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政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对着陈子枫轻声问道:“对了,枫儿,你这二十年去了哪里?可知为父当年听你死讯有多伤心?”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我当年被师傅带去了云州玄苍道…………多年未归,让父皇担心了!”
陈宗政听他讲多年经历,时而皱眉,时而惊疑,最后大怒道:“朕说你好好的,怎会突然传来死讯,原来是那个逆子!他竟做出这兄弟相残之事!那逆子呢?”
“方才还在,眼下不知去了何处!”
一旁,王荌禹似想起了什么,朝着陈宗政问道:“对了,陛下。你可知这大羽皇朝是否有大妖?为何妖气弥漫?”
“这……要说大妖,朕不了解,若说谁最近妖,倒是那消失的国师最有嫌疑!”陈宗政思绪片刻,回道。
“司寇南?”三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
“你们见过?”陈宗政有些疑惑,抬头问道。
“父皇有所不知,昨日灵符道举办天下大会!皇兄曾带着他一同前来,是以见过!”陈子枫拱了拱手,道明原因。
王荌禹接着说道:“昨日我便见他有异,浑身妖气冲天,妖气中还带了些微血腥味。虽不浓,但注意闻,还是能感知的!”
“当真?那可能真是他!唉,说来那司寇南能成国师,还得怪朕!”
三人眼睛齐刷刷的盯了过来,异口同声道:“怎么说?”
陈宗政揉了揉额头,随后缓缓道:“当年……子虚向朕禀报,说子枫逝去,朕不相信,命人找寻。可是找了三年,已然没有音讯,朕才接受了这个事。朕心中悲痛,无心朝政,便立子虚为太子,令他监国。
可没过多久,宰相唐付唯便悄然来禀报,说朝政混乱,有妖道误国。朕才重新上朝,收揽权利。上朝后,方发现许多官员已换,多数官员被斩,而新任国师竟不是道主司马龙城,而是成了司寇南。朕只以为太子不懂朝政,责骂于他。
不曾想,那妖道误国,搞得皇城妖气冲天,司马龙城也曾多次前来见我。告知我说,他师兄已然被逐出师门,可木已成舟,天子一言九鼎怎可毁言,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将司寇南逐出皇城,命其在府邸内思过。现在看来,分明是太子与国师勾结,误我大羽皇朝!”
陈子枫咬牙切齿,怒声道:“陈子虚这分明是以血气破龙气,伤我大羽根基!其罪当诛!父皇中尸魅毒,可能就是他下的!”
“什么?”陈宗政神情一变,不可置信!
“开始我没想到,现在想来。陈子虚进来时便拖延时间,王道友欲施救,他还想阻拦。分明就是怕我们发现蛛丝马迹,后来悄悄逃跑,肯定是做贼心虚!真没想到他竟歹毒至此!早知道就应该先废了他!”陈子枫愤怒至极,使劲握了握拳头,手上青筋暴露!
随后又暴怒道:“他有何等本事?能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必定有人助他。可能就是司寇南所为,若让我抓住,饶它不得!”
“看来真与那国师脱不了关系!”
“伯父,不知那国师府邸在何处?”罗劫躬了躬身,朗声问道!
“出了皇城,往东南方向走!到一河边,有一棵柳树,树旁不远处一府,匾上贴有金符,便是那国师府邸!”陈宗政还未说话,陈子枫就已然回答。
“那好,我俩便去查它一查!师兄在此照顾伯父,我们去去就回”罗劫拘了一礼,转身出了养心殿!
“好,我俩先去看看”王荌禹也作揖一礼,跟着罗劫出去,两人一同驾云离开!
陈宗政望见两人离开,随后转头朝着陈子枫沉痛道:“枫儿,你说子虚怎么能做出杀弟弑父之事……”
“这……”
罗劫与王荌禹一路赶至国师府前。待两人降下云头,推开大门,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却见府内空无一人。房檐破破烂烂,四周挂满蜘蛛网,院内杂草丛生。两人在此,找了许久,搜遍府院也无踪迹……
“看样子,那国师老巢肯定在他被关禁闭的地方!我得我开法眼,用望气之术观气寻他了!”王荌禹思考片刻,朝着罗劫讲道!
