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候以为是错觉的陌生感,其实正是心底最深处,那最真实的感觉,是潜意识对我发出的警告。但我自以为是地对白墨的了解与熟知,让我忽略了那份微弱的陌生感,没有及时察觉到白墨对我的隐藏。
那份陌生感是真的,或许,我真的从未了解过白墨,那份对他的熟知,其实只是他给我的假象。
“你怎么不说话了伦海”欧沧溟转身,看向伦海没入的那堵墙。
“我懒得跟你说了。”伦海又从欧沧溟的背后浮现,“我们还是尽快结束这场比赛吧”伦海说话时,铁臂已经从墙体内甩出,直直朝欧沧溟甩去。
欧沧溟几乎没有转身,直接扬起手臂,在那铁臂即将要甩到他之时,顷刻化作了虚无。
“怎么现在叫你情圣你不喜欢”欧沧溟似乎探知到了伦海心底的小秘密,镇定从容地看向四周,“目光倏然锐利地射向一堵墙壁,“你以前不是一直引以为傲”他忽然抬臂,立时,那堵墙瞬间化开,就在化开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飞跃而出,没入了另一堵墙壁之内。
欧沧溟微微眯眸,视线顺着那堵墙扫了过去,立时,那堵墙也紧跟着消失,又是一抹白色的身影飞速跃出。
伦海的身形非常快,欧沧溟每一次都只差之分毫,只捕捉到伦海离开的半抹残影。
但欧沧溟并不着急,而是顺着伦海飞跃的方向继续一堵墙一堵墙扫视过去,一堵墙接着一堵墙随之在他面前消失,但更多的墙又从他四周飞速围拢过来,离他越来越近,伦海白色的身影在墙体内不断地穿梭,墙面上浮起的那些人形也快速旋转起来,在欧沧溟的身边犹如走马灯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我还记得以前每年家族聚会的时候”欧沧溟的目光飞速地朝那些墙壁扫射过去,墙壁无不纷纷消失,如同一块巨大的橡皮擦迅速将那些墙面从这个世界里抹去,“你每次都会换一个女朋友来参加,我很想知道,你今年会带谁”欧沧溟似乎感觉到现在说伦海的情史会刺激伦海的情绪。
我站在屏幕前也有所察觉。以前伦海对自己的情史从来不以为意,甚至的确还是有些洋洋得意。那时,只要不提起心妍,他的心情都很不错,只有心妍才会触动他的神经,让他抓狂。
而今天,欧沧溟只是说出了他过去的一些花边绯闻,甚至还没提及心妍,伦海的情绪已经发生了转变。可以感觉到他变得闷闷不乐,甚至失去了继续揶揄欧沧溟书呆子的兴趣,从被欧沧溟说他五年级开始追女孩开始,伦海再没说过话。
“你在在意。伦海,你现在变得在意别人说你是情圣”欧沧溟用目光扫过墙体的同时,继续试探伦海,他眸中目光变得越发精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有你在意的人了她不喜欢你这种情圣”
倏然从欧沧溟的脚下猛地刺出了一根根尖锐的铁刺,立时,欧沧溟的脚上红光闪现,如同一根尖锥扎穿了他的双脚,鲜血染红了他同样白色的作战靴。
欧沧溟微微一怔,他站在了满锥刺之中每一根锥刺都整整齐齐排列,间隔相等,只有中间留出一块区域,没有扎穿他的脚。
伦海从他身后的一堵墙中浮现,脸上是阴沉的神情:“欧沧溟,以前还挺喜欢你的,你现在怎么也跟狗仔一样,话那么多”
欧沧溟低下脸,脸上的神情竟是依然镇定。他扫视那满地的锥刺,立时,锥刺在他的身边一一消失。他才有了可以移动的区域。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的脚下,正是两根平头的锥刺
如果那是真正的锥刺,他的双脚此刻已经被狠狠扎穿,他整个人也被牢牢钉在了原地。
“现在,到底是谁在留手”伦海扬起手,空气中立时卷起了细细的,密密麻麻的闪亮的金属颗粒,如同雪花一般渐渐遍及整个房间,“小欧同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做作业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吗”倏然,那些细细小小的金属颗粒瞬间凝聚成了一根根细细的锥刺,齐齐指向欧沧溟一个人。
欧沧溟镇定地站在原地,身周,上空全部是那闪烁着寒光的锥刺。有个成语叫芒刺在背,用来形容此刻的情形,非常贴切。这已经不仅仅是芒刺在背,而是芒刺全身。如果一起扎在欧沧溟的身上,欧沧溟会像是一个扎满箭的箭靶子
“懒得跟你玩下去了结束吧”伦海一声厉喝,所有的芒针都超欧沧溟射去。
欧沧溟的目光再快,也无法一眼看尽全部。但是,他的神情依然镇定,在芒刺朝他射来之时,他的手忽然划过身下的空气,立时,他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个空洞,他直直朝八楼满地的黄沙坠落下去。他在坠落的同时,扬起了脸,立时,跟着他一起钻过空洞的锥刺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犹如雪花消融在了暖日之中。
可是,就在他落地之时,他的身周又开始浮现那闪闪的金属雪花,它们从四周的墙壁上源源不断浮现,又一次密密麻麻地遍及在欧沧溟的身周。
伦海认真了,他真的生气了欧沧溟的那些话真的惹恼了他。为什么那个曾经让伦海引以为傲的“情圣”称号,此刻却成了他扎心的痛
锥刺再次在空气中形成,完全不给欧沧溟喘息的机会,就像当初被焱神穷追猛打的伦海,此刻伦海也对欧沧溟毫不留情,像是要将他逼入绝路
“我看你还能钻几层”伦海狠狠说罢,那些锥刺再次朝欧沧溟飞速射去。
欧沧溟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微拧眉,再次双手朝下,再次往楼下坠去
立时,下一层的空气中,再次凝聚金属的雪片,欧沧溟落地之时,它们又再次凝聚成了锥刺,又一次朝欧沧溟射去。
欧沧溟的眸中终于浮现出了惊讶,似是没有想到伦海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到让他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失去了一直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