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我在周姐姐家里分配的房子是向东南的一小间,远离马路,(靠马路的那间房是用来做理发店的),出了我的房间是一个厅,平常用来吃饭和看电视,厅的对面朝东朝北有窗的就是姐姐住的一间大房,原来就她夫妻俩住的,大房间朝马路一侧还有厨房和厕所,所以她房里到晚上也不受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干扰。

这房子虽然旧,而且是老式民房,但维修得很好,风雨不侵,姐姐早上还供应我一顿早饭,我住得也是有滋有味。

每天下班,在医?

吃过晚饭,洗了澡,回到姐姐家里,她大约也收了店,进得厅来,泡起一壶茶,我俩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说得尽兴了,我回房间看书,准备明天的工作,姐姐看完电视回房睡觉,这种恬适的小市民生活与我从小过惯的那种严肃、紧张、活泼的方式完全不同,我更享受的是姐姐这里的生活。

由于我在家中是独子,上无兄长,下无弟妹,父母虽然说出于骨肉亲情对我百般爱护,但是干部家庭的环境是表面上维持着一种清高的冷淡。

父母亲与我从来没有坐在沙发上用亲昵的语调谈过我的内心深处,他们自然也不?

主动向我表白他们自己的实际经历,一家叁口人每天聚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在饭桌上吃晚餐的叁十分钟,大多数的晚饭时间也是父亲不停地教训我要努力上进,夹杂着他从工作单位中听来的哪个同事的孩子如何用功,如何成功的故事。

(天晓得,几年后我才得知,这些时时挂在我父亲嘴边的榜样们没有几个是真实的,要么是勉强上个野鸡大学,要么是大学混完了以后早早地嫁人算了。

)晚饭以后,叁个人各自回房,我是读书,做永远做不完的习题集,父母是读别人写的文件或者写文件给别人读,十点半一到,大家各自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又在冷淡中开始新一天的循环。

可是自从我住到周姐姐这里来,每天接触到的是不那么远大的理想,而是最切合实际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这样的琐碎事,每天和周姐姐谈得最多的是现在马路上女人的时装多少价钱,坐出租车怎样才最省钱,电视节目里谁谁的表演最让人倒胃口。

这是一种不?

让人血压升高的市民生活,满足,安详,胸无大志,是这种生活的基调,可是人类不就是靠着这种生活方式才得以繁衍延续的吗?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我也学?

了在有空的时间来到店堂里给周姐姐拿东拿西做帮手,姐姐也乐于指挥得我团团转,还骄傲地向邻居炫耀「请个大学生当伙计」。

我一边给周姐姐帮忙,听着她一面做着头发一面和常客们高声说笑,同时给坐等的客人端茶倒水,另一边还要回答慈祥的老太太们对我这个「来打工的大学生的关切」。

有时,我从医?

病房里下班回来,她的铺还没有关,我就挽起袖子帮她解决最后的几位客人,无非是洗洗头,做些按摩什么的,打发完最后一位客人,往往是夜里八九点钟,周姐关好门,放下卷闸,从隔壁的面店里买碗面,有时候再多买点儿面浇头(大排骨,荷包蛋什么的),开两瓶啤酒,和我一人抱一瓶边吃边聊,谈得最多的是她开店独自谋生的艰辛,却很少提起她死去的老公,几次喝得半醉,带着哭腔痛?

以前的婆家对她的欺负,给我的印象是她和前夫以及婆家相处得并不顺心,但详情我没有追问下去。

秋去冬来,转眼间我实习期从前一年的七月份开始已经过了半年,眼看来到第二年的春节前,按照医?

对实习医生的规定,春节放假全?

的职工都有份,唯独实习医生和实习护士不能放,初一到初?

每天仍然必须到医?

查房,查完房做完病房里的文书工作才可以放下半天的假。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老爸老妈趁春节赶去山东老家给爷爷拜年去了,家里也没有人给我吃喝;可是那些外地来沪的同学没有一个不?

的,对他们来讲,这可能是第一次离开家过春节,可也没有办法,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于是,我仍然在周姐的小店里住着,从除夕到初一,一直忙着病房的工作,只有下午才能回来在周姐的店里和她一起过年。

周姐过年这几天也收了生意,据她讲这是理发这个行业自古以来的规矩,从除夕晚上开始一直到大年初十才能开市,否则新年太早动刀,?

不吉利的。

我也乐得天天下午坐在店面后的房里,一碗接一碗地往肚子里灌周姐姐包的黑洋酥汤团,麻蓉汤团,水晶汤团,肉馅汤团,或者菜肉馄饨,大肉馄饨,荠菜馄饨,还有八宝饭,重油的,素油的,鸭油的,重糖的,再就是春卷,有肉的,有菜的,又有肉的又有菜的,有黑木耳的,有金针菜的,又有黑木耳又有金针菜的,有黄芽菜的,有绿豆芽的,又有黄芽菜又有绿豆芽的,我吃了个不亦乐乎。

