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听闻林烨说了不少絮果兰因,实则林烨不过是在为孙女辩解,不希望谢铮误解林心音,毕竟林烨知道林心音是真的将谢铮当成至交好友的。
“所以此番承恩公是寻到前朝开国所藏匿起来给后人的秘宝藏于何处?”
林烨颔首:“确已寻到。”
随后两人在御书房之内商讨半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了离开皇宫之时,承恩公面带笑容,步伐轻松。
将这件事告知谢铮,其实林烨下了一场豪赌。
一赌谢铮会护林家,二赌谢铮不知道此事,三赌谢铮也在寻找秘宝所在之处。
因为后山早已经有人探寻一回了。
定国寺后山确实与前朝有关,但同样也是林烨和林成远设下的陷阱。
陷阱很成功,那伙人全军覆没。
只是林家父子没有想到林心音会因为两个孩子插手此事,因而引来陆延和谢铮。
林心音的出现是突发事件,但是,陆延和谢铮却是林成远的目标。
林家需要更大的筹码,那个听得见看不见的大饼就是林成远加大的筹码。
即便林心音与谢铮私交不错,但是很多事情对于前朝而言,一文不值。
林烨父子不会这般天真,林心音也没有这般天真。
朋友不假,但理智的防备也是真的。
人生便是这样,纵然难得糊涂,但贵在清醒。
林心音一度很庆幸自己的清醒,不然坟头上的草都要比林景乐小朋友还要高了。
就是此事人间清醒林心音此时也不得不在床上一副病娇的模样。
舒徵难受的看着外甥女,道:“你说你,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幸好如今也算是大难不死,否则,你让小姨......”
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林心音:“......”这就,很突然了。
前些日子舒徵来看林心音的时候虽然心疼得红了眼,但也没有这般难受。
林心音求救般的看向舒音,看得舒音一阵好笑。
舒霏便道:“你小姨说得没错,你......”
“姨母,小心祸从口出。”
本来舒霏想说不该冲动的,可想到林心音救的也不是一般人,于是话就在嘴里,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难受,但到底还是听林心音的话闭上了嘴巴。
两人本来就担心,只是见林心音先前过于脆弱,便想着等林心音好些再说教一番,如今看舒音回来,两人便忍不住念叨两句了。
舒音道:“行了,可可也不是孩子了,下回救人必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林心音闻言,立即顺着舒音的话颔首,下巴和嘴唇藏在被子里,脸色苍白,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
接下来的话就说不下去了,也就顺着舒音的话,将这件事情掀了过去。
“别送了,你看好心姐儿,那是个心大的。”
舒霏拦住舒音,叮嘱道。
“知道了,我会看好她的。”舒音面上应下了。
又对二人道:“我既然回了来,你们若有什么事还还得来找我,我让可可给你们解决。”
还在床上优哉游哉养病...看话本的林心音不知道,自己给亲娘给卖了。
待舒音将姐妹二人送走之后,回来便看到林心音躺在床上看话本,雨橙在一旁为鲜果,红璎在一旁为其推拿。
“全家上下,如今就属你享受了。”舒音笑着打趣道。
雨橙和红璎起身见礼之后便站在一旁,林心音心中惋惜。
道:“娘亲,账本可都看完了么?承恩公府与林府上的账本,这些年可不少了。”
舒音:“......”
微微嗔了一眼林心音,故作伤感道:“瞧着,我家可可倒是嫌弃她娘亲了。”
林心音险些扶额,又是这招。
“怎么会,我是想说,这般粗糙的活儿就都送到书房给父亲仔细瞧去吧,咱们在一块看话本。”
说着,还往里边挪了挪。
舒音见状急忙道:“你动作倒是小些,也不知道疼。”
“不妨碍,一点点疼,”林心音伸出手指,做个了小动作,道:“就是这么一点点。”
于是,母女二人便娘俩好的窝在床榻上看话本了。
而林成远父子正在外头行走,林成远有心让林景行开始打理家中商铺。
“稍后回府,你随我去书房,我给你取些账本,你好好看着。”
林景行道:“是,父亲。”
“若有不懂,便去寻你姐姐,她在这方面懂得不少,能教你许多。”林成远放心道。
林景行:“......”从小多数时候便是姐姐在教我了。
“父亲,姐姐或许更想你教我。”
林成远轻轻的看了一眼林景行,眼神很轻很轻,轻到若不是林景行亲眼看见亲爹看了自己,林景行都怀疑那不是在看自己。
“你姐姐想法与常人有些不同,你与你姐姐一块学习,更有助益。”
林成远心中暗道,账本好不容易交出去,要是教你,岂不是又要拿回来?
“且,你姐姐素日在家,甚是无聊,你应该多陪陪你姐姐。”
“是。”林景行见木已成舟,便干脆放弃继续挣扎。
对于父亲所言,林景行是不敢苟同的。
别说有小蓝四个丫鬟贴身陪着,纵使只有姐姐一人,相信姐姐也能一个人玩得很是愉快。
但姐弟二人这些年极少有机会相聚,林景行亦是想多与姐姐相谈的。
也能给姐姐说说这些年在外头的一些见闻,写的与说的是两回事。
正当父子二人打算打道回府之时,便瞧见最不想瞧见之人。
宁远伯杜腾。
林成远和林景行看着杜腾踌躇的站在路中央的模样,如此那边不是偶遇了。
既然遇见,自然是不能佯装看不见的。
这样的事林心音做得出来,舒音也做得出来,林烨更做得出来。
但是这俩父子却做不出来,加上林景行其实对宁远伯府是有气的。
因为都是彼此向着对方走来,所以双方很快便会面了。
刚一靠近,杜腾便急忙拱手尴尬道:“林先生。”
“宁远伯。”林成远也笑着回应。
林成远喜欢玩阴谋,自然不会当面给人难看,就因为如此,杜腾更加羞愧。
“当不得当不得,我有愧林先生当年的救命之恩。”
林景行闻言,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杜腾,又看到林成远的眼神。
便道:“见过宁远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