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茶庄被笼罩在粲然阳光下,弥漫茶香的安谧店内,两只精巧金鹤环绕着倒流香展翅流连,盘旋在菡萏锦鲤上方,仿佛自成一方世界。
一只金光粲然的金鹤自门外穿墙而过,加入了两个同伴中飞舞徘徊。
靠坐在藤椅上的骆向伸手一招,金鹤便向他飞去,跌落在檀木桌案,变为普通黄纸折成的纸鹤,朱砂点睛的眼毫无灵智。
只是普通的纸鹤。
骆向伸手捏起一只,瞧着稍染黑气的纸鹤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怨气这么深,不得了,不得了。”
将三只纸鹤收入抽屉里,望着袅袅的倒流香,神色暗沉,难分喜怒。
良久良久,骆向方才无奈笑出声:“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
他还真是误会了周复,彻彻底底的那种。
本以为周复找他实为续命,实际上他却堪似寻死。
骆向起身向门外而去,心中感慨又不得不停业一天。
铁链声倏尔传来,磕碰在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骆向刚欲开门的手一顿,旋即转过身。
果真见柜台后他的藤椅上坐着个人,铁链垂在地面。秦宴干枯的脸上带笑,将烟杆往案上一放,笑道:“老骆,这大白天的,店也不开了?”
“我家蠢猫出去多管闲事,忙着去逮。”
骆向单手插兜,又走回柜台前,神情自若道,“你这又是闹哪出?没事可干了?”
“我都要离职了。”秦宴摊开手,枯黄干瘦的笑显得有些沧桑,“来找你讨杯茶喝,不过分吧?”
离职意味着什么二人都清楚,但秦宴自己满不在乎,骆向更不好出声。
死亡和离去,总会让人感受到低迷。
若是平时,骆向不介意请秦宴喝一杯。
他沉默片刻,旋即道:“喝茶有的是时间,说来,我还没跟你合作过,走不走?”
秦宴愣了愣,笑容与错愕交织,一时面色有些精彩。
“你是说你要插手阴阳界的事?”秦宴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消息如果传出去,恐怕不少鬼差都会惊掉下巴,骆向竟然会做除了跟鬼怪喝茶外的其他事?
“我家猫掺和进去了。”骆向露出了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少找借口,你家猫也不是头回惹事,白久机灵着,惹不起的绝不多管。”秦宴眯了眯眼,仿佛看透一切,他意味深长道,“你是为了周复吧?”
白久惹过的事可不少,有时一颗仁善的心便足够麻烦,但他有分寸,也没见骆向出手相助过几次。
秦宴知道骆向绝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毕竟连自己的责任都不想认,秉着能躺绝不坐的准则,成功懒出完美记录。
上回知道他跟周复合作,秦宴就隐隐猜测也许事关阴阳两道。
却没想到骆向终于要出山了。
骆向不可置否地耸了下肩,长叹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秦宴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