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简雍仰天大笑了起来,双手环胸抱着,伸手一根食指在屋内众多匪首面前轻轻摇晃,道:“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你们真以为我俩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劝降或是和你们谈判的吗,我们汉军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告诉你们,今天我俩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乃是向你们下战书!明日午时,黑风山下决一死战!”
“下战书?”
“明日午时黑风山下决一死战?”
“不对,不对,刚才他是不是说他们是汉军。”
“对对,他刚才是说他们是汉军。”
“狗屁!”军师怒目而视,喝道:“你这个吹牛大王,你以为我会信了你们,汉军,真是可笑,汉军都龟缩在卢龙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哈哈,我家司马来这里,乃是为了防范乌丸与鲜卑异族,不想你们黑风山这般宵小居然三番两次前来挑衅,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今日不应战,明日我山下千余铁骑就会强攻黑风山,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千余骑兵军师自然是知晓的,这也是为何他会对这两人如此客气的原因,原本他就纳闷小小的矿山怎么可能负担起千余骑兵,要知道黑风山的情况虽说不如矿山富余,可别说骑兵了,就是马匹也不过只有十几匹,难道,他们果真是汉军不成?
军师有些慌乱起来了,要知道大当家可是被巨箭所杀,而据他后来了解,能射出那般巨大木箭者就只有床弩,而这乃是朝廷管制,平常人不可能掌握床弩的制作工艺,那时他还纳闷,此时捋顺了前因后果,立即肯定了此人说的话,矿山里的军队不出所料差不多还真就是汉军,这下可惹了大篓子了,应战?输了就都完了,赢了,那不是招来更大的报复,到时候把卢龙的汉军惹来,难不成还跑去草原?
“来人呐,好生招待两位先生。”军师口上说的好听是招待,其实就是软禁,不过在人家的地头上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所以张飞与简雍都没有冲动,如果军师说的是将两人拉下去砍了,那二人可不会就此束手就擒,不说杀出一条血路,但怎么也能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直等二人下去,黑风山大大小小的首领又聚集在了一起,军师把自己的猜测扼要的说了出来,打与不打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既然汉军派这二人投石问路,咱们最好要有些表示,不说能与他们攀上关系,但最少也要互不相攻才是。
众头目对军师的折中办法很是赞同,如果这些人真是汉军,那无论如何都不是黑风山能够惹得起的,不说别的就山下千余骑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除非一辈子龟缩在山里,不然想下山势必就会受到骑兵的攻打。
到时就算派兵下山对付这些骑兵,可就他们山上这些乌合之众,先不说能不能对付的了骑兵,就算能对付了,人矿山难道就没人了,别忘了人家身后可有卢龙,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军师大家伙推你为首领,自然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还有那俩位,这么囚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家先别急,这件事上不能急,他们既然派人来,我想绝不是像那牛皮大王说的是来宣战的,不如我们先放一个,在派人去告诉他们要与他们谈判,只不过这谈判的人嘛,必须是他们的话事人。”
“军师的主意好是好,可为啥只放一个,都放了不是更有诚意?”
“留一个,我们有个人质在手就算和他们谈不拢,也能拿人质要挟他们,最少要让他们保证不会攻打我们,别忘了,如果他们真是官军,应承下来的事那就不会不算术,这也算是咱们的两手准备了,只是却不知几位的底线是什么,大家都说说吧,希望咱黑风山和矿山成个什么样的局面,到时和汉军谈判时也好有个尺度不是?”
众人商议了一番,出乎意料,很多人居然想要归顺,不得不说汉朝四百年在百姓心中的依赖性还是很强的,虽然他们迫不得已成了匪,可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恢复白身,到时候不说光宗耀祖,最少回乡时也得风风光光不是。
放了张飞留了简雍,并派出了使者表达了黑风山愿意和谈的诉求,只不过这使者太不济了,刚见了张正徐阿泰的面便恐惧的开始得发抖,觳觫惶恐,跪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若非张飞知晓黑风山的意思,只怕这谈判的事还要往后拖最少半日。
第一时间张正派士仁连夜赶回矿山把这里的情况向刘澜作了详细汇报,听说黑风山同意谈判不过却是首脑级别的会谈,来别人不买账,得此消息后刘澜带着梁大阎柔便即启程,三日后抵达黑风山,并在黑风山下与矿山军师会面。
会面者,就只有二人,连兵刃都没有。
“听说你非要和我谈,那咱们客套的话就免了吧,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刘澜笑嘻嘻的和这位外貌有些儒雅但皮肤却很黝黑的中年头目说。
军师没想到刘澜如此直接,抬起头,黑黢黢的脸上带着很浓的诚恳,道:“既然矿山之主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言了,听说您是汉军军官,不知是何职位?”
“这是谁和你说的,早不是了。”刘澜脸上浮现继续黯然。
“不是了?却不知?”军师开始试探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刘澜长叹一声后将脱离汉军的前因后果扼要说了下,才唏嘘道:“如今我留在矿山就是普通身份,不过身边还有些老兄弟愿意追随,不过这样也好,做起事来没有那么多束缚,但我想我会依旧为大汉边防做贡献的,奈何势单力孤,也就尽些绵薄之力,惭愧,惭愧啊。”
“想不到司马如此大仁大义,在下申大,愿带领我那些兄弟和你一起干胡人,卫我大汉边疆。”申大单膝跪地激动的说,从前申大苦于报国无门却又失身为匪,今日听了司马一番话,才发现原来报国还有很多门路可走,当然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却是刘澜曾经是朝廷的将领,日后说不得还会被朝廷启用,就算不能,那对他来说依旧是一树高枝,若是能攀上,他这身份也就算是洗白了,由匪成了军,不仅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就是对兄弟们也有了交代,也好过一辈子在这黑风山当强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