每天晚上都在吃饱喝足后,由周姐姐扶着我,挺着肚子直着脖力,两个人穿得暖暖和和的在东安路到徐家汇之间来回散步消食。

冬夜的晚风吹着我们俩的脸庞,我和周姐紧挨在一起走着,她头顶只到我的鼻梁高度,她的手抄在我滑雪衫的口袋里,被我的右手紧紧地攥住,头靠在我肩膀上,头上裹的长毛围巾刷着我的脸,痒痒的、酥酥的,我的右肘靠在她的左腋下,因为脚下踉跄不时地撞一下她左胸前那团软软的肉,我偷偷地瞟一眼她,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这事儿不高兴,我不禁放大胆子向她贴过去,她也更加放心地靠紧我身上。

我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踱着,从东安路一直走到肇嘉滨路,又沿着肇嘉滨路走到徐家汇,经过东方商厦,汇金百货,又走过六百和太平洋。

我们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好象准备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终于,她停下脚步,拉住了我的胳膞:「小弟,阿姐晓得你在大学里是练过体?

的,走两万五千里长征对你是一句话,不过阿姐我是吃不消了,我们是坐车回去还是你背我回去?

」我哈哈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姐,我不知道你吃力了,大概你也冷了,我们快点回去好了。

」我们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地上了车,急急地向她家开去。

下车,给钱,我搂着阿姐进了店门,她的身子在我怀里微微地哆嗦。

我拥着她进到她的房间,先安置她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躺好,回身关好里外大小的房门,再进屋把墙上空调开关按亮,又踩着板凳伸手把窗式空调机的制热开到最大,跳下地来,把墙角的电热晶加热器打开,方向对准她的大床,她躺在床上,瞪眼看着我在房间里刮风一样地过来过去忙乎。

我搞完电器开关,甩掉身上的外衣,踢掉皮鞋,蹬上床去,在她身边跪下,伸出手去:「翻过来,翻过来躺。

」「干什么?

」她不解地看着我,「你现在肌肉都冻僵了,我给你按摩,搓搓开就好了。

」她顺从地翻身在床上趴下。

我先从她两条腿开始,先隔着大衣长裤使劲地按?

她的?

肢,看看墙上的温度指示室内温度上升到二十度,我让她脱下上身的厚羊毛衫和下边的皮裤,这样我隔着她的薄毛衣薄毛裤用两手来回地搓?

大小腿肌肉,最后,用手掌上下推摩着她的后背,抓拔她后颈两旁的肩膀。

我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累得我满身大汗,我喘着粗气停下来,问道:「怎么样?

暖热起来了没有?

」她面朝下趴着「呵呵」地笑,「暖热?

浑身骨头都给你?

碎了。

」我笑笑,喘了几口气,拉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好啦,阿姐,时间不早了,你也暖热过来了,我回房去睡了。

」说着,我就要下床。

一瞬间,她撩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腕子,「不要走,阿弟,陪我一晚上,好吗?

」说话同时,周姐拉着我的胳膞连着我的身体拉向她,自己向后仰倒,我原先跪在床上,被她猛力一拽失去重心,重重地扑倒在她身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双手捧住我的脸,涂着浓艳口红的双唇就封住了我的嘴,随即,我感到嘴唇间有一条软湿温暖的「小鱼」游了进来,我半张开嘴唇,含住阿姐送过来的舌尖,用门牙轻轻地咬了下,阿姐更加大胆地把舌头尽量地伸进我的嘴里来,我们俩人的舌交结起来,阿姐的舌尖舔着我的上颚,我的舌顺着她的舌头伸进阿姐的嘴里舔着她的牙床和舌底,我们的口水汇合在一起在我们之间交流,一?

儿我?

一口下去,一?

儿阿姐吞一口。

半晌,我们停了下来,我仍然伏在阿姐身上,前额抵着她脑后的枕头,她的头发散发出阵阵好闻的香味直往我鼻孔里钻。

阿姐仰天躺着,双臂抱着我的后腰,轻轻在我耳边说着:「陪陪阿姐好吗?

我知道你喜欢阿姐,你不懂的阿姐教你好吗?

」我使劲地点着头,贴着她的鬓边,喃喃地说:「阿姐,我喜欢你。

」我和阿姐各自脱了外衣,穿着贴身的内衣,紧紧地抱成一团,身上盖着仅有的一床被子,房间里的吊灯仍大放光明。

一?

,阿姐在我臂弯里抬起头来,「小弟,你真的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吗?

v「嗯,除了我小时候吃过我妈的奶。

」我点点头,「咚!

」阿姐在我胸前打了一拳,「胡说!

你妈是你妈,不是女人!

」停了一?

,阿姐伸手下去,穿过我内裤的松紧带,握住我已经硬得发疼的阴茎。

我全身微微发颤,这是我的下身第一次被女性的手触摸。

阿姐的手柔软,微凉,纤细,她轻轻地握住,晃了晃问:「你用过你的这物事吗?

」我摇摇头,我说的是真话,没必要假装。

一丝得意的笑意浮现在阿姐脸上,「阿姐让你舒服舒服,你还不知道你的这物事里面还有白颜色的浆出来,等那白颜色的浆流出来的时候你?

很舒服的,阿姐让它流出来好吗?

」我点点头,那时我虽然在课本上知道了性行为的大概,但实在不很清楚男男女女倒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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