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飞云住在后院的一栋小楼里。因喜欢清静,他这里没有随时听候他差遣的丫鬟和仆役。所以,比较幽静。以致于,常不易走在通往他住处的鹅卵石小路上,连自己那双鹿皮软靴踏在地面上所产生的轻微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主人,诸葛前辈的住处好像有人,而且还是位绝顶高手。不知是敌是友,你要小心些。”当接近诸葛飞云的住处时,时时帮着常不易留意周围动静的天魔神丹,向他发出了预警。
“应该不是敌人,否则以我师叔的武功,定然已经同那人打得天翻地覆了。”常不易想了想,以神念回应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们两个都在蓄势而发呢?所以,主人你最好还是小心些好。”天魔神丹再度提醒说。
常不易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多点谨慎不会有错的。
于是,他便向天魔神丹说道:“知道啦,小丹。我会小心的。”
他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便在答应了天魔神丹要小心后,他施展开轻功,以更为轻灵的脚步去接近诸葛飞云的住处。
天魔神丹见他果然加了小心,便不再多说什么,专心致志地替他留意周围的情况去了。
常不易慢慢前行,终于来到了诸葛飞云所住的那栋小楼的门前。
到了这里,他已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感知能力,将里面的情况给搞清楚了。
“里面果然有一位武功不在诸葛师叔之下的人。不知道这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与师叔是敌是友呢?不如,我先搞清楚情况,再进去好了。”常不易心中暗自盘算道。
心里面有此打算后,他便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悄然靠近墙根儿,仔细感知房中的动静。
就听诸葛飞云正同那人交谈。
“苏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下心中执念呢?这样对你对我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就当我求你,别再继续抱着这份执念活下去了,好不好?”诸葛飞云以恳求的语气,向另一人说道。
“飞云,我这可不是执念。想知道在自己的丈夫心中的分量如何,是天底下每个女子都挥之不去的想法。它很正常。只是,你觉得它不正常而已。因为,你这人本身就有些不正常。呵呵。”
那人一开口,便吓了常不易一跳。因为,由其声音,常不易马上便辨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她是个女子,而且是崇武帝国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女子。
那么,她是谁呢?
崇武帝国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女子,除了皇帝的老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呢?
不错,这个夜晚登门拜访,且表露出惊人武功,对诸葛飞云毫不客气的女子,正是崇武帝国的皇后娘娘。
“怎么会是她?由两人说话的内容可以看出,她似乎跟师叔很熟。要不然,师叔不会叫她姐姐,她也不会以毫不客气地语气数落师叔了。这可有意思了。莫非,他们两个当年有一腿?师叔当年冲进皇宫,当着文武群臣的面伤了皇帝,就是因为皇后?哈哈,好一个言情剧的剧本吧。不行,我得认真做个吃瓜群众,仔细听听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
被两人的对话给引发了心中八卦之意的常不易,忙当起了吃瓜群众。
接着,他便听到了令他感到更为意想不到的内容。
“姐姐,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但却不是完全正确的道理。不错,天下的女子都想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位置。但是,你与天下的女子一样吗?不,你不一样。你是堂堂的帝国皇后,一国之母。你的眼界和想法,应该超脱一般民间女子才对。若是你与他们一样,整天执着于这样的问题。那你岂不是自降身份,与她们一样了?至于你说我不正常,那就更加的不对了。我哪里不正常了?因此,对于你的评价,我不能接受。”诸葛飞云大概是被对方的那句“不正常”给刺激到了,不免有些生气。说话的时候,少了几分客气。
皇后娘娘听了,冷笑一声说:“正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正常吗?你本是美娇娘,为何要做男人样?天底下正常的女子,会像你这样打扮,说话和行止吗?”
听到她这样说自己,诸葛飞云生气了。她陡然提高了声调,以甚为甜美的女声,向皇后警告说:“苏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我会生气的。”
听到诸葛飞云陡然变声,发出了与原来不一样的声音。常不易心中的吃惊简直无法形容。
“我的天啊。师叔果真是个女子。她隐瞒了世人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真如皇后所说的那样,她有些不大正常?”常不易不禁琢磨道。
他心中正觉纳闷儿,皇后发出一串儿颇为得意的笑声,说道:“你终于现了原形了。呵呵。你这个狐狸精。诸葛飞云,当年你与我情同姐妹,一同起居,游玩,交友。也一同成为了圣上的朋友。那时候,我傻乎乎的,以为你不会跟我争。还将圣上的兴趣爱好都告诉了你。谁知道,你却是个有心人。瞒着我,偷偷跟他私会。甚至,在先皇为我们两个指婚后,仍旧不肯放手。可惜,圣上终究舍弃不了江山和荣华富贵。不跟你这个疯丫头一起私奔。想来,正是从那时候起,你便身受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了。是不是啊?”
“胡说八道什么?我受什么刺激了?他不跟我离开,又不是他不愿离开。只是因为他的弟弟不成材,做事荒唐,他不忍心天下毁在他的弟弟手里而已。我对此心知肚明,怎么会怨恨他?当年一怒之下冲进崇武殿找他算账,不过是一时冒失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因此说,苏姐姐,我并无半点不正常之处。还请你不要瞎说。”诸葛飞云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皇后说道。
但皇后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语而改变看法。她冷笑着,说道:“我瞎说?那么你又如何解释先皇准许圣上封你做贵妃,而你又不肯的事呢?明明是个令大家皆大欢喜的安排,你却偏偏不肯接受。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