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大战之后,幽冥军队意识到此刻还没到跟中天殊死一搏的时候,于是在瀛洲地界大肆地掠夺了一番,将稀有矿产以及大量瀛洲人口掳掠回了戾洲。
李雁秋一面安排人护送李观同回玄洲,一面加紧收复失地,巩固防御工事,以防幽冥再次来袭。
刘醉儿和流云陪着李观同,乘坐都督安排的快船趁着最近的一次季风,只花了二十多天便返回了京城。
瀛洲大捷的消息早在十天前便被呈送到了李淳罡的御书案上,皇帝大为喜悦,一扫近日来精神萎靡不振的状态,当即宣布大赦天下,免除瀛洲百姓三年的赋税,普天同庆。
当护送李观同归来的这支小队来到京郊约十里的时候,眼尖的流云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官道的前方旌旗招展,人头攒动。
“小姐,快出来看呐!官道上好多人!”流云拨转马头,靠近马车车窗对刘醉儿说道。
刘醉儿撩起窗帘,除去了戎装的她姿容娇丽,刚一探出头来,只是轻柔地抬了一下眼眸,那纯洁无暇之中捎带一点美艳的面容立刻散发出诱人神思的光茫来。
照顾李观同归京的这段路途竟然成为了她近几年来无比美好的日子。在没有了杀戮与担忧,只需一门心思与她的傻罐头朝夕相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以往阴沉的脸上也多了许多明媚的笑容。
刘醉儿竟然有些感谢起射伤傻罐头的那个刺客来。
“发生了什么事?”刘醉儿笑吟吟地问道。
流云伸手一指前方官道,刘醉儿顺着手势望去,看了两眼便说道:“我看到了陛下的明黄伞盖,定是知道了傻罐头打了胜仗负了伤,特地来迎接的他的。”
随后又吩咐道:“车夫把车赶得快一些,别让陛下等久了。”
“陛下可真是恩宠观同少爷啊!这排场迎接凯旋归来的雁秋公主也不过如此吧!”流云沾沾自喜道,心中感到与有荣焉。
不一会儿,这一车一马便来到了十里长亭。
这里的场面比刘醉儿想象得更加宏大和隆重。除了李淳罡亲自到场硬接之外,朝中有头有脸的王公大臣们以及四大宫的宫主也到了场。
李观同在不久前才被刘醉儿给推醒,整个人还处于懵怔的状态。他被刘醉儿搀扶着,走下了马车,一抬头却看到了如此的场面,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
“我再回去睡一会儿,怎么还在做梦?”李观同说完,便转身要返回车中,刘醉儿柳眉倒竖,瞪了一眼李观同低声呵斥道:“死罐头,你昏头啦!陛下亲自来迎你,你竟然还有回车里睡觉?你没看到我爹爹也在吗?你要是让我下不了台,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刘醉儿的威胁果然比腊月里的冰水更能浇醒人,李观同立刻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随后睁大了眼看清楚了眼前十步之外的人正是中天当今的皇帝陛下。
李观同像是被雷急中了一般,捂着胸口,快走几步来到皇帝面前,匆匆忙忙地要下跪叩头。
“伤口还在疼吗?”李淳罡弯腰伸手扶住了李观同,示意他免礼。
第一次听到皇帝用这般温柔的声音对自己说话,李观同的内心竟然涌起一丝家人般的温暖。
“中...中了毒,伤口...伤口愈合得有些慢!”李观同磕磕巴巴地说道。
“待会儿让大内的御医帮你看看,再服一些温补的药,将养些日子,应该就能痊愈了。”李淳罡说道。
李观同心中有股丝丝的暖流,顺着皇帝的话语流淌到了全身。他眼中有些湿润,这种久违的亲人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回陛下的话,承蒙公主殿下使用沧月珠帮末将祛毒疗伤,已经耗尽了沧月珠的精华。公主说这三个月内都无法再使用了。末将何德何能还敢再接受御医的治疗啊!”
李淳罡气息有些弱,说话的声音比刚刚要低了许多。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率领孤军在那个峡谷处坚守大半日,缠住敌军主力,等来飞凤军合力击溃了幽冥贼军。也正因为这一战,使得大军得以收复失地,把贼人赶下了海。此等功劳难道配不得朕亲自相迎吗?”
说话,皇帝有些无力地抬了抬手,身边的傅财立刻心领神会,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诏书来宣读。
李观同望着身穿朱雀朝服的傅财,今日他是以朱雀宫宫主的身份前来参加仪式的。当他宣读完诏书的内容,李观同才知道自己又晋升了。
“光武将军,领羽林卫指挥使?”李观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跃成了二品实职将军,还统领了陛下的禁军?
刘醉儿看到李观同傻傻地站立在原地,就知道他还处于震惊之中,立刻捅了捅他,提醒道:“罐头,还愣着干嘛?赶快谢恩领赏啊!”
李观同如梦方醒,立刻三叩九拜,口呼谢恩。
待李观同行完大礼,皇帝再次弯腰想去将李观同搀扶起来,可未曾想气力不济,一个踉跄便倒向前去。
李观同眼疾手快,一把将皇帝扶住了。
“扶好我,别让人看出来我病了。”李淳罡的额头已经满是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对李观同说道。
李观同一脸狐疑,但看过了皇帝的面色之后,心中也浮现出了几分担忧。
“陛下莫慌,待末将输几道真气给陛下,可支撑陛下回宫。”李观同搀扶住了皇帝,右掌按在李淳罡的腰间,暗暗送出了三道真气。
李淳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忽然好了很多。他立刻转身,对着身后欢呼雀跃的人群展演欢笑,挥动着右手频频向人群示意。
“自从你们出征之后,朕便觉得这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往往到了午后便开始觉得困倦,一睡便要睡到第二日的清晨。最令我担心的是,上个月开始,我的定气珠无论无何都催生不了真气了,这具身体如同朽木一般,不堪驱使了。”
李观同搀扶皇帝上了车辇,陪同他回皇宫,一路上听皇帝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身体变得如此不堪的原因。
就在满城百姓集体欢迎李观同凯旋归来的时候,人群中有两个人,目光森冷的盯着远去的车队。
一人说道:“陛下驳了咱们参李观同的折子,不同意让他为咱们的两个孩子偿命。老国公,咱们结下来怎么办?宏儿和牧之可不能白死啊!”
另一老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在朝堂之上动不了那小子,那就只能动用其他力量了。我的孙子可不能白死。”
“您老是说要动用海那边的关系?可是若这中天真的亡国了,我们又当何去何从?”
“怕什么?咱们还是做咱们的官,谁来当皇帝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咱们两家气运延续下去,管他城头上插的是谁家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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