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画画浅浅的笑着,看向荼蘼:“荼蘼,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男人。”
“姒悬哥是对我很好的。”荼蘼点点头。
几人都不再多说,而是专心看料子。
荼蘼这么一排看过去,都没选中一块。反而向画画,已经选中了两块料子。
“丫头……怎么了?”姒悬看荼蘼一脸凝重,两排看过去,没看她选中一块。
“这个翡王,好厉害。”荼蘼看了三排,也有四五十块料子,除了姒悬那块龙石种翡之外,剩下的中间她看到有两块玻璃种绿,一块冰种绿了。这样的出绿机率,其实已经很高了。
其实从野种玉石标那么高的价看,翡王的赌石本领就不容人小觑了。
她感叹一声,继续看翡,直到看到标号为101号的料子。个头在这一排中不算小的,百来公斤的样子,黄沙皮壳,左侧被磨了一层,泛出来黄雾。上面有一处约十来公分的丝状松花,蟒带都不明显,但这块料子皮壳颗粒不算均匀。右下侧有一道裂纹,开的不够深。
荼蘼看了一下标价,80万。在所有的赌石料子里,这个算便宜的。
“这个要了。”荼蘼在自己的标价牌上写了,让这排的工作人员把毛料搬走。
赌石赛比较好的就是每一排都有专门的解石师,公开解石,完全透明,不会存在任何舞弊的行为。
荼蘼继续挑,标号209号是一块老象皮毛料,皮壳呈灰色,皮质偏厚,膏状的松花竟有一大片,最吸引人的是松花是定在一片灰白蟒带上的。
荼蘼第二次看老象皮的毛料,老象皮出了名的皮皱裂多,但是出绿机率极高。赌石人一般看到老象皮,必定出手。
“抱歉,这块料子我买了。”向画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
荼蘼看了看毛料的价各,四千万。真贵呀,向画画可真有钱!
她不由想,之前在腾冲爷爷从向瑛手里买了一块老象皮,难不成向画画要在这块料子上找回存在感?
“恭喜!”荼蘼丝毫不觉得遗憾。
“多谢。”
荼蘼继续看料子,最后目光落在标号237号杨梅沙皮上,何为杨梅沙皮?便是皮壳像极了熟透的杨梅,呈暗红色,表层呈砂粒状。这样的料子现在几乎所有的场口都有出,有的新场出来的料子送到国内之外被人当老场口料子来卖。所以很多赌石者,都不大爱赌杨梅砂皮的料子。
荼蘼看这块毛料,主要还是觉得这块料子个儿大,价格便宜,荼蘼看标价,这块料子竟只有三十万。绝对是全场最便宜的料子了!
“荼蘼,你这是专挑便宜的吗?”向画画看丁荼蘼挑料子,竟挑中一块不那么显眼的杨梅沙皮。
这块杨梅沙赌像一般,一条看的甚至不太清楚的蟒带,松花也是丝状的,并不显眼。
“是啊,带的钱不多,只能挑的便宜的。”荼蘼笑道,她要了这块杨梅沙皮毛料。
荼蘼看到最后,标为299号的料子,老树皮壳毛料,同样是大马坎场口出来的,深黑色的料子,裂纹非常多,而且密,能看出里面是灰沙底。虽然老树皮壳的料子特点就是裂多皮皱,但这块料子皮壳实在是粗了一些,有不错的蟒带都被裂断了。
更要命的是,这块料子标价八千万!
贺老板有一块老树皮的料子赌垮了,即使里面有七彩翡翠,也被里面的癣吃了干净。这事儿一出来几乎整个翡翠圈的人都知道。有的人爱老树皮,有的人又怕老树皮。
所以全场的料子卖掉了十之四五,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这块料子,但没有人买。
价贵,风险高,要是真的堵垮了,就太不值得了。
“这块我要了。”荼蘼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块料子所有人都看了,没有人不关注的,当荼蘼要了这块老树皮,又怎么会不意外呢!
