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舒先生?”
不安焦躁的呼唤,将舒卓睿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侧眸,对上阎母忧心忡忡的目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找人的。”
阎母轻叹一声,只能说拜托了,便侧身让开了路,顺便同他说了一下房间的大概位置。
舒卓睿道谢后,转身快步上楼。
同牧奕翰一样,他走上楼梯没一会就闻到了那股略显诡异味道。
他不由停下脚步,动动鼻子仔细嗅了嗅,发现这个味道是他从未闻过的。脑中想到了之前送回去的那些香灰。
想来,这个味道就是那些香灰发出来的味道吧?
他一边回忆自己刚才验出来的东西,一边慢慢向上走。
那香灰中的大部分成分,他都验出来了,只是有两样东西,不论他怎么分离,都验不出成分,而且东西的成分转图,他从未见过。
他进门后,顺手打开了灯,随着“咔嗒”一声,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蓦地将五种发呆的小家伙给吓了一跳。
荣栎直接蹦了起来,差点蹦到了房子外面。
他定了定心神,扭头看向来人,发现是一个陌生人。不过对方的行为,同下午过来的那群人一样。
他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是警察了。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动作,总觉得对方的行为,要比下午的那些人,要更仔细一些。
舒卓睿看着看着,忽而感觉到颈后有一股凉风吹过。
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刷地回头,一脸警戒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这屋里还有别的人?”
荣栎听后,略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声说:“不不不,没有别的人,是有别的鬼。”
只是,舒卓睿听不到罢了。
舒卓睿深呼吸,敛了敛心神,目光忽而凝到了床上。
他这时才发现,床中心鼓起了一条,好像睡了一个人那般。
他小小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靠近后,他发现那样子,好像躺了一个人,心口不由一跳。
“这房里还真有人?”
犹疑了一下,他咬牙,刷地一下将被子给掀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蓦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阎烈?”
舒卓睿眼角抽了抽。想起阎母的话,还有牧奕翰那边的反应。
阎母说阎烈没有接电话,而牧奕翰并没有说阎烈失踪了。
所以,这就是阎烈的去向?在自家二楼睡觉?
他有些无奈的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阎烈、阎烈……”
毫无反应。
他想了想,又将被子拉起给对方盖好,冲下楼去问牧奕翰。
牧奕翰正在看视频,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有点大,他被吓了一跳,回头就舒卓睿黑着脸瞪眼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
他顿了一下,先对方一步开口,声音中满是疑惑。
“阎烈怎么了?”
牧奕翰一怔,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对方阎烈的情况。
“他在查案的时候,忽然晕倒了。我粗略检查了一下他的心跳、脉搏和呼吸,从表面上都是正常的,我想,他可能是疲劳过度晕了过去。”
“可是他叫不醒!”
“我知道,只是,我直觉,他现在这个样子,送医院,也查不出个什么原因,所以便先将他安顿在了房间中了。一切等他自然醒来再说。”
自从上次阎烈在犯罪现场晕过去以后,牧奕翰就将他在现场昏迷看成了正常的事情。这会心情没有任何变化。
舒卓睿蹙眉,心绪一下变得烦躁:“你就是这么查案的?人晕倒了,你都觉得没事?”
他忽而的怒气,让牧奕翰惊了一下,却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你可以等等。阎烈应该没多久就会醒来。这情况,我也解释不了,但以前也遇到过。”
舒卓睿烦闷的在监控室里绕了两圈,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便有转身冲了出去,回房间去继续观察现场了。
他深呼吸,敛下自己的心神,等自己冷静后,这才开始工作。
他先在灯光下,将房间里都每一寸地方都看了一遍,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在触碰地板的时候,有些地方的手感很奇怪。
尤其是窗台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上面,有些地方隐隐有种扎手的感觉。
他想要脱下手套摸一摸,却又担心留下自己的指纹,会影响取证。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牧奕翰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的发现同对方说了一下。
牧奕翰的脸色也变了变,让他稍等,就挂断电话冲了上去。
“你确定自己手上摸出的感觉吗?”
他带上手套,走到舒卓睿的身边。
舒卓睿抬手,指了指自己有发现的地方。
牧奕翰上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有些不太相信的问舒卓睿:“你真的确定吗?”
