进。
“你是特招生,一定有强项。”郭小墩眼睛发亮,问道:“你是一品武者吧?”
“我未入武境呢。”
“哦,我也一样。”郭小墩笑了笑说:“我们这一期新生,一品武者比往届多,占了百分之十左右。”
十个新生就有一个是一品武者,这些人已经在刚起跑的时候,就已经占据了优势。
然而聂冷相信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心志,他会很快地突破武道一品,赶上这批人。
“对了,你是哪位导师的特招生啊?”郭小墩问。
“冯望之。”
“冯师很注重斗商的,你的斗商一定很高吧?”
每个导师都有不同的特招,有的导师希望已经突破武境的学员,有的导师喜欢擅长使用某种兵器的学员,不一而足。
冯望之则如郭小墩所说,特别看重斗商。
“还可以吧。”聂冷不想在同学面前炫耀自己。
“斗商这玩意儿,真的很玄,说不清楚的!”郭小墩伸了个懒腰,说:“关键还是有实力,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斗商爆棚,一上场就被人敲晕了。”
“嗯,有道理。”聂冷点了点头,他并不打算和郭小墩争论斗商到底重不重要这件事。
聂冷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无益的争论。
要证明某件事,就显示出实力,别人看了之后,自然会信服的。
这时,门外的甬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哈哈,疯子回来啦!”郭小墩笑了笑说。
“你说我是疯子?相不相信我杀了你?”
这个被郭小墩称为“疯子”的人,出现在了寝室门口。
他五官清秀,脸色苍白,双目眯成一条线,脸上有种刻苦训练后筋疲力尽,却有自信满满的表情。
然而头发乱糟糟地就像一个被暴风雨蹂躏过的鸟巢,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他左手握着一柄长剑,杀气十足。
这人叫魏一,也是大一新生。
“来啊,杀了我吧!”郭小墩挺起了胸,一副傲娇而视死如归的模样。
魏一冷冷一哼,瞪了郭小墩一眼,走进了寝室。
他先将手中的剑,像奇珍异宝一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自己也躺到了床上,静静地没有说话,随后闭上了眼睛。
整个过程,魏一都没有望聂冷一眼,好像聂冷不存在似的。
郭小墩朝对聂冷说:“你别在意啊,他自号冷血剑手,对什么人都是这样子,不理不睬。”
“有个性。”聂冷笑了笑。
魏一这才睁开眼,望了聂冷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在一个寝室里就算有缘分!”郭小墩说:“明天第一战,咱们组成一队吧!”
“好啊。”聂冷耸耸肩,反正自己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随意组队就好了。
这时,聂冷的手机响了。
听筒里夏莎好听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寝室找到了吧?”
“找到了。”
“饭堂就在你寝室楼下哦,24小时营业,肚子饿随时可以去吃饭。”
“嗯!”聂冷点点头。
夏莎学姐真是细心如尘,安排妥帖。
“刚才忘了告诉你,等一下有人给你带过去一个药囊,药囊力里有药剂,你要好好保存好,这时学校给每个新生预备的。”夏莎道。
“药剂?好!”听到这两个字,聂冷精神一振。
几分钟后,药囊果然被送过来了。
药囊大小适中,可以像腰包一样别在腰上,也可以像胸包一样斜戴在胸前。
材质特殊,确保即使受到压迫,药剂瓶也可以不受损害。
药囊里面,是一支体能剂,一支疗伤剂,一支补血剂。
“这些药剂都是免费的吗?”聂冷仔细看着药剂,转头问郭小墩。
他之前在上赤霞山的身后,在药剂店看过这些药剂的价格。
三支药剂合起来,绝对超过五万元。
“嗯,这是学校给新生的见面礼,”郭小墩说:“同时,也是为明天一战准备的。”
按照郭小墩估计,明天新生之战,大家估计都不会打得太凶,所以这三支药剂足够了。
这时,躺在床上铺的魏一忽然开口。
“不打得凶,那有什么意思?”
“呵呵了,你恨不得一入校就杀几个人么?”郭小墩白了魏一一眼。
魏一沉声道:“既为武者,就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杀人和被杀。”
“但我们现在还不是武者啊!”郭小墩反唇相讥。
进入武境一品,才能被称为武者。
现在这些大一新生,百分之九十都未入一品境,严格来说,都还不是武者。
魏一沉默一阵,幽幽道:“十天之内,我必入一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