罗劫一脸懵逼,王荌禹时常说的话……都会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何为望气之术?”他有一点好,就是不耻下问。
王荌禹瞥了他一眼,缓缓道:“望气之术先是指“望”,一般可以从颜色上分辨。各个方位气的颜色是:东方属木,气为青色;南方属火,气为红色;西方属金,气为白色;北方属水,气为黑色;中央属土,气为黄色。后来又有“闻”
,阴阳宅不论新老年代,由于其山峦、砂水其内、外部结构和主人的阴阳五行命造等多种原因,自然而然形成了独有的场气,除了用肉眼可视之外,也可以闻到这种场气的各种不同气味。而若此道大成,千里之外,运起法眼,便可辨妖气,尸气,仙气,煞气,血腥气等等……”
罗劫方才恍然大悟,随后讪讪的低下了头,有些自卑……暗道:“她懂的真多……”
王荌禹见他怂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知道他有些沮丧,于是便安慰道:“我们所处环境不同,所以眼光才回不同,你倒不必垂头丧气,你若肯学,这些我都可教你!”
“真的么?”他抬起头来,认真道,眼神充满了希翼。
“嗯!”王荌禹见他如此模样,征了征,后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回了声。
随后她纵身一跃,跳上房顶,运起真元,眼眸竟转成了金黄,有些刺眼。又见她手捏莲花诀,轻声一喝。世界在其眼中已变得不同,四处呈现青红白黑黄几色。
“咦?”她转动身子,皱了皱眉头,却见南方有细微不同,南方火红之中竟含些微灰绿之色,微微跳动。若不仔细观察,还差点没注意!
“应该在那边,对方可能有大阵隔绝了天地!若不是我道行高深,还差点被骗了去”王荌禹指向南方,朝着下方罗劫笑道。
“那我们这就前去,掀了他的老巢!”罗劫点了点头,驾云便往南方赶去。她亦驾云跟上!
拂晓时,两人终到了一寺院,却见这寺院黄墙青瓦,有些破旧,虽占地较大,却是安静的很,院门紧紧闭上,四周毫无人烟!
而正门上方,写着几个金色大字
“相国寺”!
“便是此处,远处观望显得有些异常!到了这里,我便观出院内有种很不正常的气息,必然杀机重重!现在寺外越安静,便说明里面越危险!我们需得小心点”王荌禹顿住身子,转身朝着罗劫吩咐道。
罗劫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取出武器,一同推开了寺院大门!
寺院地底深处,一处密室中,有一头戴青铜面具之人,只见他盘坐于地,双手托天,正在修炼。其周围四周,竟然全是尸体,恐有成千上万,魂魄在其身旁三尺环绕!细看那些尸体,全是妇孺,堆积如山,有些尸体陈腐,尸水流了下来,顺着一凹槽淌下,其终点是……一片尸水湖……这修炼之人正是司寇南!
王荌禹与罗劫推开门的同时,司寇南突然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竟找到这里来了!不好对付啊!”后转身抬头,朝着一人皱眉低喝道:“蠢货!尽给我找麻烦!”
