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好让眼睛里的水雾消失。
小家伙趴在她的肩膀上,又说道:“妈咪,我们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说我跟妈咪长得挺像的,大家都觉得你应该是我亲妈咪,我觉得也是。”
其实梁真也觉得这小家伙长得好像哪里跟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像。
真是巧,也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她才这么顺利地嫁到了阮家?
梁真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小孩子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好,妈咪就是你的亲妈咪……”
小家伙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她的脖子上。
梁真本来想把他给抱起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胃里好像有点不舒服,有点想吐。
她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地示意阮星昀先松开手。
小家伙看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妈咪,你是不舒服吗?”
就那么一瞬,等她捂着胃部站直身体的时候,那种想吐的感觉似乎又消失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晚饭吃得太急了,有点消化不良。”
吃晚饭的时候,孟长平的电话刚好追过来,叫她回家去取一幅画送到凌家。
她当时就想到可能的场景了,所以一点都没耽搁,匆匆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碗径直回家去取画,然后马上给她送过去了。
说起来,最近确实也有点太忙了。
这时候阮霆深忽然走进来,阮星昀一看到他,立即叫起来,“爸比,妈咪好像不舒服!”
阮霆深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这时候梁真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她摇了摇头,“没事了。”
梁真下楼问陈妈要了一粒促消化防积食的山楂丸子服下,感觉舒服些了,便也没有在意。
这几天,她还在带着阮正熙忙着排节目,那是他们一起送给老太太的贺礼之一呢。
不过,阮正熙做得也很好,最后几次排练的时候,效果已经很好了。
眼看着到了寿宴的前一天下午,梁真叫人准备的贺礼终于打造好了,是一盘用上好的芙蓉玉雕成的,粉妆玉砌的寿桃。
粉色的寿桃下面,又用碧绿的翡翠做了几片叶子,一共有九个桃,装在一个经营剔透的羊脂玉盘里,看起来活灵活现,非常可爱。
最上面的一个寿桃上,还用碧玺雕了一只彩色的蝴蝶,翩然欲飞,栩栩如生。
梁真对这选材及师傅的雕工都非常满意。
检查过东西无误以后,她忽然觉得,装礼物的木匣子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因为运送过来的时候为了防止途中出现破损,匣子里原本用的是抗震的泡沫海绵。
她作为阮家掌门人的夫人,她的贺礼很可能会被当众打开。
如果就这样送到老太太面前去,让大家都看着,未免不够好看。
应该得找一块衬布,垫在这个白玉盘子下面才好。
而因为这几样东西都是玉制的,晶莹剔透,下面的衬布为了不喧宾夺主,就应该颜色暗沉老气一点。
又为了体现玉的质感,也不伤到玉胎,最好是细腻的丝织品,而且本身也得要有质感一点才行。梁真找了陈妈过来,提了这几个要求,问她有没有这样的衬布。
陈妈想了想,“这样的东西,有应该是有,不过,东西放得久了我也不记得,得到库房里去翻翻才知道。”
梁真记得住的房子后面还有几间杂屋,应该就是家里的库房了。
正好她还从来没有去过,于是跟陈妈说道:“我跟你一起进去看。”
陈妈有些迟疑,“库房里有些箱笼可能久未清点过,灰尘大,要不我去找来再给夫人过目吧……”
梁真坚持,“没事,我戴口罩,我也去看看库房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陈妈于是拿了钥匙,带着梁真一起进去。
不得不说,阮宅的库房还挺大的。
梁真以为只有外面看得见的几间小屋子,哪知道一进去才知道,看得见的部分只是堆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而已,里面地下还有三层,分门别类地堆放着许多箱子。
其中还有一些字画和花瓶。看起来质地古朴,想来应该是些古董收藏了。
阮霆深这个人倒有意思,家里明明那么多好的藏品,却并不摆出来,家里的摆设崇尚极简,那些东西只是随意地收藏在仓库里。
梁真一排一排地看过去。
在一个角落的箱子里,似乎有一块丝织物。
梁真顺手给捡了出来。
这是一块很厚的丝绸,上面依稀有些图案,也不大看得清。丝绸看起来已经很旧了,颜色是暗淡的土黄色,质感极好,颜色又不会太过于抢眼,而且还能很好地衬托玉的晶莹剔透。
梁真对库房里的古董没什么兴趣,随便看了看,把手里的丝绸交给了陈妈,“就用这一块吧,你叫人赶紧拿去清洗一下。要小心一点,不要洗坏了,我看这块丝绸也有些年头了。”
陈妈连忙答应,“是,夫人,我亲自去洗。”
挑好了衬布以后,梁真也松了一口气。她又去厨房里巡视了一圈,厨房里明天要送到老宅里去的菜品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明天全部烹制完毕,然后一起运送过去。
陈妈做事果然很让人放心,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简直不要太省心了。
阮家这样的大家族,亲朋也格外的多,明天恐怕还得费不少神,去帮忙招呼人呢。
为了在寿宴那天显得气色好一点,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见各路宾客,梁真特意很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梁真早早地起床,仔细地梳洗过,精心地化了妆,以确保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出现,不会给阮家丢脸。
收拾妥当以后,跟阮霆深一起下楼来吃早餐。
早餐依然准备得很丰盛。
陈妈特意来提醒她,“夫人,今天到老宅那边去,可能需要夫人招呼客人。到时候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吃东西,所以夫人早餐建议多吃点,再让助理带一点吃的东西,免得挨饿。”
她考虑得很周到。
梁真拿起面前的三明治,正要吃,也不知道怎么的,胃里那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又来了。
她放下三明治,捂着心口,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