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森林的深处,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谢琳冷眼看着像个疯子似拼命挣扎想要逃走的乔萱。
挣扎了许久,乔萱终于没有力气了,颓然地坐在地上,喉咙也因为喊叫而变得嘶哑干涩起来:“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就在乔萱拼命重复着这么一句话的时候——
砰!几乎在抢声响起的一瞬间,谢琳迅速蹲下,与此同时她视线所及的门框处清晰地出现了一个被字弹击穿的洞。
呵呵,看来7处的老大还挺不错的,竟然算准了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救乔萱,只不过来的到底是冷逸飞,还是端木胜岩,恐怕要过一会儿才你能够知道。
乔萱听到了字弹的声音,她赶忙起身往小木屋内跑去,像之前一样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儿,靠在角落里。
是冷逸飞来救自己了么?一定是的!
恐惧的心逐渐开始变得平静下来,乔萱越想越觉得来的人一定是冷逸飞,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隐藏在暗处的人,每一发的字弹所针对的人都是谢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满心希望的乔萱却开始变得焦虑,因为她发现隐藏在黑暗中来营救自己的人,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作了。
相比于乔萱的焦虑,谢琳因为抢声而绷紧的神经此刻稍微放松了些许,看来凌少爵安排的儿已经解决了刚才隐藏在黑暗中向自己开抢的人。
就这样,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抢声再未响起。
乔萱不可置信地望着门外茫茫的夜色,她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逸飞不是派人来救自己了么,他们怎么不来啊!
虽然疑惑,但曾经作为端木家族培养出来的间谍,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在外面一定隐藏了凌少爵的人,换句话说她其实就是一个诱冷逸飞前来的诱饵。
目的已经达到,谢琳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真的用那些病毒细菌来对付乔萱,确切来说她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比起真的让乔萱生不如死,这种心理上的恐惧才更加的折磨人。
“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暂时没心情折磨你,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改天会再来。”谢琳丢了一袋面包和两瓶矿泉水在乔萱的面前,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很喜欢你这种不甘又恐惧的表情。”
离开关押乔萱的小木屋,谢琳并没有立刻离开漆黑的森林,而往东边的方向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在一栋年代看上去已经颇为久远的别墅前停下脚步。
走进大门,穿过漆黑的客厅,直接走到书房。
谢琳的手指一一划过书架的第三排,然后她抽出了其中的一本书,啪——!在书被抽出之后,书架缓缓开始移动,一道暗门随即出现在眼前。
“这么快就回来了?嗯?看来我给你的好东西,没用上。”光线不算太明亮,却也不是太暗的地下室,南黎辰姿态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在他的手边则躺着一个看上去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粉粉嫩嫩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谢琳并不是喜欢折磨人的刑讯,但是对于乔萱,她不介意自己变得残忍冷酷一回,“那三个人怎么样?”
“在隔壁,死不了。”南黎辰伸出手指,戳了戳手边小婴儿的脸颊,“你看,她长得是不是很像我?”
