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的反应,无疑是极为出人意料。n∈八n∈一n∈中n∈文,
这更加证明了6聿明话的真实性。
看来她的确是和嗜血暴龙进行了心念交流,不对,应该反过来说,是嗜血暴龙主动和她进行了心念沟通。
“它只是想让我救救它的孩子。”
吴梅沉声说道,“在我看来,它并不是头没有感情的凶兽,而只是个温情盈满的父亲。”
“这样的感情,难道和人类不一样么。”
她的眉宇间充满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岳儿,你的确是越变越强了,和当初刚刚离开曲波山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中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不过,我希望你在内心中,应该给予这些灵物相当的尊重,因为它们其实也是天地的一份子,从生命的角度来讲,和人类都是平等的。”
听了这通话,雷岳深感头疼,他知道母亲作为一个文教班的老师,普及这些悲天悯人的道理乃是种职业习惯,心里虽然不大认同,可行动上还是相当诚恳地表示了接受,“是的,母亲,孩儿知道了。”
“你嘴上接受,可心里却不那么想。”吴梅丝毫没有退让地看着他。『≤八『≤一『≤中『≤文,
“呃……这。”雷岳当即哑然失言,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被母亲看出了心思。
“哼,你是我肚子上掉下来的肉,想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吴梅语重心长地说道,“其他的我可以不管,不过世界观我必须要将你引正。”
说到这,她认真地问道,“我从小就教你理性辩证的看问题,可你知道辩证的真正含义吗?”
“我知道啊。”雷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辩证就是世间万物,阴阳交泰,中庸守恒……”
“不应偏私,不应唯心。”
“对,你说的没错,可你并没有真正的明白其中的含义。”吴梅再问,“你是不是时常会觉得我这套理论是自相矛盾,是与现实相悖的?”
见雷岳低头不语,她哪里还能不明白,继续娓娓道来,“比如,你时常会思考,这世界乃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
“食物链,猫吃鱼,鸟吃虫,还有……我们部落所遭遇的危机,无一不在印证这个观点,所以,你想变强,想要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我并不否认你观点的正确性。”
“但你必须谨记一点,即使在吃猪肉的时候,也应该对让你果腹的那头猪表示感恩,因为没有它的牺牲,就没有你的口舌之欲的满足。中文()”
吴梅的话,渐渐让雷岳入了神。
后者产生了一丝明悟的感觉,似乎触摸到了某些深奥层次的边缘。
母亲的话,正在让他的思想经历一场洗礼。
“正所谓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
“食物链的存在,就正好是印证了牺牲和生存,死亡和生命守恒的道理。”
“变强的意图在于掠夺,而在掠夺的同时,也别忘了路上的那些牺牲者,一将功成万骨枯,要知道,你的成就,正在踩在他们背上一步步建立起来的伟业。”
吴梅说道,“况且……你觉得,你所以为的强,就是真的强么?”
“太古神龙一族覆灭已经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它们即便强成那样,还是避免不了走入没落的命运。”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自然不知道,但我很清楚,顶尖的强者在避免了底层食物链争端的同时,面临的将会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层面的竞争和牺牲。”
“根本就没有无敌……”
话已至此,吴梅终于是重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的表述有没有让你理解,只是希望你今后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能够持有这样的世界观,豁达开朗,中庸之道,尊敬你的每个敌人,因为他们逼迫了你的成长,感恩每一个成为你变强道路上的牺牲品,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你的成就。”
“人必须时刻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才心智清明,在茫茫的修行路上不会迷失方向。”
雷岳此刻的表情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敷衍,而是深以为然地点着头,听到这,他忍不住抬起头来问道,“母亲,孩儿有个唐突的问题,就是您既然有这样的理智,为什么还会在部族蒙受大祸这件事上耿耿于怀呢?”
这话刚刚说出口,少年就忍不住自责地在心里煽了自己一耳光,真是问什么不好,这样的问题,不正好戳在了母亲的伤口之上?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次吴梅并没有展现出那种颓然的眼神,只是轻声应道,“我的反应,也是在中庸之道内。”
“面对这样的灾祸,人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反应,要么反抗,要么逃走,而我,既没有反抗的本事,又没有逃走的心思,所以,只能终日沉浸在郁郁寡欢的状态中谴责自己。”
“这也是一种平衡。”
“我……有点明白了。”雷岳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声,豁然抬起头来,目光铮亮地望着母亲,“老妈,谢谢您了,孩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
吴梅也是露出了丝微笑,她能看出这次自己的儿子的确是心悦诚服了。
“糟了。”雷岳猛地拍了下手,他光听吴梅说话,一时竟然忘记了还被战火弥漫的天雷部族,想到这,他即刻打了个激灵,唤来狂风后拉起吴梅就跨坐了上去。
“母亲,我先送你去父亲当时打造的地下室中,那里应该比较安全。”
雷岳想到当初刚来新族地时,怎么也打不开的地下室大门。
没想到那里还真的成了最后的庇护所。
狂风狮鹫疾驰行至目的地,按照雷岳的指示直接降落在了地下避难室上方的地面,也就是长老议事厅外的开阔地上。
看起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因为战争被牵扯了进去,这里相当空旷,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如此正好。”雷岳拉着母亲就蹿入议事厅,按照记忆中的机关位置,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两个人立马佝身钻了进去。
“什么人!”
没想到,身后的密室门刚刚闭拢,通道的下方就传来了数道震耳欲聋地厉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