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过往时,眼睛是发亮的。
白色沙漠、白色骆驼、紫裙少女,和易倾倾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易倾倾静静坐着,没有打断。
“真美啊,身姿妙曼,唇红齿白,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温暖的就像那头顶的太阳,给了我们生的希望。”
“少女把我们带出沙漠,来到一个美丽古老的城市,将我们照顾的很好,带我们到处游玩,走遍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她的名字和她的容貌一样美,叫雅娴,我亲昵的唤她娴儿。”
“我对娴儿一见钟情,虽然当时已有婚约,暗自决定,娴儿如果答应求爱,回来就解除婚约,可惜,就在我表明心意那天,得知她和永贤互相倾心已经私定终身。”
“永贤是我最好的朋友,娴儿是我的救命恩人,视我为兄长,我退出,成全了他们……那天天气真好,娴儿很喜欢[粉红遗产],即使我以兄长的名义送给她,她都没有收下……”
易倾倾静静聆听着,怎料,白泽洋一直在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只字不提之后的事,将最美的相遇、相知、离别,反复来回说。
不知道血的效用持续时间有多长,只能无情打断。
“我站在这里,不是来听你回忆从前的,只想知道,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白泽洋思绪被打断。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抬起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易倾倾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文件袋。
白泽洋又说:“打开。”
易倾倾照做。
里面一共有三份文件,两份dna鉴定,一份多方公正的遗嘱。
dna鉴定上面盖着权威印章,遗嘱有几页纸,大致是认易倾倾为义女,将一部分私人财产赠予,及继承一部分家族遗产。
初略扫一眼,遗产所含的东西十分惊人。
白泽洋握住易倾倾的手,说:“这些年,爸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能名正言顺陪你长大,亏欠你很多,这些,是爸爸对你的弥补……”
易倾倾速度抽出手把文件装好放在白泽洋胸口,冷冰冰说:“这些我不稀罕,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染指我母亲,我父亲是否知道实情!”
白泽洋手僵在半空。
易倾倾语气加重,“告诉我,季家灭门的真相,一切我都想知道!”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白泽洋望着易倾倾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睛,“适可而止,不要去深究,记住快乐幸福的就好。”
“知道吗,本来季凌两家遭了报应,我已经走出阴暗站在阳光底下,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简单的生活。”
易倾倾激动起来,“可为什么,你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千万百计告诉我,我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你以为,不告诉我真相,还会像从前一样过的快乐?”
“我情愿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恨你!”
易倾倾咆哮起来,“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遗产我不要,是你亲生女儿这个秘密,会守口如瓶直至带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