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天外真空。
一艘飞舰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地航行在黑暗里,若不是飞舰本身着淡淡的光,只怕会被黑暗吞没得根本找寻不出来。
飞舰是玉京宗的飞舰。
船,楚人雄等几人笑着煮酒,可谓谈笑风生,说起今次的“狩猎竞赛”,却不免充满担心与无奈:“这狩猎竞赛,也不知是谁提出的,倒是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另一人叹息:“说归说,这事到底能不能成,能有多成,谁都说不准。”
“太仓促了,没准备。”楚人雄是个性子相对直接的人,一张口就把担心的说了出来:“办成办好了,可报一一点评:“这几个不错,战绩不错,实力不赖……”
册子上,谈未然的名字后边被标注了一笔,祝山铭诧异道:“这个谈。谈未然也是被邀请的人?奇怪,是谁邀请的。”
“是印宗主。”楚人雄说。
众人微微一惊,这次玉京宗主动邀请的人不多,有鳌头榜前三十位,还有四十岁以下的又一批新生代的前三十位。
再有,就是对各大宗派,譬如“六大”;各大世家,再譬如霸原聂家,天外古家;以及裴东来等出名天才散修的邀请参加。
最后是零零散散的一些点名邀请,包括玉京宗认为天赋惊人,实力卓,总之足够出色的。
谈未然属于第三种邀请。
他们都清楚,宗门出去第三类邀请,堪称历历可数。
另一人扫了鳌头榜一眼,念道:“谈未然,排名第四十九位。灵游中期,是不怎样。五成剑魄,三成拳魄,不错……咦,六阶金身?确实不错。哦,还是东极国世子,天行宗弟子?天行宗?”
还没说到战绩,众人就觉得相当出色了,一听到六阶金身,当真惊讶得牙齿都快掉了。也有人隐约觉得听说过天行宗和谈未然的这两个名字。
楚人雄道:“你们再仔细看一看,最下面还有一句话。”
这一段的最下面特别备注了一句话,众人一看就忍不住吸了口气:“上述信息均得自十年之前。”
单单上述所提到的,便够得上鳌头榜前五十,算不上荒界最出色,但放在稍微次之的层次则毫无疑问。
十年之后的现在,又有多强。
众人面面相觑,楚人雄又道:“这谈未然曾去百里洞府,和玉虚宗的甘青棣与厚泽宗的夜春秋齐名。”
一人忽然一凝:“我也想起了,好像十年前,这小子还击败了……”抬头起来,一脸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愕然之色:“听说,当时杜庆元,常飞扬都被他击败过。那两小子难不成就是被刺况下,玉京宗顺便带一带人,才是正该的,又不是多麻烦的事。
实际上,玉京宗带上飞舰兵分两路。就是为了一路接谈未然这些人。
接人事小,安危事大。
别看谈未然答应参加,要不是楚人雄代表玉京宗当着宗长空的面,亲口许诺一定保证谈未然来回路上的安全,天行宗上下绝不会放谈未然去参加什么狗屁的“狩猎竞赛”。
当然,参加“狩猎竞赛”的风险,天行宗可以承担。
但竞赛之外,就得玉京宗来承诺。
玉京宗邀请参加的人不少,但不是每一个都可以获得这个程度的承诺。别的不提。最起码,就某种角度来说,天行宗还算玉京宗的小弟,老大罩小弟,这点待遇该得。
况且,别看宗长空当时只做见证,一声没吭。可萧迹印清泉都清楚,谈未然要出事。宗长空绝对飙,届时保证会有很多人跟着一起“出事”。
有资格。有实力对玉虚宗玉京宗玩蛮横的,耍流氓的,当今天下仅此一位。
所以说,谈未然三人在飞舰上,可以说一点也不奇怪。
想弄死谈追和徐若素的,在东武荒界一带一抓就是一大把。说一句四面皆敌绝不为过。换句话来说,有多少人想杀谈追夫妇,就有多少人想弄死谈未然。
玉京宗再不接壤东武荒界一带,多少也对东极国的情况和处境有一定了解,哪敢放谈未然三人自己上路啊。
“三师兄。依我的意思,你家里的人要不搬来东武荒界比较合适。”
飞舰上有专门练武的所在,谈未然和柳乘风身影交错,宝剑一摆就泛出重重剑影,一边打,一边说:“小不周山呢,那一带局势不大好。反正我是不大看好,那浮生宗云川宗求知宫名气不小,可内讧得厉害,实力也不是多好。”
“要不,陌上荒界?”
不是不行,不过,当前本土势力对天行宗颇为敌意,柳家活下来的人纵然搬来了,处境也不会太好。
“老幺你说得对,我决定了,搬到东武荒界。这次去天孤峰,要路过小不周山,正好通知他们搬迁。”柳乘风说。
唰唰唰!剑影涌动,谈未然和柳乘风身法不算太快,不过,剑却没有一次碰到。当终于碰了一下,刹那爆出一团漂亮的花火,转瞬填满这块空地。
“你看……”柳乘风眼神示意。
空甲板的一旁,俨然不知合适来了几批青年修士,大的有四十来岁,小的瞧起来也有二十来岁。观其服饰,多是玉京宗弟子,也不乏一些穿着杂色,服饰各不相同的人,则是另一些被邀请的人。
“那剑法有点意思,十分之勇猛。”有人注意到柳乘风的剑法。
“鳌头榜第四十九位……看来很寻常嘛,我只道是有什么特别呢。”有人留意的是谈未然。
几名二三十岁的新生代当谈未然眼神扫来时,故意把话说大声:“就这点实力也能排四十九?莫不是仗着年纪大吧……”一旁一个胖子躲在阴影里,有点心慌的推了推同门,又没出声音来。
谈未然和柳乘风顿时哑然,互看一眼异口同声:“你来?我来?”
“你来吧,我能放不能收。”柳乘风哈哈一笑走出光罩范围,把地方让给谈未然。
谈未然没推让,转过脸笑吟吟道:“你们不用说,想挑战我的,只管来。”
那年轻人眼睛一亮,兴奋地第一个冲入光罩范围,昂头挺胸:“我是玉京宗门下柳……”
“你有没有内甲!”谈未然的话悠然,却节奏诡异的打断了那人的话。
“有!”这年轻人昂起头来,正要流露蔑视眼神,就看到一道光。
一霎,他感觉飞了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仿佛遨游真空。只可惜,顷刻之间,就仿佛所有的重力和重量都回来了。
重重地轰地一下摔出了光幕,此人茫然不已:“怎么回事,我怎么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