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被派出去好几天的邢书终于回来,听到他被欧阳家带走的消息,一进门就焦急地问:“少爷,您没事吧?那个欧阳玉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走到客厅的高贵男子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走到沙发上坐下,揽住安千宠的肩膀摸着她的肚子,才开口:“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邢书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地笑容:“依靠少爷以前的关系,只有几个难缠的老家伙阻扰,但很快在我的威胁中他们就妥协了。所以就连欧阳家每天向外贿赂多少钱,都被我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官员还愿意出庭作证!”
静静聆听的安千宠露出惊讶:“拓,原来你让刑大哥去办事,是去调查欧阳家的底啦?”
男人低头温柔地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然后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的华扬义愤填膺地说:“终于给我们反击的余地了!哥,你这招真绝,准定让欧阳家再无翻身之日!”
华拓淡漠一笑:“想毁掉华氏的,大有人在。商场上本来就尔虞我诈,真要清廉到底的商人,多半没有什么成就。何况我只是让人去搜集欧阳家不干净的地方,而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却是他们自己做的。身为中国良民,我有义务……向党举发。”
“哈哈哈,哥,欧阳家的人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敢得罪你。我敢说,欧阳韶华如果知道自己光辉了大半辈子,却要毁在他宝贝孙子身上,就算百年归去,也得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
啪。
坐在他身边的余渺拿起抱枕砸他脑袋,气呼呼道:“瞧你把千宠吓得,不要命啦?”
躲在华拓怀里的女人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华扬干笑了两声,赶紧安抚老婆:“别激动,我错了,小心动了胎气!”
“我余渺的孩子哪个是胆小的?”
男人忙不迭应和,看的一旁的安千宠忍俊不禁,阿彩则感到羡慕,两眼汪汪的。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个请她吃蛋糕的男人说的话。他……真的喜欢她吗?
说实话,看多了华家里幸福的画面,阿彩也渴望幸福,所以第一次面对有人说喜欢自己,她心里是雀跃的,甚至带着一点点小期盼。
“阿彩,你想什么呢?”
突然被点名的阿彩怔了怔,脸颊可疑的红云出现:“没,没啊,只是看到二少爷和二夫人吵吵闹闹的生活,感觉真甜蜜。”
余渺掐腰,瞪向身旁的老公:“整天吵还甜蜜呢?这男人不守信用,明明说好不生了,可我肚子里的是什么?”说完在众人胆战心惊中拍打了几下肚子,把华扬吓得够呛。
“老婆,手下留情啊,里面是闺女不是儿子,打不得!”
安千宠笑眯了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问抱着她的男人:“儿子能打,他要是再踹我,你就打他吧。”
他皱眉:“不行,你的肚皮会先疼。等他出来我再教训他。”
翌日,接到欧阳玉电话的阿彩带着一丝期待下了楼,刚从门口走进来的邢书看向她:“又要出去走走?”
女人低头,喃喃地嗯了一声,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
邢书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紧蹙,突然转身悄悄跟上她。而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阿彩,带着兴奋的心情,一路走下山道。
跟在她后面的邢书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每天花费两个多小时走到山下的,单这份毅力就让他这个大男人都感到钦佩。
而已经习惯走路的阿彩一点都不觉得累,还一边走一边哼着山歌,心情看上去格外爽朗,就像天上的晴朗天气一样。邢书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了。
因为担心吗?担心她什么?
欧阳家……
还记得和阿彩的约定,想到可以利用那个笨女人,欧阳玉的心情格外的好,昨天被华拓吓到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虽然他知道十年前的华拓很厉害,但这个社会每天都在与日俱进,而华拓退出商家隐身那么多年,早就被人淡忘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何况那个男人当着爷爷的面侮辱爷爷,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还有皇甫旭……
竟然敢玩弄他欧阳玉的感情,就算得不到他,他也会想办法让他受到惨痛的代价!
“玉儿,你要出去?”
刚下楼的欧阳韶华手中转着两个长寿球,一派飘然从容地自楼上下来,开口唤住他问。
欧阳玉转身看向老人:“嗯爷爷,有什么事情?”
