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皓接过贝贝,抱在手上,程烽把江诺她们的大包小包全都接了过去,一行人往回走。
银皓始终信不过云隐,招呼云隐走在他的前面。
众人还在回民宿的路上,云隐身上的联络器突然“啾啾”作响。
银皓警惕地问:“怎么回事?”
云隐道:“是云家在发警报,我现在也不清楚情况,我听一下吧。”
云隐接通联络器,只听云家家主的声音响起:“云隐叛变,高特组全员集结,火速赶往无名岛,务必将云隐及其组员带回,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江诺吓得一哆嗦,问云隐:“他们可以随便杀人?”
云隐苦笑:“谁能知道呢?”
说着又按了一下刚才的播放键,只有吱吱的电流声,云隐道:“看到了吧,他所发布的命令,只要播放之后,就即刻消毁了,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银皓冷冷地道:“跟着我们吧。”
云隐突然觉得,这个冷傲的男人,其实并非铁石心肠,相反,还是个善良的人。
既然云家已经知道他们都在无名岛,显然此地不宜久留。
大家加快脚步回到民宿,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吃了些银皓他们带来的速食,然后赶到海边。
银皓他们来的时候租的渡轮停在岸边,银皓最后一个上船,然后吩咐开船。
程烽带着两个特工在甲板上警戒,其他人进入舱室,银皓把贝贝放在椅子上,搂过江诺坐在旁边。
井怡紧挨着江诺坐下,另外两个特工选了靠门的位置,便于行动。
云隐默默地站在江诺的身后,江诺想到他刚受了伤,还中过毒,回头对云隐道:“云隐,你过来坐呀,干嘛站着?还受着伤呢。”
云隐摇摇头:“我想陪在姐姐身边。”
银皓瞪了他一眼:“陪什么陪?有我呢,快过来坐。”
云隐只好来到贝贝身边坐下。
贝贝见过云隐伤重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问:“云隐哥哥,你腿还痛吗?”
云隐的小腿其实一直是很痛的,他之所以一直忍着,一是从小伤痛不断,早就习惯了,二是他不想在江诺面前,显示出软弱的样子。
此时听贝贝这一问,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强忍着疼痛与感动,冲贝贝咧嘴一笑:“哥哥不痛,谢谢贝贝。”
江诺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不痛,银皓,你们有没有带镇痛的药?”
银皓摇摇头,问:“是刀伤还是枪伤?”
“刀伤,但是刀口有毒。”江诺答道。
“我看看。”银皓说着招呼云隐过来。
云隐乖乖地来到银皓面前,银皓起身,让云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要看他的伤,又突然示意井怡往边上让让,然后又把江诺推过去一点。
江诺看出银皓是不想让她和云隐靠得太近,白了他一眼。
银皓掀起云隐已经撕破的裤腿,看了一眼江诺包扎的伤口,问云隐:“可以解开吗?”
云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江诺。
江诺点点头:“可以,没有上药,只擦了消毒水。”
银皓解开纱布,看了看伤口道:“不对呀,像是擦过药,是什么药呢?”
江诺低着头,轻轻地说:“我的血。”
“什么?”银皓声音高了八度。
江诺解释道:“当时他已经中毒了,记得你说过我的身体能自行解毒,所以就滴了几滴血试了试,还别说,真的有用。”江诺用欢快而又撒娇的声音快速说道,希望银皓不要纠结于此。
没想到银皓根本不理她卖萌,严肃地问:“自残的哪儿?”
“这怎么叫自残啊?用词不当。”江诺嘟囔着卷起袖子。
银皓气呼呼地拉过她的手,把她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解开,好在江诺手臂上只有浅浅的一条伤痕。
银皓温柔地抚摸着伤痕,嘴上却是凶巴巴地吼道:“划自己好玩儿吗?你有病啊?”
江诺扁扁嘴:“你有药啊?”
银皓一听,哭笑不得。
云隐听银皓凶江诺,心里不好受,他犹豫着开口:“都怪我,姐姐看我快要死了,才划了自己的手,对不起。”
井怡看云隐自责的样子,安慰道:“别害怕,他俩这是秀恩爱呢,我都看习惯了。”
银皓白了云隐一眼:“你不是有九条命吗?怎么会死。”
云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低下了头。
江诺嘟着嘴道:“我也有九条命呢,几滴血而已,不碍事儿。”
银皓没有理会江诺,而是看着云隐道:“清楚了吧?她就是看着聪明,其实单纯得像个傻子,如果你敢伤害她,你就死定了。”
云隐抬起头直视银皓的目光:“我不会,我会保护姐姐,哪怕是用我的命。”
江诺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严肃,突然想起银皓说她单纯得像个傻子,生气地道:“你才像个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银皓哑然失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我傻,我们全家,也就是我和我女朋友,都是傻子,行了吧。”
“我才不是傻子,所以我不是你女朋友。”江诺白了他一眼。
银皓仍然淡淡地笑:“都依你,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呸!”江诺呸了一声,不再理他。
银皓也不跟她争论,再次摸了摸江诺的手臂,把她的衣袖放了下来,然后弯腰检查云隐的伤口。
云隐安安静静地看着银皓,只见银皓运起了内力,掌心按上云隐的伤口。
云隐觉得一股暖流瞬间从小腿一路涌向头顶,额头居然冒出汗珠儿来。
他伸手用衣袖擦了擦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银皓。
银皓又从怀里摸出两粒黑色药丸,冲云隐道:“张嘴!”云隐觉得这声音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银皓把黑色药丸扔进云隐嘴里,冷冷地道:“吞下。”
云隐乖乖地吞下了药丸。
江诺好奇地问:“你给他吃的什么药?解毒的药?”
“毒药,就是以后必须听我的,每月给一粒解药的那种。”
“啊?”江诺、井怡和云隐异口同声,门口的两个特工也好奇的转脸看向银皓。
银皓苦笑:“你们还真信啊?”
江诺哼了一声:“谁知道啊,你讲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正经人都是这样讲话的。”银皓调侃道。
船舱里其乐融融,船舱外的海也风平浪静,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时岸上不远处,已经有一群人正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