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谢尔盖还要开口阻止,但马上被冻在原地,无法说话。
“果然,她年轻的时候就没长什么脑子。”陈浮安在心里默默吐槽。
刚刚他说的那些解决办法,只是看起来很好,根本无法实现。
但血色蔷薇偏偏派来了伊莎贝尔,这个疯女人!
陈浮安太了解伊莎贝尔了,她就是一个只会用暴利解决问题的暴力女!陈浮安刚刚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挑拨她的情绪,让她失去理智。
现在很明显是他成功了!伊莎贝尔恨不得当场将他撕碎!根本没有想着自己已经掉进了陷阱。
“走吧,我们去找个好地方,完成这个赌局。”陈浮安起身,懒洋洋的向外走去,伊莎贝尔着了魔一般跟了出去,谢尔盖只能也跟了出去。
花满山到达滨海娱乐写字楼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在了。而且他根本联系不上陈浮安。
所以,他让羽林卫的人员确定伊莎贝尔的行踪。
“花哥,没有目标人物行踪,但在北部地区监测到异常能力波动,怀疑有异能者在那里。”电话的另一端报告了新的信息。
花满山立刻驱车前往指定地点。在路上,他就开始呼叫羽林卫的同事。
“暴雪女王”的名字,他早就有所耳闻,这个女人被羽林卫评价为“极度危险”,与她同样被标为了“极度危险”的名字不超过十个,而其中又有三个已经不在人世。
花满山靠近指定地点五公里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降低。靠近三公里的时候,他看到了第一棵被摧毁的大树,就像是有个巨人从天空里拔出一颗小草,又将他随意的丢在一旁。
他顾不得下车查看更多的细节。因为,远处正不断地卷起了白色粉末,那是“雪”!在滨海的九月里,这附近竟然开始下起了暴雪!
花满山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向羽林卫汇报情况,“暴雪女王”伊莎贝尔在滨海跟人打起来了!而羽林卫对这场战斗“一无所知”!甚至是连她的对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是残月的百地千斩还是自然力量的巴斯蒂安?不应该啊,最近没有任何异能者的入境消息。”花满山自言自语道,他猜测的都是在那个“极度危险”名单上的人物。
“总不能是伊莎贝尔自己在发疯吧?”花满山再也等不及了。
他没有理睬上司要求他“就地隐匿,等待支援”的命令,继续向风暴的中心靠近。他必须第一时间了解到详细情况,这是他作为羽林卫的职责所在。
突然,天空里响起一道惊雷。花满山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冷艳的绝美女人,正漂浮在半空。一道闪电从她头顶劈入,又四散至她的身体,这让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是从天上下凡的天使一般。
“她就是伊莎贝尔?这是要干什么?”花满山顾不得再仔细查看情况,连忙锁好门窗,用安全带把自己牢牢绑在座位上。
不管伊莎贝尔疯没疯,也不管她正在面对什么敌人,花满山都知道,她要拼命了。
“卑微的人类!你竟能!你竟敢!你将受到暴雪的惩罚!”半空中的伊莎贝尔开口吟唱道,古老的语言有种独特的韵味,花满山一时看的有些痴了,“果然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到底是谁让她这么愤怒,又到底是谁逼她用出这么大的绝招。”
接着,花满山目力所及的所有范围内,都被白色的雪花填满了,他们四散开来,又拥挤在一起。随着不断卷起的暴风,冲击着陆地上的一切。
花满山的车子在“吱嘎”作响,仿佛有个巨人把他握在手里。他有些惊讶的看到车顶在不断的变形,车窗也开始出现裂缝。
然后,他就好像乘坐上了一辆失去控制的过山车,不停的起伏、翻转,他觉得自己肯定已经被吹上了天空,心里在祈祷着能够安全回到地面。
终于,花满山的车子被重重的甩在了一棵大树上,车窗再也支持不住了,完全碎成粉末。
花满山费力的踹开车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诧不已。
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装进了一个搅拌机,充分搅拌之后又随意的倒在一起。
花满山注意到,这里的温度早就降到了零度以下,而且他的皮肤表面感受到一种针扎的刺痛感觉。
“哼!你!竟然!”半空中传来轰隆隆的说话声音,他连忙抬头看去。
伊莎贝尔还在半空,如同闯入人间的恶魔,双眼发出明亮的光,对着地面咆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可以躲过我的风暴!”
接着,另一道惊雷劈了下来,伊莎贝尔的右手一伸,竟将那道雷光攥在手心。然后,她高声喊道:“去死吧!”
花满山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因为那道光芒耀眼异常,就算是异能者也无法抵抗。
他迫切的想知道,伊莎贝尔的对手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如此生气!
