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她耍赖的扬唇:“不是装不认识我吗?看来你的定力这些年也不见涨嘛。”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是华拓害怕的,那就是眼前的女人。尤其是她胡搅蛮缠的功力,让人望而却步。
“别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先下来。”她当然不肯:“我让你一走,还去哪儿找人啊?亚瑟,我还没对象耶,要不你继续当我的未婚夫吧。”看到秋伯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他深吸一口气后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秋伯怔了怔,虽然很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不过还是点头:“是。”他一离开,华拓立马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如果你不怕自己的爱车被拖走,那就跟着我吧。”以为这么说会让她退却,没想到这珍妮的态度也很坚定:“拖走了大不了我去赎回来,但你没了,我估计一辈子就找不到了。亚瑟,我说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啊?”“不愿意。”听到如此坚定的回答,她突然生气地趴在前座的椅子上看着他说:“不愿意也得愿意,当初是我小不懂事才会和你解除婚姻,现在我长大了,当然要把你抢回来。”说完看了眼他的手指头,生气的脸蛋瞬间笑得灿烂:“而且你也没对象不是吗?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你就答应了吧!”面对她善变的个性,华拓已经懒得说话,直接启动车子前往婚礼的广场。
珍妮似乎不懂什么叫做看脸色,他不理她,她就一直自言自语:“亚瑟,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啊?为什么离开了奥尔沃家族?”“你知道吗,我后来去找你了,可是泰恩爷爷听我提到你就很生气,不许我再说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他随手把音乐打开,顺便把音量调上去。
珍妮似乎一点都不建议,自己把说话的音量调高:“亚瑟,我知道你生气我当年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但我已经后悔啦,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说完竟然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
男人沉下脸,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拨开:“别随便碰我。”她撅嘴:“你这毛病怎么还在啊?我身上又没有细菌,碰一下怎么了?以后我们结婚我还要随便碰呢。”说完果真伸手去乱摸他,华拓被惊到,刚想制止她的动作突然看到一辆大卡车从右侧飞速开了过来——“啊——!”注意到大卡车的珍妮顿时放声尖叫。
医院。
活了三十多年,华拓头一回有掐死人的冲动。虽然当时他制止了两辆车撞上的悲剧,却没逃过翻车的下场。
所幸的是车身的质量很好,翻车之后他还能把珍妮从后座拉出来,报警、然后到了医院。
“亚瑟,人家不会成残疾了吧?”坐在轮椅上的珍妮害怕地摸了摸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想到会成为残疾人士,她本来就没血色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深吸了口气,因为动怒而引发脖子刺痛感的他赶紧按住脖子的固定器,咬牙回答:“不会,医生说三个月后就可以拆掉了。”她趁机说:“那这段时间你得为人家负责,不然我要怎么办?”“我不相信你在a市没有请帮佣。”她当然有请啦,不然怎么活啊?“帮佣毕竟是外人,没办法体贴到位啦。”“你想怎么体贴到位?”他继续咬牙询问。心里打定主意,不把她带进华家。
珍妮似乎看穿了他的意思,善于演戏的她赶紧挤出几滴泪水,埋怨道:“我至少也是你的未婚妻,而且车祸也是因为你才发生的,难道照顾我几个月都不可以吗?”“是前未婚妻,而且我已经结婚了。”“什么?不可能!”不能接受他已经结婚的事实,珍妮激动地想站起来,却摔倒在地上。
疼得她直哀嚎:“亚瑟,你骗我的对不对?”公共场合,他不得不赶紧把她抱回轮椅上,没有余地地说:“你家在哪儿?我现在送你回去。”“我不要,你一定是生气我悔婚的事情,大不了我也让你悔一次,然后我们再在一起嘛。”他突然生气地提高音量:“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人一次就叫公平的,我已经结婚了!”她跟着大吼:“我不信,亚瑟你是喜欢我的,我们从小长大,你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她有我漂亮、有我年轻吗?”两人也差了将近十岁,之间有着年龄的代沟,当年的珍妮为了自己的梦想不希望那么早结婚,才会任性地解除了婚约。
而华拓对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表什么态度,她也是因为生气这个,才会真的解除了婚约。
但是过后没多久她就后悔了,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奥尔沃家族,她怎么都找不到人。
面对珍妮的咄咄逼人,他采取漠视态度,直接抱着她放在车里。“快说,你家在哪儿?”她红着眼眶扭头,刚还言辞激烈,现在一字不发。
