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她的激动,童爱爱只是疑惑了下,便保持冷脸面对任何事物。
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沐姐高兴擦了擦眼泪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最喜欢吃的东西,这些年,我天天盼着小姐回来,我…··”面对沐姐真情流露的模样,童爱爱的心惭愧了下,低着头不语。
“走吧千宠。”男人宽厚的大掌牢牢握着她的小手,一步步往里走,富丽堂皇的华家让她的心十分紧张,明亮的眸子不安的四处转动着,最后安静的收了回来。
“千宠,有印象吗?”感受着小手的握紧,华拓撩唇淡笑,牵着她一步步往楼上走。而童爱爱跟之前一样,不发一语。
他也不恼,淡然地带着她,停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门口,道:“这是你以前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变化。”她咬唇,心底像一个绷紧的弦,一步步跨进房间。
很大、很漂亮,但是……她的手停在那张看上去就十分奢华的床单上,心底掠过嘲讽:如果自己以前一直过着如此富裕而奢侈的生活,为什么会习惯和哥在一起的日子?
突然回头,她盯着眼前的男人问:“如果我不是千宠呢?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出现,而你才惊觉我真是个假的,要怎么办?”“不会有那么一天。”是吗,童爱爱苦涩的笑了笑,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心底有种乏力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把我哥他们放了?我已经跟你回来了。”问题又绕到那两个男人身上,华拓面色一冷,几步靠近她,彼此呼吸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等到你恢复记忆,我就放他们出来。”她一惊:“如果我永远没有恢复记忆呢?”男人没有说话,仅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她,渐渐地,童爱爱懂了,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他是不会放哥出来的。
“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他们在监狱的生活,除了被限制自由,和在外面没有区别。”她相信,于是没有意见地和他回到楼下。
望着热情帮自己盛饭的下人,童爱爱的目光落在那几道菜上,眉头顿时蹙起:“我不喜欢吃木耳。”帮她夹菜的沐姐一愣,诧异地问:“小姐,你以前最喜欢吃木耳的呀。”华拓敛眸,目光幽深地看向童爱爱,后者抿抿唇,直白地说:“我不记得自己喜欢吃木耳过。”似乎才发现小姐的态度有些奇怪,沐姐疑惑的看向她家少爷,但是男人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凡是以前安千宠喜欢的东西,童爱爱几乎都不喜欢,甚至把屋子的设计全部都改了。
面对性格大变的安千宠,沐姐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没敢问出来。
“邢书,等等!”在花园恰巧看到邢书从外面回来的沐姐,赶紧上前去拦住他。而邢书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只道了句:“千宠小姐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沐姐点头:“这个我知道啊,少爷之前有吩咐过,但是失忆的人,怎么会连以前喜欢吃的东西都变了?”邢书凝眉:“少爷认定的事情,我们不要妄加评论。”望着远去的邢书,沐姐轻声叹了口气,心里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后院,来到华家便无所事事的童爱爱无聊的闲逛着,突然很想问安千宠,这样的生活她快乐吗?
在这个奢华的金丝笼内,没有自由的活了十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汪汪——”在她陷入思绪时,突然被一阵狗叫声打断,好奇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条威武而庞大的犬不断向自己吠着。
“小姐,华赛在跟您打招呼呢。”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童爱爱想上去和狗狗亲近的**,淡淡转头道:“我不喜欢它。”谁料沐姐眼睛一亮:“小姐,你以前也不喜欢华赛,少爷不在的时候,你就老是跑来欺负它。”十分钟后,望着和华赛玩成一片的童爱爱,沐姐看的目瞪口呆。
“太怪异了,太怪异了!”从楼上下来的琼叔好奇地走向她:“沐管家,你怪异什么呢?”谁料沐姐想得太认真,被琼叔吓得不轻,直拍胸脯。
“哎呦,琼叔,你差点吓死我。”“年纪轻轻,这么不经吓。”沐姐无语,过后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走到旁边,才说:“小姐以前那么讨厌华赛,可是今天竟然和华赛玩成一片啊!”“有这种事情?”琼叔诧异。
面对华家对自己越来越多的怀疑,童爱爱恍若未见,依旧我行我素。每天专挑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吃,跑去和那条被冠上华的狗打闹,玩着玩着,她竟然发现自己确实不怎么讨厌它。