“涂老板果然跟别人不一样。”方爷走过来笑道,“你的眼光,总比别人独到一些。”
荼蘼只淡淡的笑,陈用一向知道小老板有自己的见解,所以立即办手续付钱去了。
她写好标牌,姒悬料子也挑完了,他竟买了六块之多。这人似乎很忙,解石也不太关心,不一会儿跟她说出去一下人就不见了。荼蘼不多问,因为前面的解石区已经在解石。解石区所有人都可以去参观,每个解石师负责一定序号的料子,每开始解一块都会在广播里公告。
这样保证透明,也能让所有的人放心。
荼蘼的料子也开始解了,她先去看自己的黄沙皮。
解石师都是极有经验的赌石师,对料子把握还是很准的,测着哪块料子能出翡,便开始切。
切开第一刀,断口起了黄雾,解石师便开始擦石。不一会儿擦出一个断面来,出翡了,不是绿色的,而是粉红色。一般来说,粉色的翡翠都是紫罗兰系的,先定是紫罗兰再去看玉质和种水。
但是这块料子,真的就是纯粉色,颜色还非常匀称,种水相当够,目测也是接近玻璃种了。出翡之后,解石师就更加小心,细细的擦石,最后擦出一块足足有四公斤的纯粉翡翠来。
等用水抹了一下,那颜色在光线下就完全出来了。那粉,就如待熟的蟠桃,粉的养眼,粉的鲜嫩。再加上种水极佳,不仅少绵少纹,更重要的几乎看不出色根。
其实玻璃种翡翠已经是极高品种的翡翠了,但是这个纯粉太过稀奇,很多人甚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蟠桃粉翡翠,自然连连称奇。
荼蘼的第二块料子杨老沙皮也解的差不多,陈用在那边盯着,这一会儿忙过来叫她:“老板,出了,出翡了。”
荼蘼很淡定,出翡并不稀奇,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
杨梅沙皮的料个头大,解石师大概也觉得这块料子大概出不了太好的翡翠来便从中间切了一刀。谁知道一切开,两边各占一黄油油的翡翠,这是现在已经极稀少的鸡油黄翡翠。
其实鸡油黄翡翠种水一般都糯种或油种,透明度不会很好,种水比玻璃种冰种要差很多。然而鸡油黄最大的价值不在于种水好,而在于够油,够黄。
黄翡其实并不算太稀奇,可是纯正的鸡油黄已经非常稀少,甚至是稀缺了。
解石师大概觉得自己犯了一个这样大的失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擦下来两个翡翠时格外的小心。不一会儿已经擦出两块十来公斤的鸡油黄翡翠。
荼蘼见过明黄翡翠,真正的黄,水种如玻璃种那般水头足,黄的焰黄的美,如那烈日阳光。可此时,看到这两块糯种鸡油黄,却是另一种亮油油黄,让她心情非常之好。
为什么?这黄色铺的非常之实,而且油亮油亮的手摸上去好像都能抹出一层油黄来,整个玉肉不见一丝裂纹,两块翡翠摆在中间,油灿灿的十分打眼。
“很多年没见过色如此正的鸡油黄了。”旁边有人感叹。
“是啊!早听说帕敢各场口纯色鸡油黄早就没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从一块杨梅沙皮里面解出鸡油黄来。”
“这价值,完全不亚于一块高玻璃种正阳绿翡翠了吧!”
“何止呢?有些人喜欢鸡油黄,这几年鸡油黄翡翠炒到天价。”
荼蘼仿佛没听到身边小声的议论,而是专心的看着这块鸡油黄翡翠。
“老板,我们的老树皮也开解的差不多了。”陈用又在她耳边提醒她。
荼蘼再过去看,这边因为是老树皮壳,所以解石师非常小心,生怕手上动作太快伤了玉肉。所以切一会儿就要看看锯口。
他们过去时,料子才解了五分之一,并不见绿。
反而她听到旁边不远处一声惊呼!
“垮了!”
垮了很正常,三百块毛料不可能里面都有翡,有人赌涨就会有人赌垮。
但这次垮的是向画画,四千万的老象皮的料子,解开之后却是油青绿翡翠,而且绵多,色根较为明显,甚至还有裂纹在里面,再加上解出来的料子不大,能回个四五百万的本已经不错了,可不就是赌垮了吗?
向画画脸色不太好看,这块料子是她的大标,她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没事,有涨有输,不是吗?”早迈倒不在意,安慰妻子,“你看咱们的黑沙皮不是解出龙石种翡翠吗?”
“嗯。”向画画有好一会儿神色才恢复正常,转头就跟荼蘼四目相对。
荼蘼没有过多表情,去看自己的老树皮料子。
这会儿料子也解出来了,是红翡。不是荼蘼之前解过的那种艳红,血红,而是蜜糖红。真正吃过蜜糖的便知,蜜糖其实从色质来说是偏黑的,而这红色,就是纯正的深色蜜糖红。红的泛黑,但是在光线下明艳的红色又会折射出来。
蜜糖红跟有鸡油黄一样,是糯种地的,透明度要差一些。但荼蘼就是有这样的运气,这块蜜糖红,色正,没有色差,颜色又铺的很满,起荧光。等光线再弱一些,还能泛出明黄的光来。这样的密糖红,其实糅着三种颜色,厚重而深沉,极为稀少。更让人惊叹的是,这块料子个头大,解出来后足足有二十来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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