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琯夷安静的待在小院里养伤,禄海、江蓠每日陪她逗趣,偶或初一、初三也会和他们一块磕着瓜子开茶话会,只是李成忱却异常忙碌,往往晚上回转时已近子时,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疲倦与深沉。
朝堂之上暗潮涌动,接连罢免数十官员,其中柳白石因收受贿赂造成数桩冤假错案处以绞刑,柳府全家流放芜南。
庆华宫,李成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丽妃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竟真的不给柳府留活路。”
他弹了弹袖口,“芜南距离京都千里之遥,死在途中也是有的。”
“承忱,比起皇上来庆华宫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来见我,可这么多年你来主动看我的次数寥寥可数,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心如蛇蝎,不择手段。
我有多羡慕她就有多嫉妒她,那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不是吗?
我遇到你的那年堪堪五岁,你在柳烟湖色中舞剑问我是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牵着我的手给我折了一枝桃花告诉我不要哭你会送我回家。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没有家了,你忍心让柳府无后吗?”
丽妃匍匐在地上去抓他的衣袍被他厌恶的躲过退后了几步,“我会给他们留个全尸,至于你……”
他使了一个眼色,小松子会意着人推搡进来四个人,丑陋矮小,形容猥琐,“你准备侮辱琯琯的人,我亲自送来为丽妃娘娘效劳。”
“不……不……”她跌坐在地上,此时方才察觉一股燥热之感无声无息蔓延全身,酥软无力,“你……你对我用催'情药……”
“人尽可夫。”他嘴角淡淡的笑容透着几分阴沉扭曲,用白帕子拭了拭碰过酒杯的手,“她当初如何吩咐你们的,你们便如何对她,否则,别怪我殃及无辜,牵累你们的家人。”
“是,是,是,大人。”
“本宫是丽妃,你们放肆!”
他头也未回走了出去,小松子掩上门道:“公公,庆华宫的宫人……”
“城门失火殃及城鱼,很公平。”他扬了扬眉,“太后娘娘回宫了?”
“刚至御清台。”
“去吧,恰好让后宫妃嫔引以为鉴。”
“是。”
……
江蓠穿针引线坐在软塌上堆宫花,琯夷手指酸痛依旧不能干活靠在一旁看书,“庆华宫昨儿是不是出事了?”
江蓠停下手中动作往前凑了凑悄声道:“丽妃娘娘与太监侍卫私通,被太后娘娘捉奸在床,处以极刑。
此事有损皇家颜面,私下议论以同罪论处,你可不要向旁人提及了。”
琯夷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初见时的惊艳,再见时的嫉恨,她是她横亘在喉间的刺,眼下终于拔除了,却发疼发涩。
往事柳点春水,波过无纹,也好。
一夜未归的李成忱骤然推门走(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