三楼书房的窗帘被拎起一角,站在窗后的男人,仔细回想着沐姐汇报的话,目光幽深地看着和华赛玩耍的人儿。
蓦地放下窗帘,他突然问:“邢书,你也认为她不是千宠吗?”脸上的刀疤蹙了蹙,低头道:“邢书只相信少爷。”冷峻的脸扬起一抹笑,华拓缓缓走到自己的boss椅上坐下,“你和千宠以前也单独相处过,应该看得出来她是不是,我想听真心话。”邢书陷入沉默。
而他的沉默确是最好的回答。
“出去吧。”“是,少爷。”轻轻关上房门,站在门口的邢书目光复杂的盯着地板,心里道:我希望她不是,更希望她真的永远消失,这样少爷就不用痛苦了。
得到消息的许诺仓促赶来,焦急和期待没有保留的表现在脸上,可见她有多么担心和想念安千宠。
小轿车刚停在别墅门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车门,小跑进别墅内。
“千宠、千宠你在哪儿?”宽敞的大厅响起突兀的叫唤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眉头微蹙,出声道:“她又跑不了,那么着急做什么。”仿佛才注意到他,许诺面上一喜,赶紧走向他:“华拓,千宠呢?她好不好,是不是在楼上?”“等等。”刚想转身上楼的许诺一顿,诧异地问:“怎么了?不在楼上吗,那在哪?”华拓比了比对面的沙发,冷静道:“坐吧,我们闲聊俩。”这一聊,童爱爱的午觉正好结束,睁开眼的瞬间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吓得她猛地坐起身子,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是谁?”坐在椅子上的许诺缓缓站起身,幽幽坐在床上看着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然后哽咽地说:“千宠、你受苦了。”苦不苦童爱爱自己知道,面对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她突然有种复杂的心情。对方是谁?难道又是什么亲戚?
……·大姨妈?
为自己难得的幽默在心里笑上一把,她依旧冷冰冰地面对所有把自己当做安千宠的人。
“千宠,就算失忆了,你看着我的眼神却依旧没变。”她一怔,诧异眼前声音哽咽的女人到底是谁,以前的安千宠为什么也这般冷漠对待她?看年纪,好像比那个男人大上一些,应该不是安千宠的情敌吧?
胡思乱想的童爱爱谨慎的注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是安千宠的情敌,一定会对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情吧?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千宠,别这么看着……妈妈,这四年,我真的有在认真找你,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我的眼睛都哭、额,没事,只要你回来就好。”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在博取她的同情心,许诺擦了擦眼角,把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而童爱爱的的理智只停留在她说的那两个字上。
妈妈?
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妈妈?不对,是安千宠的妈妈,不是自己的。
对啊,如果是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心里不是感动和思念,反而有种、有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和什么浓厚的亲情无关。
“我不是安千宠。”不想让她把无谓的眼泪浪费在自己身上,童爱爱好心开口。
“妈妈知道你还恨我,没关系。”“我真的不是安千宠,我叫童爱爱。”皱眉。
见她依旧坚持自己不是千宠,许诺刚缓解的眼眶又开始通红。
算了,沟通不良,不解释了。童爱爱无语的摇头,脑袋往后一仰,继续躺在床上挺尸。面对如此无聊的生活,她很难相信自己能像安千宠一样,一过就是十几年。
b市监狱——“童,有人要见你。”拿着警官的男子敲了敲铁门,冲着里面的童道。
听见有人要见自己,童为之一愣,他隔壁房的阿城也好奇地站了起来。“谁要见我?”“别废话,出去就知道了。”望着被打开的铁门,童迟疑了下,便跟着狱警走出被关了好几日的牢笼,缓缓往光明走去。
透明玻璃外,站在一个衣冠笔挺的男子,背影很陌生,但当他转过头时,童整双眼睛徒然瞪大——“你!”男子察觉背后有动静,转过头后冲着他扬起嘴角,做了个镇定的动作。
童反射性看了眼身后的狱警,冷静了下来。
隔玻璃而坐,两人拿起放在右角落的电话:“童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这个四年前,唆使自己带走安千宠的男子,童隐约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你想干嘛?”“呵呵,别紧张,我跟四年前一样,是来帮你的。”“帮我?”衣冠笔挺的男子温和一笑:“对,我已经和打通了关系,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便能和你的兄弟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