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中?文网? w?w?w?.?8?1zw.
雷威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他索性沉下脸来,死死地盯着两人,片刻后豁然嗤笑了一声,“当初,我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的那么快。”
“呵呵,你们两个,当初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看来已经羽翼丰满了,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我不反抗。”
雷威闭上了眼睛。
他的反应,倒是让雷岳两人颇为惊讶。
来之前可远远没有想到这一出啊。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或许是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终结,雷威又徐徐睁开了眼睛。
作为一只资深的老狐狸,很容易就读懂了两位族中后辈的眼神,他忽然失笑地摇了摇头:“很无法理解对么?”
“是的。”雷岳认真地点头道:“我不信一个愿意拿全族上万族人性命来换取自身苟安的人会如此的坦然面对死亡。”
听了这话,雷威怔了怔,旋即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是,你说的不错,一个出卖了祖宗的人,的确不想死,但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侥幸一次,再不可能侥幸第二次了,因果报应,因果报应,这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宿命啊!”
“这老家伙貌似看开了?!”
雷岳扭过头去低声说。
樊峰摸了摸鼻头:“那就干脆利落的杀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办完了事,还得立刻返回百里部落。”雷岳点点头。
决定既下,他们齐齐靠向异常平静的雷威,什么话也没有再多说,樊峰直接召唤出法相,也就是那把布满细鳞纹路,闪烁着蓝色幽光的大砍刀。
再上前几步,高高举在高空,樊峰的表情满是冷酷。
在这一刻,他丝毫没有手软,一想到父亲,无边恨意就好像火山喷一样不可抑制地涌出。
“来吧。”雷威闭上了眼睛,主动仰起头,露出了最脆弱的脖子。
“给他个痛快吧。”雷岳见到这一幕,也不免有些唏嘘,比起樊峰,他还是更为感性。
“哼,我可没功夫去折磨这叛祖之徒,有什么话,去找下面死难的同胞说吧。”后者冷哼一声,直接斜劈而下。
但就在这一刻,一直没有任何反抗的雷威忽然睁开了眼睛。
电光火石地摸出了一个紫色的气囊,摊在手上,轰然捏爆。
顷刻间,刺鼻的浓雾弥漫了整个屋内。
樊峰也因此而被影响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直接使得他的刀锋落点出现了偏差。
铿锵脆鸣,攻击瞬间落空。
“哈哈,你们两个还是太嫩了。”
雷威的大笑响彻在耳旁,但诡异的是,雷岳和樊峰二人竟然都无法辨别这声音的方位。
而且这紫黑色的浓雾不仅有毒,还能遮挡视线,身心都陷入了一种闭目塞听的状态,根本无法捕捉雷威的行踪。
“妈的,这老狗!咳咳。”
雷岳也是被这浓烟呛得不停咳嗽。
要是那么磨磨唧唧,至始至终保持足够的警惕的话,就没那么多事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条怕死的老狐狸啊。
想来雷威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诸多手段都已经准备好了。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虽说遭遇了阻碍,但雷岳并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下一秒,洁白无瑕的净化光环以他身体为圆心朝四面八方辐散开来,滋滋滋地灼烧声此起彼伏,没过多久,视野就重新归于清明。
“我们快追!”
樊峰停止了咳嗽,眼神中迸射出两道犀利的精芒,条件反射地弹射出去。
见状,雷岳也随之跟上。
一直追到长老堂门口,但极目张望,并没有看到雷威的影子,地面上分明也没有仓皇逃窜的脚印。
作为真身境的强者,观察能力细致入微,细小微尘的变化,都难以逃过他们的掌控。
“没人,除了刚才打斗留下的混乱痕迹之外,并没有连贯且延展出去的。”
樊峰说这话是给雷岳听的,就是想要确认对方是否有不同的现。
后者想了想,微微颔:“没有痕迹,他应该是没有从大门走。”
“这样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雷岳沉声说道。
“你是说?”樊峰有些明白。
“不错,他要么在里面某个旮旯躲了起来,要么就从长老堂的秘密通道撤走了。”
雷岳面色凝重不已,“如果是后者,那情况对我们来讲就太不利了。”
“追出来本就耽搁了不少时间,雷威老狗恐怕已经顺着密道成功的跑远了。”
“那还不快追?!”樊峰急道。
“别慌,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雷岳一字一顿地说道:“凡事必须要考虑两种可能,万一雷威这老狐狸早就料到我们会选择去密道,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只是找了个普通的角落躲起来了呢?”
“那你觉得怎么办。”樊峰问道。
“你的度没我快,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去密道看看,反正我给了你一块传讯玉牌,随时联系。”雷岳说完,就不由分说地转身朝密道入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樊峰下意识高喊一声:“诶?!”
不过雷岳依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实话,他想去干这种有挑战性的活,看门这样没有技术的含量的东西,岂是堂堂樊大组长甘愿屈尊降格的?
这简直就是侮辱他的人格,歧视他的实力,玷污他的智商,毁坏他的名誉……拉低……算了,仔细想想,万一那老狐狸真没进密道的话,那自己的任务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千万别进密道,别进密道。”
樊大疯子的心里如是不停祷告着。
此时,一个黑暗的角落中。
有个见不得光的身影佝偻着身躯猫着腰躲在这里。
他的眼睛好像绽放着阴森森的色泽,窥探着周围的动静。
此人正是雷威。
他屏息静气,一动不动,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得很好。
忽然间,一道身影从不远处走过,那方向,正是他意料之中的方位。
“嘿嘿,雷岳啊雷岳,你还真以为老夫要走密道呢。”
他心里暗笑,不过很快就又阴下了脸,豁然间反应了过来,刚刚单单只有雷岳走了过去,并没有看到樊峰。
“那小疯子去哪了?”
雷威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