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谷仓之外,有人大喊大叫。
聂冷闻声睁眼,坐起身来。
一个村民匆匆忙忙跑进谷仓,口中大喊:“阿冷,阿冷,快来帮忙!三沟村的人又来了!足足有四五十人!”
聂冷目光一凝,站了起来。
显然,三沟村这次来了这么多人,是想大干一场。
那就来吧!
聂冷用纱布将拳头绑紧,走出谷仓。
原本祥和宁静的小村庄,此时哭声,喊声,惊叫声响成一片,鸡飞狗跳,连田鼠都窜了出来。
来到南村口,只见很多村民都拿着铁锹,怒气满面的围聚在一起,但都不敢向前。
场中,皓月村的十七八个的年轻小伙子,都被打翻在地,鲜血满面,哀声痛呼。
虽然三沟村也有不少人挂了彩,但大多都斗志昂扬,朝皓月村的伤者大声辱骂。
第一场打斗已经结束,皓月村折损惨重。
“嘿嘿,傻蛋儿来了!”
“傻蛋儿来啊,陪哥哥打一架!”
“傻蛋儿,拳头还绑纱布,脑子开窍了啊!”
三沟村的恶汉们看到聂冷,纷纷出言讥讽。
聂冷的原主脑袋缺根筋,一直被三沟村的人嘲笑为傻瓜蛋子。
聂冷没有多话,迈步而出,赤手空拳地冲入了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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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冯望之和廖书华正在观望两村争斗的势态,忽然看到一青年有如猛狮窜出,奔行入敌阵之中,一言不合,立刻动手。
众敌虽然拿刀持棍,但被那青年宛若狮入羊群一般,一顿撕咬。
“是聂冷!”廖书华惊喜地道。
“嗯,是他。”冯望之点了点头,又走近了几步,负手在后,身子微微前倾,凝神观战。
战圈之内,不断传来清脆的噼啪声响,众敌被打得口喷鲜血,牙齿纷飞,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呵呵,别看这小子安安静静,真正动起手来,实是凶狠无比。”冯望之微微笑着道。
“打得好!打得痛快!”
廖书华看到三沟村的人欺凌弱小,早已非常气愤,看到聂冷打得对方哭爹喊娘,真是非常解气。
冯望之一边观战,一边点头,对聂冷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担当非常满意。
“身体素质,力道,速度,精准都碾压众敌啊!”廖书华困惑地道:“不过奇怪了,聂冷同学为什么不出武器呢?”
廖书华不经意间在聂冷的名字后面加了“同学”二字,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已经把聂冷当成东凌武校的一员了。
“应该是他知道自己出手狠辣,不愿下死手吧。”冯望之想了想道:“他把兵刃当做自己的一张底牌。”
冯望之清楚地记得,赤霞山一战中,聂冷也是最后才亮出匕首。
廖书华叹道:“不看斗商,单单看这攻击力,就是同龄人中的超一流水平。这些是天赋,后天无论如何勤学苦练,都难以达到这种程度!”
看到聂冷将三十多人打得连连败退,他看得爽快无比,差点就要鼓掌了。
就在此时,场上局势突变。
一道人影迅捷无论地扑入战圈之中,朝聂冷一脚踢出。
这人就是三沟村鼎鼎有名的一品境武者,何双。
何双身形忽至,一脚踢出,空气中传来了爆破之音!
这忽如其来的一招,速度极快!
聂冷的反应绝对不慢,明明看清楚对方一脚踢来,但就是躲不了!
嘭的一声巨响,他被硬生生地踢飞了十余米,重重倒地。
“哇!双哥威武!”
“双哥你别太用力,别把这小子一脚踢死,先好好耍一耍他!”
“双哥一出手,立刻将这傻蛋儿打得屁滚尿流!”
三沟村众恶汉抹了抹脸上的血,重新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拍着何双的马屁,仿佛刚才被聂冷狠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
何双年纪已经三十九了,他虽然有武者的潜质,但也就是一个月前,才突破了一品境。
然而在这穷乡僻野中,有个一品境的武者,那是件不得了的事!
从此,何双享受着至强者的尊崇,成为十里八乡的第一高手。
“傻蛋儿,乖乖的给我跪下了,叫声爷爷,我就饶你不死。”何双指着聂冷,大声喝叱。
远处。
看着武者出手将聂冷打伤,冯望之和廖书华同时脸色一寒。
“看这人的步伐和气势,似乎是一品初段。”廖书华低声道。
一品初段的武者和未入武境的普通人,体力,力度,速度,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单凭战力,此时就算有二十个聂冷,恐怕也斗不过何双。
“老师,咱们出手相助吧!”
“不急,不急。”冯望之淡淡地道:“且看聂冷如何应对。”
“啊!?”廖书华愣了愣,道:“这样他会被打死的啊!”
廖书华知道,此时此刻,留给聂冷只有两个选择。
求饶,或是死斗。
求饶有辱尊严,死斗难逃一死。
如果不退缩,又不拼命,那该如何应对呢?
廖书华茫然了。
“武者何惧一死?”冯望之道:“关键是如何抱着必死之心,奋勇一战,以斗商取胜!”
如果聂冷头脑发热,拿命去拼,那他就是莽夫。
莽夫空有血气之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绝非将才。
如果聂冷真的双膝一跪,磕头人怂,那他就是懦夫!
既为武者,那就要敢打敢杀,才能从绝境中悟到武道之奥秘,岂可跪倒于敌前!?
如果聂冷是个懦夫,无论斗商有多高,冯望之都不会花心思去培养他。
此时此刻,冯望之脸上冷漠至极,毫无怜惜之色。
真金不怕火炼,他要看看聂冷到底如何能从绝境中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