舒卓睿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的手感,一向比你们的要敏感,你摸不到,是正常的。只是眼下,手套的隔阂,让我不太确定,若是取下手套摸的话,我可以给你更肯定的答案。但这样,就会破坏现场的证据。”
牧奕翰看着他眼中笃定的眼神,心中也多少有了一点底气:“这你不用管。夜小姐失踪的案子,还没有正式立案,若你有发现,可以尽快破案的话,就可以不用立案建卷宗了。”
舒卓睿闻言便知,对方这是将案子弄成了私人案件,对眼下的情况,也多了一分了解。
他颔首,取下了手套,将无一点阻碍的指腹放在了他觉得异样的位置。
这次,他的感觉更清晰的了,手下的地方,有一种毛刺刺的感觉,扎手。
“你可以来摸一摸,这里就是有东西。”
牧奕翰听言,先是弯腰盯着他手指的方位仔细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略作思量了一下,默默扣了扣牙齿,取下手套,在他所指的位置摸了摸。
蓦地,一个很小的刺刺的感觉,从指腹直达神经。
他双眸一亮,有些激动的说:“我摸到了!”
舒卓睿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了笑道:“我刚才在地板上也摸到了这感觉。只是,这东西,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你说,这会是什么?”
牧奕翰摇头,“不如,你取一点,回去验一验?”
舒卓睿点点头,他在发现的时候,就有此意了。
他取证后,起身同牧奕翰说:“我再去隔壁的房间看一看。”
“隔壁?”牧奕翰一愣:“隔壁有什么可看的?”
“隔壁是之前白玥呆的房间。既然是白玥将绾绾带走的,她的房间里,肯定会有线索的。”
“白玥,又是谁?”牧奕翰一脸茫然:“不是说,带走也小姐的人,是李曼吗?”
舒卓睿挑眉。
白玥的名字,他是从阎母口中听来的。可这李曼又是……
“伯母说的,那人是白玥。”
牧奕翰摇头:“之前被阎队他们带回来的人,是李曼。医院里有记录,局里也有。”
舒卓睿蹙了蹙眉,如墨的眸中写满了疑惑。
他静静想了一会,摆摆手道:“算了,先不管这个了。找到人再说。或者,等阎烈醒来,不就有答案l?”
牧奕翰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回神时,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舒卓睿到了白玥的房间门口,心中忽而升起一阵感慨,脑子里回忆起他与白玥曾经相处的画面。实在想不明白,白玥与夜绾绾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他立在门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中多余的情绪压下后,才伸手将门打开。
他一脚踏进去,刚要开灯,不想,眸光一瞥,蓦地惊了一下。
今夜没有月亮,夜色之下,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眼前的房间,本来也应该如此,可他眼前,却看到成片交错的丝线,好似夜光的一般,在他眼前发着盈盈的暗芒。
一个不大的房间,宛若被蛛网覆盖一般。
此景让他不由想到了桐城的那个案子——蛹人。
他们至今没有找到那个夜绾绾口中,已经成型了的蛹人。
难道……
他思绪一凛,连呼吸都不由顿了顿,一时心乱如麻。
牧奕翰出门,就见他立在门口发愣,面上的表情有点阴沉,好像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他疑惑的走到术后昨日的目光,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屋内漆黑一片,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吖?
“舒先生,您这是在看什么?”
牧奕翰的声音,像是凭空突然出现的一般,将凝神静默中的人吓了一跳。
舒卓睿情不自禁的向后蹦了一下,蓦地扭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走路都不出声音的吗?”
牧奕翰愣了愣,心中不由浮起一点委屈的感觉。
他明明已经在这站好久了,只是对方想事情想的太过集中,没有发现自己罢了。
“对不起!”他深呼吸,默默告诉自己,算了算,忍一忍就过了。
舒卓睿白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屋内那些“线”,沉声道:“你看到了吗?这屋里的那些东西。”
牧奕翰理了理思绪,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同刚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舒先生,你没有开灯,我怎么看得到?我夜视视力,并不是很好。”
而他此时忽略了一个问题。
房间的门是敞开的,按道理,屋外的光线也会透一点到房间里,不该是现在这样,好似被什么东西隔绝一般,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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