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偲偲怒甩衣袖,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服伺了本宫,本宫就要看你的面子放过一个不忠于本宫,中伤本宫的人?在这宫中不乏为本宫卖命的人!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皇后吗?太后吗?还是宠冠六宫妃子?哈哈,简直要笑死本宫了,你凭什么要本宫放过她?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们不过是一介下贱的草介罢了,说你们是草介都已经是抬高你们了,看到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了吗?它们都比你们尊贵的多,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和本宫攀人情,你们也配?!痴心妄想!你还是先摆正了自己的身份再说!”她斜睇了一眼趴在地板上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珠儿,讥讽一笑,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藐视道:“一个连自身都不保的人,还为别人求情,你们今日是在让本宫拿你们寻开心吗?哈哈哈哈!”穆偲偲一声声,一句句嘲笑着她们的卑微,践踏着她们内心最引以为高贵的自尊,西柚跪在地上看着她满面满眼的笑意,仰望的角度令她觉得她的血盆大口如一方无底的黑洞,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随时可以将旁人,甚至她自己吞噬进去,残骸不留。
忽的,西柚突觉得本就阴霾的屋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一片压抑的感觉,那感觉好似风雨欲来黑压压恐怖的铅云一般,令人喘息,她的后背不知怎的,冷汗涔涔冒出,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爬一般,令她心头一阵阵发麻,她慢慢回头,却看到秀儿满面凶相,满目怒火的盯着她,她原本明澈的眸子此时犹如空洞的骷髅,再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吸附进去。
只见她拔下头上的木钗,紧握木钗的手不停的颤抖,想必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起了杀人之心,她一步步走向看着她的西柚,说来也奇怪,西柚看着满心愁杀的她,并未害怕,她相信秀儿不会这样对她的,在穆偲偲嘲讽的笑声,秀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每走一步,心中就紧张一分,。
她与西柚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她居高临下,她望洋兴叹,四目相对,她眸光骇人,却平静无波,终狠下心,握紧手中的木钗,向她刺去,她一眼不眨,只觉眼前风动。
忽的,她手中的木钗停在半空,最终她下了这个狠心,西柚再看她时,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凶光,她的眸光转向背对着她笑的花枝乱颤,张牙舞爪的穆偲偲,她眼中的恨意渐深,西柚清楚的听到她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恨,她很清楚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连她自己的呼吸都不由的加重起来,她看着她猛然扑向毫无防备的穆偲偲,手中的木钗刺向她的细腻的颈部,她没有呼叫,没有告知穆偲偲她后方的危险,她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希望秀儿能将她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