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钟的回声不绝如缕,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重复着。
m国的街巷比较宽大,却无论何种天气,都带了那么一丝冷寂。
街面有着深沉的潮湿感,我耸了耸肩,长吸了一口气。
满嘴的湿气......
方才被某不知名的东西砸到,以致再经过酒店门口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
脑瓜子都牵动的嗡嗡的。
“师父他怎么样?”
匆忙上楼,发现程科的那间房门没锁。
看样子是给我留的。
“还能怎么样”,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顺手泡了一杯茶。
刚拿起茶盏准备递给我,却惊呼一声:“你这脑袋怎么了,肿了一大块?”
我将提着的药随手放到桌子上,摸了摸脑袋:“哦,刚刚出去好像被砸了一下”,就说虽然没流血,但怎么总感觉有点疼呢。
最近是多事之秋,时不时受个伤好像都成了家常便饭。
程宪科长也没怎么过多注意在我身上,摆弄茶水的间隙还时不时瞥两眼正熟睡的教授。
我看着这幅场景总有种莫名的温馨感,仿佛自己在这是个多余的。
“科长”,我看他放下茶盏,抬头瞧我,“药我放这儿了。”
他点了点头,便叫我回去,顺便清理下我的大肿包。
我和小谭住的楼层在上面,来往也不方便,便在即将离开时顺嘴问了一句。
“科长,那我们的行程......”
按理说,如果仍旧跟着大部队走,大致明后天就可以回国了。
但有些不确定,毕竟来这里还什么都没干。
他难得沉默了会,蹙紧的眉目仿佛定了型一般,怎么都舒展不开。
“你先回去,晚些,我发通知。”
得到回音后,便轻轻捎上门离开了。
现在还有件事需要我去了解清楚,便加快了脚步。
小谭已经在房间等我了,一上来便问道:“吕姐,陈教授怎么样了?”
我有些累,加上脑子还有点疼,便没怎么详细解释,只是告诉她别担心。
研讨会举行了一天,那群不要命的带着我们还没来得及参与的,都还没有解决吃饭问题。
肚子的那股子饿劲儿早就过去了,当小谭提起来要下楼吃饭晚餐的时候,便以没胃口拒绝了。
等到整个房间只剩我一人的时候,才终是感觉这个世界有些安静下来。
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去了身上的湿气,还挺舒服。
躺倒在床上打开论坛,里面骂声一片。
陈立的一张大图片在整条新闻中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我记得那张图,是师父在一场交流会的,当时正好我也在场。
可这能造出来什么舆论,被这么多人辱骂?
继续往下翻的过程中,我越发觉得这些网友简直是没事找事。
起因是师父发出的一篇论文,是关于剖析人性的。
好像是最近发表的,事情太多,以致我很久没有关注过论坛上的状态。
我点开看了一通,丝毫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当然,如若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那也能理解,可我越看越发现不对劲。
有人刻意将论文的部分内容截图下来剖析,有的标注了某些人名。
其中一个叫张琪的人居多,但我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甚至不知道此人是干什么的。
便退出去上网查了查,竟还真的查到了这么一号人物。
张琪,河市人,省级医院心理医师代表。
背景很少,甚至少得可怜,只能了解到他和教授在一家医院。
名字搜索栏的背后,有很多咨询,都是关于陈立教授的。
我随意点开一个来看,标题有些瘆人。
【论某知名大学教授竟做这种事?】
#【医生当道,谁都能当?】
.......
好多好多,都是十分难听的有噱头的标题,实在让人看的火大。
当事人张某被某市记者的采访报道中称:自己在前两个月发表了一篇论文在河市周刊上,由于本人较为低调,从未向他人提及,不料本院着名教授窃取自己成果,凭借自己的知名度改编过后发表在了国际周刊上,并且事后未曾向本人提起,现提出来,接受各方网友的监督。
视频中还有两篇论文的发布时间以及内容对比,若不了解的人看到,绝对相信张琪这个受害者更多一些。
可我们自然知道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这件事已然过去了一周,本想着可能已经淡下来了,没料到结局有些越发难以控制。
这件事已经发酵到足以撼动师父在心理界地位的地步了。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不做出什么行动,他一向不是受气的性子。
结果气火攻心,今日还晕倒了。
“叮......”
愣神之际,手机响了一下,我顺手点开来看。
是程科发出的通知:全体心理科成员继续留在m国,坐等下周的研讨会。
我点开看了看时间,下周,还有不到三天。
也是,这件事绝对已经传到了国外,而师父也早已猜到他们的做法,只是可能没料到,他们竟然做得这么绝。
我总想着该做些什么,便想着想着......入睡了。
当我睁眼看到那一幕熟悉的场景时,简直都要崩溃了。
怎么就,又进来了?
不过还好不是徐启家,而是我自己的家。
外面好像还在下雨,我的脚刚伸出被窝,一记闷雷便响了起来,惊得我直接将脚重新钻回去。
我看到卧室外的灯是亮着的,以为是江怀柔在,便唤了一声:“小柔,你在吗?”
其实还有点困,便也不太想下床了。
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也有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便自动理解为她虽然没回答,但却准备给我递杯水进来。
果然,没一会,房门被推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杯水,慢悠悠的走到我床边。
我有些震惊:“你,你怎么在这?”
将头探出去看了两眼,发现并没有小柔的任何影子,这让我多少有些慌。
他走过来,坐在我床边,将水顺便递过来。
好像心情不太好,以致动作有些粗鲁,我接到水后还不小心晃了些出去。
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又没说。
许是在等我将这口水先咽下去,才开口道:“吕亦,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