他无奈地捏了捏鼻梁,直接掏出电话:“珍妮·布恩,二十四岁,法国籍查下她在a市的住址。”电话对面的邢书点头:“是,知道了。”挂断点头,看见她一脸生气地看着自己,华拓恍然没看到的等待着邢书的电话。
她哀怨道:“亚瑟,我道歉行不行?”“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还是怪我!”他无语地闭上嘴,和她说话根本是在浪费口舌。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以为是邢书,没想到会是千宠。
“喂。”“拓,你不来了吗?”因为等的没耐心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好。
华拓再次捏了捏鼻梁,他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对不起,我出了点车祸,现在刚从医院出来。”一听到他出车祸,安千宠的埋怨瞬间不翼而飞,激动地问:“那没事吧?你在哪儿啊,我马上过去。”旁边的楚辞见状,担心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被媒体偷拍了照片。
而另一头的珍妮不敢置信地看着前座的男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会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难道,他真的结婚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一种钻心的刺痛让她做出过分的行为:“亚瑟,你不是答应陪人家逛街吗?别打电话了。”反应过来的华拓已经按住了手机,但安千宠还是听到了。她的心弦一绷,有些不确定的问:“刚才是谁在说话?”瞪了珍妮一眼,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脖子下了车:“回去再说,我在等一个电话。”安千宠惴惴不安地挂了手机,心底两种情绪在打架。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的话是对着华拓说的,但他又不会骗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千宠,你还好吧?”“没事,我要回去了,你帮我和柔曼说一声。”因为太过担心,她提着裙摆快速走向门口。
担心她这样会出事的楚辞迅速交代从眼前走过的一名侍者后追了上去。
两人回到华家时,华拓的车还没回来。
看到秋伯的身影站在门口,她赶紧下车询问:“秋伯,你怎么在家里?”他不是应该载拓去参加婚礼的吗?
若非身为伴娘要早点到,她就和他一块去了,省得现在担心受怕。
看到她回来,秋伯露出犹豫的脸色,好半晌才说:“车出事了,我打电话问少爷,他说在医院。
“真的出了事故!
安千宠忙掏出手机继续拨打,但对方却在通话中,想来应该是他刚才说的重要的电话。
“千宠你别急,他能打电话回来就证明没事。”大概听出点内容的楚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怎么能不急?以他的性格,就算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会咬牙装作没事的。”她的反驳让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能理解,也就没往心里去。
三个人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华拓的车回来,一个小时之后,宾利的车影终于出现。安千宠率先冲了上去,从降下的车窗看到他被固定的脖子时,眼泪顿时啪啪直掉。
“拓…·”见他下车,她刚想抱住他,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音制止:“不许碰他!”占有欲很重的珍妮见属于自己的东西快要被别人碰到,赶紧下车蹦跳着把安千宠和华拓的距离推开,然后趾高气扬地看着她问:“你是谁?”她有些怔愣地回答:“我、叫安千宠。”“谁问你名字了?我是说你是他的谁?”一句话问得安千宠面红耳赤,她从来没再外人面前公开过自己和华拓的关系,于是羞涩了半天才说:“我是他。”“法定的妻子。”这下除了秋伯以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连安千宠都傻住。
法定的妻子,就是说他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无视珍妮喷火的眼睛,男人强有力的胳膊揽住安千宠的肩膀,楚辞目光复杂地看向另一旁。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我结婚了吗?她就是我的妻子。”“拓~”察觉到肩膀上的手暗中动了动,明白了意思的安千宠只好脸红着闭上了嘴巴,偷偷观察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单手扶在车身上的珍妮伤心过度,突然发疯地拿手捶打车身,边喊:“我不相信,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看上去那么小,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什么?她才是拓的未婚妻?
安千宠瞪大眼睛茫然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心里翻腾的厉害,有很多想问的话。
华拓突然侧身在身旁的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知道必须用行动才能让固执的珍妮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