欧阳韶华走到他身边,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搭在他的肩膀上慎重道:“想让你陪我去拜访一位老先生。”
“拜访?”能让爷爷用这个词的人,对方的身份应该很了不得吧?而阿彩那个笨女人,就算放她鸽子,随后随便解释两句,她应该就会原谅他了。
想到这里,男轻男子点了点头:“好,我陪爷爷去。”
“你刚才不是有事出门?”
“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还是陪爷爷最重要。”
老人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做大事,就要分得清轻重。
面包店外,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等到人的阿彩落寞地低下头,手紧了紧,目光在两块蛋糕上停留许久。
算了,再等等,没准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或者……..会不会出意外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担心地拿出手机,可对方关机了。
那位欧先生应该不会有事吧?
藏身在绿化树后面的邢书眉头紧蹙,见她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看手机,明显就发现她在等人。但在等谁?她不是第一次来a市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有些凝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太阳升到中央时,高温度让阿彩流了一身的汗,脑袋也有些发晕。当她差点晕倒时,突然发现脑袋靠在了一堵……?
“邢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抬起头的阿彩晕乎乎地,半晌才看清他的脸,然后诧异地问。
邢书拦腰抱起她,吓得女人又惊又不安,赶紧揪住他的领子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对方简洁地回答:“回家。”
知道是回家,她松了口气,同时脸颊发烫地说:“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你先放我下来吧,好多人在看。”
“你像笨蛋一样等在太阳底下四个多小时,怎么没注意到好多人在看?”
阿彩惊诧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见她快晕倒了还不忘抱着那两块蛋糕,把她放进车里后,邢书绷着脸问:“你在等谁?”
她低下头,喃喃地说:“一个好心人,他上次请我吃蛋糕,今天想回请他来着。”
“多大?”
“三十几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邢书没有表情的询问时,阿彩的心里竟然会感到慌乱。而且不由自主地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她明明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因为……
黝黑的皮肤上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黑暗中照亮大地的星星般闪亮,邢书不禁看痴了。半晌之后,他在心底暗骂了自己几句,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后,启动了车子。
“三十几岁的男人请你吃蛋糕,准定别有居心。”
听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阿彩感到万分诧异。他这是在,担心她吗?“邢先生……”
他皱眉,道:“叫我邢书就可以。”说完踩下油门,黑色越野车离开了面包店门口。同一时刻,终于拜访回家的欧阳玉赶到两人约定的地方,在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有些难以接受。
按照他对那个女人的调查,她是那种死心眼的人,不等到他应该不会走的。难道在附近闲逛?
想到这里,他没有马上打电话给阿彩,而是傻不拉几自以为是地想在马上路和她偶遇,然后制造浪漫的气氛,让她对于自己的迟到不生气。
结果在太阳底下走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她不在了之后,才脸色难看地拿出手机。
越野车缓慢地驶向山道,邢书又开始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按照他的车技,应该二十分钟就能到达华家,而他现在四十迈的车速是怎么回事?
余光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女人,见她一点都没怀疑,不禁扬起嘴角。
这时候阿彩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地拿出来想接听,突然想到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按下接听键的动作就显得有些迟疑。
该不该接?
邢书沉下脸,突然猛踩油门,吓得阿彩一惊,手机竟然从她的手中飞出窗外……
“啊,我的手机!”
吱。
一阵急刹车,邢书从后视镜看到那只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之后,满意地打开车门,装作抱歉地跟她下车去找。
阿彩心疼地捡起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机,也不敢指责他,只怪自己没拿好。那可是她以前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啊,虽然是旧的,但也用了很久。
“明天我陪你一只,别捡了。”说完余光扫向旁边闪过一道光芒的电话卡,悄然挪过去,然后脚底狠狠一碾,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到另一边。
阿彩垂头丧气地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拿好不怪你。我找一下电话卡,以后再买新手机好了。”说完低头仔细从碎片中寻找自己的电话卡,当看到连卡都被摔得支离破碎时,她的表情格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