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明瀚，仇霜曾经是同一届的学生，仇霜要比他们小一届，但她和明瀚都进了学生会，关系反而要更亲近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顾明颜心思转的飞快。
“……”顾裴咳了一声，“那倒不见得。”
只是当年明瀚的出轨对象恰好是仇霜，曾经的老同学，几个条件放在一起看，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总之，只要你想接着查下去，那肯定有越来越多的的熟人出现。”
那些熟悉黎华的人，迟早都会认出她。
这是顾裴最担心的事。
“这不是好事？”顾明颜弯唇，眼中带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省得我还要一个个去找。”
只要和黎华有关的人，她都不会轻易错过。
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顾裴只能沉声提醒，“小心。”
“好。”他的关心让顾明颜心暖了一些，顺便把计划交代一遍，“明天我就不去江氏了，我要去看仇霜。”
“她恐怕什么都不会告诉你。”顾裴并不乐观。
“没关系。”顾明颜耸了耸肩，“我没强求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一些，关于她母亲的旧事。
……
江宅。
一回来，看到江玉堂的脸色，江唯言就知道今天晚上没有平稳日子过。
“爷爷。”经过沙发时，江唯言漠然的叫了一声。
“站住！”江玉堂浑浊的眼里露出锐利的光，直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对傅蕊动手了？”
“她跟你告状了？”江唯言并不意外老爷子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意外于傅蕊的胆子。
“那倒没有。”
知道傅蕊还在掌控之中，江玉堂的脸色也好了很多，但看向他的目光却不变，“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大动干戈。”
江唯言向来都是沉稳的。
心思深到有时候连他都看不透。
能让江唯言在公司失态，傅蕊一定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准能借此抓住江唯言的把柄。
他没想让江唯言完全说实话，但只要有一点端倪，都够他操作了。
只是一个转眼间，江唯言就明白他的意思。
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仍然是一派冷淡，“她提了我母亲。”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也足够江玉堂变脸。
“她怎么敢！”江玉堂勃然大怒，握着拐杖的人都在哆嗦。
对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份，江玉堂都是格外满意的，只可惜儿子一心逃离他的束缚，反而让这桩婚事成了江家的耻辱。
这么明晃晃打脸的行为，江玉堂自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
“当然是你给她的勇气。”江唯言冷然的脸上透着几分嘲弄。
江玉堂面上挂不住，拐杖敲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你这是在怨我？”
有了大儿子的阴奉阳违，他现在无法容忍任何的忤逆。
“不敢。”江唯言薄唇一掀，寒夜般的眼眸透着冷意，“实话实说而已。”
众人都可以看见，傅蕊这个外人在江玉堂面前的待遇都要比他这个亲孙子好。
“傅家教出来的女儿越来越小家子气。”江玉堂哪可能承认是他的错，下垂的嘴角显得更加刻薄，“要一直这样的话，可做不了江家的儿媳妇！”
他要的是一个能被他掌控的精美傀儡，而不是会挑衅他权威的大家小姐！
“……唯言，你又跟爷爷吵架了？”
一进门的江行之刚好听见这严厉的语气，连内容都没听清楚，便急匆匆的进了客厅，“爸，唯言累了一天了，您也不能对他宽容一点吗？”
“……”江玉堂一口气差点没调上来，张口呵斥，“说什么混账话，我还能亏待他啊？”
整个江氏，江唯言虽然还没完全掌权，但地位也仅次于董事长江玉堂之下。
他是现任执行总裁，又带领江氏进入一个新的顶点，再加上他父母留下来的股份，倒还真不怕亏待。
“我这不是担心……”江行之讪讪的笑了下。
要是真吵起来，他连劝都劝不了。
“有时间担心他，不如管管你儿子。”提起另一个孙子，江玉堂语气依旧严厉，神色却舒缓不少，“我听说他最近一直跟在一个女人后面，就差没说非她不娶了。”
“这……”江行之大惊失色，“这是谣言，阿晟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事！”
“没说过不代表没有。”江玉堂意味不明。
江晟的婚姻不一定会献祭给联姻，但妻子一定是要让江玉堂相中的。
现在听他这口气，是对那个女人极度不满意。
江行之当即急了，看向一旁站着的侄子，“唯言，你跟阿晟更亲近一些，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和哪个女孩子走的比较近？在公司的时候有对谁特殊照顾吗？”
有。
怎么没有。
江晟那个不长眼的，居然胆大包天的去打她的主意……
阴暗的情绪在眼底蔓延，江唯言神色更加清冷，语气生硬，“没有。”
在事情还可控前，他不会卖掉江晟。
江行之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可能就是有什么误会了。”
“但愿如此。”江玉堂冷哼一声，倒是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只是江唯言转身时，能感觉到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令他如芒在背。
进了房间，江唯言盯着外面的路灯看了半响，脑中天人交战一番，他还是拿出手机，点进备注是“老婆”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嘟嘟嘟。”
手机的提示音拖的老长。
直到响完，也没人接。
江唯言攥紧了手机，深邃的眼眸泛着寒意。
这个点不接电话，是不是因为在和顾裴待在一起？还是说，跟其他人在一起？
杂乱的想法吞噬江唯言的理智，他豁然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在脚刚踏出门，电话就回过来了。
“老婆”两个字让他脸上的寒冰消融了些。
“江唯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有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打电话骚扰合作方？”
顾裴的声音清晰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