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流逝,不知不觉卓一凡已当了两年火工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这两年中那老樵夫再也没有出现过,更是没有人来找他麻烦。老樵夫不辞而别,贺新兰也很无奈。因此火房的总管之职,顺理成章的落到卓一凡头上。
两年时间,火房的改变很大,多了好几个通风口,不像从前那般炎热,伙食也变的比以前更丰盛了,除去霍村、王元春几个老牌,其余的弟兄们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没有变的,只有那个每日静静坐在角落里烧火的少年。尽管已经当上了总管,可以免去烧火的工作,但卓一凡依然每日做工,从未停下过。
因为这点,尽管火房换了很多人,但对这个年轻的总管,所有来这里工作的人都感到由衷的敬服。哪怕是有些人熬不住,在龙空轩换了份别的工作,平日里见到卓一凡都会喊一声:卓总管好。
经过两年人世间的打磨与历练,少年脸上的稚气化开了许多,少了秀气,多了坚毅。身体也更加壮实了。
白天,卓一凡烧火做工,到了夜晚就去东城的画舍中作画歇息,至于火房边的那间总管工舍完全成了火房众弟兄的闲乐之地。累的人可以在这里泡个澡、唠唠家常,甚至直接在歇息,贺新兰每日都会派专人过来打扫。
再说那东城的画舍,当初卓一凡决定在这里开画舍的时候,柳长卿和北堂贤都是吃惊不已。
画舍初时,十分冷清,卓一凡为了营造一个低调肃清的氛围。愣是连一串炮仗都没放过。甚至左右店铺的邻居。等知道这个皮革铺换了主人。并且被改造成一间画舍,都已是在三天之后。
所有人对这件画舍最初的印象都不深刻,有人说这就像个鬼铺,不知不觉的就在东城落脚,并出现了。
画舍开张的三天后,总算有人注意到这里,走进一看,发现这里的画一共被分为三大类。人间百态,野兽猛禽与妖魔鬼怪,种类繁多。
但无论哪一类,都令所有人惊诧不已,感叹技亦灵怪矣哉!
画人的,画女子,美赛天外飞仙,从动作,到神态,再到穿着打扮皆是清丽可人。画男子。有的是神态俊逸的书生,有的神武不凡的侠客。还有的则是百家常态,有母子亲昵温馨,也有爷孙同乐的祥和。
至于画兽的,画妖魔的就更是不必说了,那些凶怪的利牙细齿,鳞片毛发都是历历可数,有的鼓吻奋爪,有的呲牙咧嘴,猖獗凶恶,狰狞恐怖,看久了让人几乎有种要从中跳出的错觉。
这些画太过凶狞骇然,使得很多人不敢细看,但是依然有不少人注意到,野兽猛禽以及妖魔鬼怪的两类画作,无论是飞禽猛兽还是所化的魑魅魍魉,都没有画上眼睛。
来画舍中的,有不少文人学士,自然也不乏画师前来观摩。这些画师都是行家,自然知道画作好坏,当即想要买几幅回去揣摩画路,揣摩研究一番。
“店家,这几幅画多少钱?”一名年轻的画师指了指挑出的画。
卓一凡扫了眼,微微一笑,指了指一块小木牌,说道:“自己去看看吧。”
这块小木牌悬挂在门环上,极不起眼,听到卓一凡的话后,很多人都将目光汇聚过去,只见到那名年轻画师三两步的走到门边,拿起小木牌看了一眼,居然踹开了门,骂骂咧咧的愤然离去了。
看到年轻画师的作为,舍中许多人暗嗤不已,心说不就是几幅画么,画的这么好就是价钱贵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吧?然而,等他们疑惑不解的看到木牌上的标价时,一个个全都抓狂了,因为这画舍里,最便宜的一类画,也要一百两黄金!
结果,许多人之前还说好不生气的,这一刻却是一个个踹门离去了。
就这样,画舍正真意义接客的第一天,所有来客皆是不欢而散,更有甚者卧秽语不断,明言诅咒画舍尽早倒闭。对于这些人,卓一凡并未理会,采取听过且过,一笑了之的态度。
虽然这天很不顺利,不过这间千金画舍的名头,却是在东城的一片闲言碎语中,彻底打响。
但是名头虽然响了,但是卓一凡作为画舍的店家却是臭名昭著,许多人都说这是个想钱想疯了的疯子。
然而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在这一天过后,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黄昏,卓一凡结束了火房工作,早早来到画舍,不同于之前几天的冷清,此时此刻画舍门前聚集了许多人,不说人山人海,也是人头攒动,热闹不凡。
卓一凡走近了几步,正不解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一个老者正在舍口焦急的踱着步,身边停了好几辆马车。
“柳兄怎么来了?”卓一凡见到来人,迎了上去。
“快看,这是那个卖画的疯子!”
众人当即认出了卓一凡,同时心里不禁一阵腹诽,这人果然是疯了啊!居然与当今皇傅,北堂正一品大学士称兄道弟,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虽然心里不忿,但周围众人并未出声,只等着看这疯子的洋相。
“林兄弟,你可算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柳长卿在周围众人错愕的目光下,三两步的飞奔到卓一凡面前,恭敬的作了作揖。
今日一早,柳长卿就收到一条消息。说是东城区开了一间臭名昭著的画舍,一问原因,才知道这画舍卖画奇贵,最便宜的也要百金。原本柳长卿并不感兴趣,哪知道就因为这画舍千金卖画,顿时目光亮堂起来。因为在这一刻,他已经可以判断这间画舍的主人是什么人了!如此行事,如此作风,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他当即向北堂贤说明了情况。因为种种缘故,北堂贤不能亲自前来,而柳长卿却是得到应允后,就放下手上要务,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身后还备了好几辆马车,准备用来装画。而这种架势,也引来许多人围观。当人们看清来人是柳长卿后,都是一阵诧异。想不通一个堂堂的北堂一品大学士,比丞相都要尊贵的人,来这疯子开的画舍做什么?
“柳兄要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我大可放下工作过来。”卓一凡躬身回了个礼,笑道。
“你这小子,真是该打,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和兄弟商议,便自作主张了。”柳长卿故作恼怒的看了眼卓一凡,吹胡瞪眼的笑骂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傻了!这年轻人居然与柳长卿平辈论处?到底是什么人?
“看柳兄这架势,似乎是有备而来啊。”卓一凡看着五辆皇家马车,无奈的耸了耸肩。
就在人们错愕无比,还没从这少年与柳长卿的关系中反应过来时,只见到柳长卿指了指五辆马车,大笑起来:“那是自然!今日,你且看我将你这画舍搬空!”
这一句话,听得场中所有人顿时僵愣,全部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