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江唯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重复问了一遍。
冷淡的态度让傅蕊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但她对面就是虎视眈眈的江玉堂，她只能强行扯出一抹笑容。
“我就是想问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要工作，你陪完爷爷就回去，不用等我。”江唯言直接了当的把她接下来的话堵死。
“……”傅蕊恨恨地咬了下嘴唇，却不得不维持体贴的名媛形象，“那你注意休息，饭也要按时吃。”
“好。”简短应了声之后，江唯言直接挂了电话。
一偏头，才发现顾明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四眼相触，顾明颜下意识挪开目光。
沉郁了一天的心情不自觉被她这个动作治愈到，江唯言不由闷笑一声，低低的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顾明颜不自在的捋了下头发。
“想看就看，我又不会拦着你。”江唯言此时的心情甚至称得上愉悦。
经历了最初那一瞬不知名的慌乱后，顾明颜冷静下来了，闻言，嘲弄的弯了弯唇，语带讽刺，“是得好好看看，要不然以后朋友问我活体人渣长什么样，我还不知道怎么形容！”
趁着红灯，江唯言略带惊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是在为傅蕊抱不平？”
“明颜，收起你的烂好心。”不等顾明颜回答，他就沉下脸，“别忘了，在你才回国的时候，她是怎么刁难你的。”
“不愧是江总，能把黑的也说成白的。”
这话也惹怒了顾明颜，她握紧手中的包，才勉强把分贝控制成正常，“若不是你突然对我做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傅蕊也不会刻意针对我，江唯言，别总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让谁误会？”江唯言眼底一片深沉，薄唇掀动，“我对自己的妻子亲密一些，是法律赋予的义务，有谁能对我指指点点！”
“你什么意思？！”顾明颜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扭头看着他。
江唯言干脆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一字一顿，“我说，我们还没有离婚！”
再大的消息，此时也比不上这个让顾明颜震撼。
“怎么会？！”顾明颜心头顿时乱成一团，血色从她脸色消失，瞬间变得煞白，语无伦次的说，“当时我明明把离婚协议书发给你了，你也签了字的……”
“我没签！”江唯言更正她错误的认知，“我只说，我会考虑。”
然而，他将那份协议书放在办公桌上好几天，每每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娟秀的两个字，手都抬不起笔。
再后来，他就在葬礼上见到了过世的明颜。
“……那也是你的事。”
不敢对上那双灼热的眼睛，顾明颜慌张的抿了抿唇，“你和明颜的婚事，与我无关，你解不解除婚姻关系都妨碍不了我，但是别忘了，你现在的未婚妻是傅蕊。”
傅家可不是好惹的。
傅蕊再傻白甜，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温室花朵。
江唯言“已婚”的信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傅家我迟早会解决。”江唯言抬手握住她正宣泄情绪的颤抖着的小手，带着安抚意味的摩挲片刻，“至少，省了我们去复婚的麻烦。”
“明颜的婚事，和我顾明颜又有什么关系呢？”顾明颜思维逐渐清醒，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幻想，“江唯言，我说过的，我只是顾明颜，也只能是顾明颜，收起你曾经玩弄我的那一套吧。”
“玩弄”二字，让江唯言的心毫无预兆的痛了下。
但很快，那种不明显的感觉被他压了下去，他耐着性子说，“我会改过，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很有诚恳的话。
但换来的，只有顾明颜嘲弄的一笑，“给你机会？这么卑微的话，怎么会是从江总嘴里说出来的呢？你最擅长的不应该是蓄意接近，威逼利诱吗？”
她眼底半分笑意都没有，只有化不开的冷意。
“你口口声声想要改过，但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平等的一方看待过，江唯言，你怎么会有错呢？错的人，明明是我，怪我眼瞎，才中了你的道。”
“江唯言，你用不着改过，你这样的人，永远为利益活着，你永远体验不到世间的爱，你根本不配被爱！”
掷地有声的女声，在车里不间断的响起。
顾明颜剧烈喘息后，说完，她反而有股畅快的感觉。
早该这样了，她和江唯言之间，应当有如此的断绝，而不是她一个人黯然的后退！
等她不再说话，江唯言才一脸冷淡的开口，“说完了？”
“是！”
被他寒如冬雪的视线看着，顾明颜也没有丝毫退却，浑身自觉点说不出的舒爽。
“那我送你回去。”江唯言收回视线，启动车子。
这反应……
顾明颜眨了眨眼，不懂这是什么展开。
以她对江唯言的了解，此时高傲的男人应当把她赶下车去才对。
只是车里沉寂的氛围不适合她开口，况且这里打车不方便，北川市这五年的变化又可谓是翻天覆地，要是江唯言真把她扔下去了，顾明颜回去反而不方便。
她干脆不再开口。
反正，发泄的话她都说完了。
一路沉寂的到了别墅，江唯言低冽的声音有些哑，“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顾明颜被他的态度弄的浑身不适，利落的下了车，“用不着，也麻烦江总把以后的上下班服务也取消了吧！”
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叶辰一个人来的，双商在线的金牌秘书也不会刻意和她聊天让氛围不冷淡，安静本分的只充当一个合格的司机，但一想到这是江唯言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顾明颜心头就觉得膈应。
“不行。”江唯言拒绝干脆，“要是叶秘书没空的话，我就亲自来接送你。”
说完，气势又强势起来，“当初合约说好了的事情，你想违约不成？”
“……”先违约的明明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