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糜府,关兴依足了礼数求见糜竺,在他身后一辆马车上扔着死狗一般的糜照等十人。
看门护院的家将看到这个架势哪里敢怠慢,飞奔而入禀报,不大的功夫府门大开,糜威快步走府中走出,眼睛只是扫了一眼马车上的儿子,随即转向门前等候的关兴抱拳道:“不知关将军到来,有失远迎,家父正在大堂恭候大驾,请进。”
关兴抱了抱拳算是回礼,却是叹了一口气:“唉,糜将军,还是进去说吧。”
糜威当然是求之不得,此时虽然天色已晚,可是毕竟还有过往行人,如果被人看到糜照此时的样子,传了出去,糜家也是脸上无光,除非是把事情闹大。可是糜照一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二来来的人是关兴,他心中也是颇为顾忌,再者说,关兴如此把糜照等人一车拉了来,还要求见糜竺,显然是有恃无恐,糜威为官多年,哪里会看不出这点成色。
糜府大堂,糜竺脸色铁青的接见了关兴。
糜家一脉单传,糜竺只得糜威一子,糜威又只得糜照一子,这糜照被糜竺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如今糜照被人打成这般模样,糜竺还能坐在这里接见关兴已经是给了关兴天大的面子。
糜威引着关兴进入大堂,关兴虽然贵为关家家主,却也是依着晚辈的礼数拜见过糜竺。
糜竺给关兴看座,并未开口询问糜照之事。
关兴并未就座,叉手道:“糜伯父,晚辈今日前来是来向伯父请罪的。”
说罢,关兴左右看了一眼,糜竺微微一皱眉,挥手屏退下人,大堂之内只剩下了糜家父子二人。
就算如此,关兴似乎还不放心,又向糜竺走进几步,面色凝重的轻声陈述起来,只听得糜家父子心惊胆战,糜威的额头甚至被惊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听罢之后,糜竺更是拍案而起:“打得好,这个混帐东西,若是老夫在场非得要打死他不可,此事多亏贤侄处置得当,改日老夫一定要登门拜谢。”
关兴肚子险些没有笑炸,无法再继续演戏,急忙托词告退离去,糜竺糜威父子亲自将关兴送出府门,客套一番,关兴带领家将飞奔而去。
糜竺糜威二人哪里知道跑得没影的关兴竟然笑得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险些没有摔出内伤,此时糜威正搀扶着糜竺快步走向内堂。
糜威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子亮虽然有些浮躁,却也不会如此不分轻重,理应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更何况还是在太子殿下的那个结拜兄弟面前。”
子亮是糜照的表字,糜威此言的意思毫无疑问是在为儿子辩解。
糜竺看了一眼糜照,道:“如此大事,你认为关兴敢在我面前撒谎么?虽然他所说的话不尽详实,但是那个混帐东西也必定是说出了那句话才被他抓住把柄,不要胡思乱想,等那个混帐东西醒来一问便知。”
内堂,府中郎中正在为糜照处理伤势,糜照脸上的伤势看上去很恐怖,实则都是一些皮肉伤,只是糜照受的苦头多了一些罢了,当时急怒攻心晕了过去,此时在郎中银针之下已经悠悠醒来,只是疼得在那里呲牙咧嘴的大呼小叫。
糜威搀扶着糜竺走进内堂,糜威威严的咳嗽了一声。
糜照闻声,用仅剩一条缝的眼睛看到爷爷和父亲,嗷的一声扑过来放声痛哭:“爷爷,你可要给我报仇呀,关兴、马承、还有赵广,他们几个小子竟然敢无事生非殴打我,他吗的,他们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跟咱们糜家做对,要是没有咱们糜家,哪儿来的刘备这江山,更别说他们这些奴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糜照脸上,竟然把糜照抽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登时就蒙了,这个耳光竟然是一向疼爱他的糜竺亲手打的。
糜竺气得浑身抖,手指着糜照的鼻子痛不欲生:“他们……他们怎么没打死你呀……家门不幸生此逆子……糜家……糜家完啦……”
糜威脸色惨白,伸手紧紧搀住糜竺,颤声说道:“父亲,他们不会把子亮说的这些话传到太子耳中吧。”
糜竺长呼了一口大气,疲惫的说道:“他们若有心拔弄是非,你认为他们还会把这个畜生送回府里来么?这一次,糜家欠了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记下吧。”
此刻,糜家父子口中的他们正在浣花楼中狂喝滥饮,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早就看着糜照那小子不顺眼,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回不仅打了一个痛快,糜家还有苦说不出,还有比这更令人痛快的事儿么?
没到午夜,几个家伙已经喝得烂醉,各自拥美返回别院。
次日清晨醒来,罗欢只觉得头晕目眩,昨日暴打了糜登一顿,算是先讨回来一点利息,心中畅快,再加上关兴返回之后说得有趣,喝酒也就没有了节制,等到感觉不好之时已经是醉了。
要说这罗欢对糜登乃至罗牛镇糜家那可是恨之入骨,昨天绝对有杀了糜登的心,可是在昨天糜照在场的情况之下他也不敢把事情做绝,毕竟糜家可不是好惹的,在没有搞清楚糜竺对罗牛镇糜家的态度之前,轻举妄动恐怕会将他好不容易开创出的大好局面毁之一旦,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山不转水转,以后报复的机会有的是,何必急在一时。
一宿宿醉,罗欢只觉得口渴难耐,勉强支撑起身子想要寻水喝,这时一个娇柔的女声已经在耳边响起:“公子醒了,奴婢这就去给公子倒茶。”
说话间,一个白花花的同体已经从榻上落地,快去提壶倒水。
罗欢还在迷糊之间,却也被晃得两眼花,使劲摇了摇头,却见那窈窕的背影并非赵馨儿,更是口干舌燥。
那女子已经快步端了一盏茶折返回来,却不是春兰还有哪个。
罗欢已经忘了喝茶,手指着春兰结结巴巴的问道:“昨天晚上……你跟我……”
春兰娇羞的垂着头,把茶杯送到了罗欢口边:“公子。”
罗欢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望着春兰问道:“咱们是不是已经……已经那个啥了?”
其实哪里用问,刚才春兰去给倒茶的时候,那步态明显是在强忍着某处的疼痛勉力而为,以罗欢生理卫生博士后级别的水平哪里会看不出来。
罗欢一把掀起薄如轻纱的锦被,但见床榻上已是落英一片。
罗欢‘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懊恼无比:“我勒个去。”
春兰慌乱了起来,眼中泪水打转:“公子,奴婢以为公子对奴婢有意,见公子昨夜喝醉,这才将公子搀扶回来……”
这话说的,倒像是湿身的人成了罗欢一般。
罗欢一把搂过春兰,翻身两人摔倒榻上,罗欢更是趁势泰山压顶,凶巴巴的瞪着春兰说道:“臭丫头,还喊公子,还不马上给哥改口叫相公。”
“啊?”
“啊什么啊,哥本来打算细细品味你这道珍馐美味的,结果昨晚醉酒误事,就这样糟蹋了你的初叶。”
“公子~”春兰的泪水终于落下。
“还喊公子?打皮股。”
“啪~”
“啊……相公……”
“嘿嘿,这才对了嘛,娘子,咱们是不是该弥补一下昨晚宿醉留下的遗憾?要不咱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