这个谜底再也没有揭开的机会,就在伊莎贝尔攥住雷电之力直指地面的时候,她手里的雷电“砰”的炸裂开来,在半空中如同引爆了一颗高爆炸弹,明亮的光几乎要刺破花满山紧闭的双眼,耳朵了也不停嗡嗡作响。
接着,一切都安静下去,天空里不再有伊莎贝尔的踪影,只留下空气中四散开的雪沫,还有一股子冰冷的味道。
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五分钟,花满山找到了已经昏迷的伊莎贝尔,她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上还盖着一张白纸,上面用外文写着:“你输了,请遵守承诺。”
除此之外,现场还有一个昏迷的外国人,是那个同伊莎贝尔一起入境的谢尔盖。
“总不能是他们两个自己打起来了吧?”花满山的心中充满疑惑。但此时,通讯信号已经中断了,他没法联系羽林卫的人,只好守在原地,无法去搜索所谓的对手。
“哎,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能把这种级别的敌人打昏啊?”花满山自言自语地说道。
“哼,你倒不能把伊莎贝尔打昏,但你把人家给睡了啊。”陈浮安躲在一颗树上,离得老远。
刚刚跟伊莎贝尔一战,几乎发挥了他现有实力的百分之九十。最后还是靠了当年从花满山那儿得到的信息,才提前引爆了伊莎贝尔的终极大招。
“哎,果然是全球前十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也不知道老花当年是怎么下得去的嘴。”陈浮安偷偷向后退去,心里评估着这一战的影响。
“这娘们疯是疯,但说话还是算数,当年她被逼得效忠卢卡斯,也是勤勤恳恳当他了一年的打手,估计不会食言。”陈浮安回忆着上一世的记忆。
当年花满山在追踪卢卡斯的时候遇害,卢卡斯以让花满山复活三天为条件,换取敌方阵营的伊莎贝尔效忠一年,她着实给羽林卫惹了不少麻烦。
“哎,也不知道这一世,让老花这么早遇见她是对是错,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陈浮安想着,人已经逃离了刚刚的战斗范围。
事情全部解决,陈浮安像个在外劳碌了一天的丈夫一般,回到了家里。
灯亮着,像是个温暖的火炉。
陈浮安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多舍不得这份家的温暖。
他早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开门之前,他又忍不住再次检查自己是否还有异常,并努力晃了晃脑袋,驱散那股子昏沉的感觉,然后才敢转动把手。
“浮安,你回来了。”林秋竹一直守在门口,并第一时间扑进了他的怀里。
“卡佳说,你一定会顺利解决问题的,让我做好了饭等你。我做好了饭,你却没有回来,我太着急了。”林秋竹一口气说了长长的一堆话。
“嗯,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陈浮安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林秋竹的头发柔柔的,有股子自然的香味儿。
“安!我也要抱!”卡佳从厨房跑了出来,嘴上还油亮亮的,估计是在偷吃。
于是,陈浮安的身上好像挂了两只树袋熊一般,艰难地挪动回客厅。
“安,我就知道你会解决一切的!”卡佳“啵”地亲在了他的左脸颊上,这引来了林秋竹的嫉妒,她亲在了陈浮安的右脸上。
“快看,这都是我跟秋竹大宝贝一起做的!”卡佳骄傲的把陈浮安领到餐桌前。很明显,其中那个“深色”的菜才是卡佳做的。
“这算犒劳我嘛?”陈浮安微笑着说道。
“不算,这只是我跟秋竹的小爱好,以后心情好了才会再做。”卡佳接着说道。
陈浮安却看向林秋竹,她坐下之后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陈浮安看过去,才惊讶的发现,她竟在默默流泪。
“秋竹大宝贝,你怎么了!”卡佳连忙绕了过去,但林秋竹的眼睛一直看着陈浮安。
“浮安,你受伤了。”林秋竹举起自己的右手,上面有殷红的血迹。
“嗯,没事儿,受了点儿小伤的。”陈浮安笑着起身,慢慢挪向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后背的伤口挣开了,他得去处理一下。
“安,我……”卡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手忙脚乱的拦住他的去路,“我帮你看看,我给战斧团里的其他人包扎过伤口。”
陈浮安并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他坚持回到房间里。但林秋竹一脸悲伤的表情,又让他停住脚步,因为实在不敢让她们胡乱猜测。
“好啊,那卡佳今天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了。”陈浮安淡淡笑着,重新回到沙发,俯身趴下,任凭两个女孩儿温柔的帮他把上衣褪去。
这时,他们才发现陈浮安光滑的后背上有个略显潦草的绷带,止血包里的血已经满溢出来。
原本一脸镇静的卡佳,也开始默默流泪,惹得林秋竹也一脸戚色。
“哎呀,你们这样会感染的。”陈浮安感受到了后背上有温热的水滴划过,只好提醒道。
“哼,躺好,多嘴。”林秋竹最先止住了泪水,接过医疗包开始治疗,反倒是卡佳躲到一旁不敢再看。
“安,对不起。”卡佳小声地说道。
“嗯?”陈浮安正在享受林秋竹的温柔治疗,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仰着头问道,“怎么了?”
“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卡佳断断续续地说道,泪水让她看不清陈浮安的表情,但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拉住了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人要抢你回去,作为家人,我当然要反抗嘛。”陈浮安平静的说道。
“嗯。”卡佳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多了,于是对着林秋竹说道:“换我吧。”
“好。”林秋竹停了手,默默收拾起来,眼睛却不断地瞟向陈浮安。
“怎么啦,秋竹大宝贝。”陈浮安笑着说。
偶尔,他也会这么叫林秋竹,而且每次都会让她小脸红扑扑的。
“浮安,我从来没想到过你也会受伤,疼嘛?”林秋竹扁了扁嘴,带着些许的哭腔。
“不许哭了,你今天哭的太多了。我当然会受伤,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但每一次都有意义。只要有意义,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陈浮安有些严肃地说道,脑子里却想起了前一世在羽林卫的经历。
上一世的牺牲是为了华夏,而这一世是为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