“呜~呜”
那被呵斥之人竟是悄然逃走的,太子陈子虚!可惜他现在浑身被绑的跟个粽子一样,被粗布塞住其口,吊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另一边。罗劫与王荌禹推开门后,缓缓走进了相国寺。一进门,两人瞬间便感觉与外面的不同!阴风阵阵拂过,空气更是异常寒冷,如若进了冰窖。抬头望天,见不到天日,只得见灰蒙蒙一片。
寺庙内建筑陈旧,杂草丛生,菩萨罗汉等雕塑布满蛛网,灰尘很厚。一阵风吹来,两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此地鸦默雀静,又是阴风阵阵!妖气更比外面重的多,周围定设有大阵!还需当心!”王荌禹平日大大咧咧,此时却异常小心,还不忘提醒罗劫。
“嗯!也不知那妖道究竟藏在何处。我于灵符道初见他,便感觉他必定是游泰村之祸的背后之人。也不知他造了多少杀孽,进来后,我感觉有阴气都快入体了,咋都压制不住……”罗劫感觉有些压抑,虽感寒冷,额头却已冒冷汗,提剑的手心也有汗……沁湿了手掌!
两人背对着背,小心翼翼的朝寺庙内走去……
地底,密室中。司寇南已然站起,正在作法,只见他双指不停掐诀,脚踩奥妙繁涩的步伐,前方半空悬放着一铜铃。忽然,他停住脚步,取了铜铃,大喝一声:“附~疾!”
瞬间,四周游荡的魂魄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疯狂游荡乱窜,仿佛无头苍蝇,尖利刺耳的惨叫不绝于耳……渐渐的,尖叫声变成了一声声的“伤魂……伤……魂!”魂魄也由人形,慢慢变成了怨气凝聚的伤魂鸟……
这伤魂鸟,生四翅,四爪!除翅膀生有羽毛外,其他肌肤皆裸露在外,而腹部更是破破烂烂,连器官都清晰可看见。显得异常恐怖……
“哈~哈!总算大功告成,疾……”司寇南笑容慢慢扩大,随后转为狂笑!只见他右手摇铃,左手一指……伤魂鸟似乎得到命令,争先恐后的朝着洞口冲去……
相国寺内,王荌禹正皱着眉头,四处张望,轻声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藏哪去了?”
“是不是不在这里?”
“肯定在这哪里!莫非还有障眼法?”
“不应该咋……”
“不对!嘘,你听。”
两人正小声交流,王荌禹忽然竖起手指在嘴前,轻声“嘘”了一声……
“地下有动静,难道……”
话音刚落!突然,大地剧烈抖动,天摇地晃。寺庙竟开始塌陷,砖瓦四处横飞,掀起几丈高的尘烟,仿佛地龙翻身……
王荌禹总算知道了人在何处,赶紧大声叫到:“小心!在地下!”
说罢。两人急忙腾空而起,跃上空中,俯视下方。
“伤魂~伤魂”
果然,地底!源源不断的伤魂鸟从废墟下冲出一道口子,冲了出来,铺天盖地,朝两人围过来!
“伤魂鸟?!”
罗劫满脸惊骇,不可置信!
这伤魂鸟乃是以人的冤魂转化成妖魂。以绝望,沮丧等悲观情绪的魂魄练成。若转化成功,魂魄自凝肉身。无魂无魄,跟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它却是只听主人号令,无心无智。就算消灭过后,也必然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王荌禹见此,先是一呆,随即面带怒容,气的咬牙切齿,提起君纹剑便冲了上去。
这些出来的伤魂鸟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测,果然有人敢冒这大不为,作炼妖之事!从远处看黑茫茫一片,铺天盖地皆是!少说也有上千只!当真是:
残垣断壁生荒草,鸦默雀静人烟少。
东寻西觅无踪迹,地底藏鬼炼妖宝。
伏尸千百造杀孽,罄竹难书阴魂恼。
欲把游魂炼妖魂,楼台陷塌佛像倒。
怨恨怒念伤魂鸟,浩如烟海惊破晓。
难逃轮回六欲绝,助尔解脱斩妖道。
她仿佛从来没感觉自己有如此愤怒过,只见她提着仙剑冲进鸟群中,只留一道残影。随后左手捏神诀,右手挥剑。那君纹剑本是仙剑,以南海仙金,幽冥桃木所炼,强横无匹。再加上她有神诀相助。进了鸟群,竟是一面倒的屠杀……
“尔等莫怪吾心狠,只怨妖道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