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街上随便揭下来的告示,老太君看完再说!”时千依坐进太师椅,慢条斯理的喝茶。
萧老太君把告示撕得粉碎,拐杖戳的地面当当作响,“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我们萧家会走到这步田地?你们让我儿子背锅,是不是想给那个三皇子脱罪?一定是你的主意,你把我儿子推出去做挡箭牌,你好借机霸占萧家的财产!”
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冬菊忙给她搬了把椅子坐下。
几个佣人轮番给萧老太君顺气,她才缓过一口气,却像仇人似的盯着时千依,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而在时千依眼里,她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根本不值一提。
“我可没有左右朝纲的本事,你要是觉得萧钧是冤枉的,大可以去三法司告状。要是你还嫌不够,去宫门口告御状也可以。你不用担心没人替你写状子,我可以给你安排京城最好的状师君升平。”说完,时千依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果子。
闻言,萧老太君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她脚边,“君升平是你的人,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当我整天呆在府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时千依挥挥手,连廊下的丫鬟婆子就齐刷刷退了出去,包括萧老太君贴身伺候的。
萧老太君难以置信的看着仆人的背影,“他们都是你的人!?”
“我好歹是当家主母,到现在府里的对牌还在我手里,她们不听我的,难道要听你的?”说着,时千依轻轻挥手。
在地上四分五里的茶杯,连同浸入地面的茶水都原封不动的复原。
看着茶杯重新回到自己手里,萧老太君惊得道声吸气,差点儿两眼一番昏过去。
顿了片刻,她才尖着嗓子大喊道:“妖女,妖女,你是妖女!快来人抓妖女,快来人,来人啊!”
仆人们听到声音,明明好奇的不行,却都不敢偷看。
直到传来时千依的声音:“老太君神志不清,还不赶紧把老太君扶回去休息。”
“是!”冬菊忙带着人走进来。
萧老太君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指自己手里的茶杯,再指指时千依,“这是我刚刚打碎的茶杯,她给复原了。她是妖女,你赶紧找道士来抓她,把她活活烧死!这样一来,我们除妖有功,钧儿就能回来了。”
她手里空无一物,碎瓷片还乖乖躺在时千依脚边。
冬菊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老太君,您手里什么都没有啊,您会不会产生幻觉了?”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茶杯就在我手里,茶水是热的,你看不到吗?”
面对萧老太君的质问,冬菊笃定的摇头。
萧老太君立刻看向其他人,见其他人也跟着摇头,她瞬间勃然大怒,“你们都是时千依的人,都被妖女控制了,我要去报官,我要去找天师来抓妖……”
她越说越激动,越走越快,但她没走出几步就摔倒在地,磕的满嘴是血。
即便如此,她还不停的往前爬,嘴里还振振有词。
仆人们见状,都觉得萧老太君疯了,齐刷刷看向时千依。
时千依忧愁的叹了口气,“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老太君扶回去,找大夫和道长来看看?”
得到夫人的首肯,冬菊急吼吼去安排。
齐嬷嬷和春瑛仔仔细细比对了嫁妆单子,确认东西齐整便吩咐下人把东西装车。
时千依把府里的事交代给冬菊,便带着人回了国公府。
当天晚些时候,抚远侯府传来消息,萧老太君承受不住打击,满嘴疯话,失足掉进湖里淹死了。
系统:“萧老太君摆明是被那些下人合伙害死的。那些下人想瓜分萧家的财产,而萧钧注定要死,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提前弄死萧老太君。”
千依:“原主惨死跟萧老太君脱不了关系,她落地这个下场也算罪有应得了!配角都死的差不多了,咱们该去解决主角了。”
系统兴奋的摩拳擦掌,又有好戏看了!
是夜,时千依拿着时千程的令牌进了天牢的女监。
牢头打开沈漪牢房的门,便退了出去。
时千依放下东西,坐在长条凳上,四下打量,“除了潮湿阴冷些,这里还算干净整洁。你最后的日子在这儿度过,也算对的起你了。”
沈漪没想到她会来,原本还想痛骂她一顿,可当她看到时千依带来的美酒佳肴,她立刻决定填饱了肚子再说。
她冲到桌旁,扯掉一根鸡腿猛吃了几口。
没等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听时千依幽幽道:“你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
沈漪狼吞虎咽的动作一顿,她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片刻过去,她直直的盯着时千依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胆色见长!”时千依她倒了杯酒。
沈漪仰头喝光才说道:“我是一定要死的,你巴不得我在菜市口被斩首,而不会让我死在牢里。”
时千依淡淡一笑,“你倒是很了解我。”
沈漪不屑的冷斥一声,“你难道没听过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亲人,而是对手吗?”
“你也配!”时千依睨着她冷斥,“没有我,你和萧钧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我,三皇子怎么会那么着急的去造反?你们不过是我达到目的的提线木偶罢了。”
沈漪大笑起来,“你就算赢了,也用不着把一切功劳都揽上身!”
“静虚道长是我一手捧出来的,你的凤凰命是他推演出来的。风胥府邸被封禁是因为他想利用你的命数给自己加持运道,而皇帝最痛恨厌胜之术。如果风胥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当皇帝,他怎么会要拿走你的运道呢?自己的儿子着急上位,当爹的做梦都睡不安稳,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被时千依这么一解释,沈漪恍觉被她耍的团团转,可她还是不信时千依能算准一切。
只听她讥诮道,“萧钧虽然背叛了你,可哪个世家子弟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就你那么矫情?就因为他想把我接进侯府,你就要他家破人亡,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但如果萧钧足够理智,他不会被你洗脑,走上这条不归路。而他不仅上当了,还天真的想自己做皇帝,他不止蠢,还贪得无厌!这种男人不该死吗?”时千依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沈漪听的后背发凉,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时千依,大惑不解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