“嗯,像。”没有谁会对一个婴儿产生恶意,谢琳走过去,在看到婴儿那熟睡的甜美模样儿后,心里的仇恨和烦躁渐渐消失了,“人要是不会长大该有多好,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生离死别了。”
她的哥哥还那么年轻,就这么被人杀死了!谢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冷逸飞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来偿还自己哥哥的这条命。
“我也希望我的小公主,永远都不要长大。”南黎辰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
要不是凌少爵之前精心安排的局骗过了他的母亲南茂,他此刻也可不能这么幸福地和女儿待在一起。
谢琳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她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后,问:“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南黎辰笑了笑,原本温柔的目光乍然浮现一丝凛冽:“皇甫恒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忠诚一些。”
谢琳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能在南黎辰的手底下熬这么久,的确不简单。
南黎辰坐正了身体,左腿优雅地交叠在右腿上:“再有价值的线索,一旦人死,也就变得没有价值了。”
谢琳眯着眼眸:“看来你已经知道凌少派我来的目的了。”
“只要是牵扯到裴小七的事情,凌少爵的那颗脑袋就会乱得跟团浆糊似的。”南黎辰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这么说你不赞成让唐心妍死?”谢琳这次来的任务,就是亲手杀了唐心妍。当然,任务并不是由凌少爵直接下达的,而是凌少爵通过她所在A处的直接领导者,也就是顾延北所下达的。
她还记得顾延北下达命令后,还喃喃自语地说了句:以后宁可得罪小人,也绝对不能得罪凌少爵。
“唐心妍再怎么说都是沈伯彦的女儿,也是凌少爵的表妹,有这层血缘关系在,他就不能够杀死唐心妍。”南黎辰缓缓道,“而且严格说起来,唐心妍并没有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来,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几次三番的想要置裴小七于死地。”
“这只能说明凌少爵在乎他的妻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谢琳稍微想了想,也许在杀死唐心妍这件事情上,凌少爵的确显得有些冷血和残忍。
毕竟,那可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啊。
只是南黎辰刚才也说了,唐心妍几次三番想要置裴小七于死地,如果唐心妍不是做的太过分,估计凌少爵也不会这么狠的对待她。
“所以我才说事情一旦扯上裴小七,他那颗冷静理智到无人可比的脑袋,就变成了一团儿浆糊。”南黎辰看了眼似乎有醒来迹象的小婴儿,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抱在怀里,“等我出去你再动手。”
谢琳冷哼一声:“怕什么,还是个小婴儿,不会记得什么的。再说,人在隔壁,就算我动手,你们也看不见。”
南黎辰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很不赞同地摇摇头:“人死的时候会有很深的怨气,小孩子接触了不好。”
望着南黎辰逃难似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琳扯了下嘴角,至于这么宝贝女儿么?她觉得将来要是谁做了南黎辰的女婿,一定会很倒霉的。
就在谢琳这么嘀咕的时候,正在诺亚研究院里被医生和护士门悉心照顾的小司睿,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检查,医生们终于松了口气,一切指标都还算正常,也没有高烧感冒的迹象,但既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皇宫,皇甫韶通过一系列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劫走佐鹤静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以客人身份居住在客邸的凌少爵。
“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么?这里是皇宫,不是他凌少爵的地盘。”皇甫韶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母亲玛丽皇后,竟然会反对自己。
更为让皇甫韶想不通的是,这一次所有劫走佐鹤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凌少爵,可以说是名正言顺的抓捕,为什么他的母亲要极力反对,甚至不惜动怒。
“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玛丽皇后单手撑着额头,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疲惫之态,“还有,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要去追逐所谓的宝藏,听到了没有?”
皇甫韶心有不甘,他不甘本可以唾手可得的宝藏就这么飞了:“不行,我一定要拿到宝藏,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他……”
“闭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二哥的事情不允许再提。”玛丽皇后怒道,“我把零物质交给你,让你掌管整个皇室的财富,难道你还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只是身边有个随时随地想要谋害自己的兄长,皇甫韶的心里实在是堵的慌!
原本他也相信曾经为自己挡过刺客一刀的二哥,是顾念手足情义的,然而当他得知那一场刺杀是皇甫恒刻意安排之后,他的心就凉了。
而当因为幼年时期就被皇甫恒下毒,导致身体畸形流落在外的皇甫炎回来的时候,皇甫韶则是彻底心寒了。
同时,也对皇甫恒动了杀念。他相信如果不先把皇甫恒杀了,那么总有一天他会落得比皇甫炎更为凄惨的下场。
玛丽皇后为了不让骨肉相残的悲剧再度发生,说服自己的丈夫将皇甫韶立为第一继承人,并且还将零物质以及皇室的财政大权悉数给了皇甫韶,让其用以培养自己的势力。
当然,皇甫韶获得这一切的代价和前提就是,无论出于什么情况下,都绝对不允许染上自己兄弟的血。
换句话来说的话就是,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可以杀皇甫恒,这就是获得第一继承权的首要条件。
也正是基于这点,所以这么多年来面对皇甫恒多达六次的暗杀,皇甫韶只能选择沉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起初他还会想着只要能够成为第一继承人,哪怕是多面对几次刺杀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对皇甫恒早有防备,那些刺杀没有一次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