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门外响起常昱的声音,执苏微微拢神,淡淡道:“进来罢。”
既然已经重来一世,那他就不会让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
总算开口,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对着时临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疼不疼?”
“我可没有求着让你帮我。”
有时候,用暴力解决事情会更有效率。
“知道疼还激怒她,挺聪明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犯蠢,巫音可不是现在的你能惹得起的,她练的蛊虫就够你受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问道:“今日可是十五?”
常昱推开门进来后关上门,拱手行礼,而后为人求情:“主上,小主子跪在门口三天三夜了,一个时辰前昏死过去,要不您就允她离开吧!”
时临语气透着些许玩味,她有原主的记忆,而在那记忆中,原主对于她师傅,也就是眼前的执苏,连衣角都没碰过。
他怎么会没死?
半晌过后,指尖颤了颤。
“可是……”
女子皆是十六岁及笄。
潋滟的桃花眼微垂,话中听不出半点情绪:“给你脸上划一刀,再打一巴掌,你觉得疼不疼?”
。
这个时候,她应当是还没有来这个世界的。
西泽脸上神情并不算温和,动作却很温柔的替她拂过发丝至耳边,然后轻柔的给她上药。
而且这人在记忆里,都是一副清冷又无欲无求的模样,不喜接近任何人,就连武功都是开口指点,亦或者给武功秘籍,没有跟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
塌上的人一袭白衣胜雪,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模样,可是光看那气息,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矜贵优雅。
他或许可以理解为是前世,这一世则是重来一次。
看到周围的环境明显微怔,这是……国师府主院,他的房间。
原处的人穿着素净的青衣,手里拿着一朵鸢尾花,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就丢到了地上,转身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执苏。
老妪显然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踉跄着扶墙起身,敢怒不敢言,只好仓皇离开。
见此,西泽只觉得无趣,把匕首随手一丢,就也走了,片刻后拿着药回来了。
随之,双目睁开,那双眼睛是清冷的银灰色。
执苏颔首,虽然知晓此时应该不会是她,但还是抱有一丝期盼,于是很快就打开门往时临住的院子去了。
一定是她!
时临淡淡的嗤笑,将计就计太憋屈了,早知道就不这样干了,她应该直接解决事情根源。
“不想留疤就别乱动。”
西泽唇角噙着讥讽的冷笑,还不忘嫌弃的拍了拍手,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匕首,扬起晃了晃。
上一次,他是允许让她走。
是她。
冰凉的药粉洒在脸颊伤口上,隐隐有些作痛,而且还有点被打肿了。
她眉眼带笑,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更显美艳绝伦,殷红如血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风流意味。
“说了不允,便是不允。”
“……师傅,我们这样不太合适吧?毕竟,男女有别?”
她只是没有查清楚西泽的底牌,所欲以身试险而已,这回算是她犯了一次蠢。
“”
思至此,执苏心尖不由自主的抽痛,压抑得甚至有些许喘不过气,最后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时临的院子也很大,盛开着大片各种各样的花,娇艳欲滴,争奇斗艳,执苏刚到后,往前走几步就停下。
执苏步伐不自觉加快往门口走去,刚至门处忽的顿足,跪了三天三夜?允她离开?
“主上。”
听到那声‘小主子’,执苏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时临,她……昏倒了?
如果不是记忆里认识他,还有他这一头银色的长发,时临都快怀疑原主师傅是个出家人了。
明明……毒发坠涯了。
常昱欲言又止,还是改口问道:“那您要去看看小主子吗?”
执苏一眼就认出她是时临,心跳无法平静,悸动不已,几乎是瞬间移动至她面前,将她抱入怀里。
“是,今天是十五,小主子的生辰,及笄日。”
所以在后来她来的时候,是君初的妃子,和他相知相爱。
“你……!”
“下次再敢忤逆我的命令,就别怪我不客气。”
时临缓缓抬起头,她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她已经记不清楚多久没有这样狼狈了,或许是十多年前。
“我可不会感谢你。”
她若回皇宫必遭一劫,被人下毒,解药是旭国十年一结的青鸾国,在旭国的一年后,她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