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繁初在季临家睡太晚,因为认床和焦虑也没睡好。第二天回到学校,在床上荒废了一整天。
晚上,微信收到余安州的消息:【明天晚上?家吃饭。】
余繁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懒得??字,?过去一条语音:“太远了,我不?。”
余安州:【随便你吧,我??算顺便把你去给季临当助理的事告诉爸妈。】
余繁初:【!!!】
【你敢!】
【你要是敢告密,我就把嫂子的事也告诉爸妈!】
余安州:【求之不得。】
【我谢谢你。】
哟呵?这是两人和好了,肆无忌惮了?
和好还不得谢谢她?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余繁初冷笑着敲字:【?就回。】
?去掐死你。
余安州虽然态度很凶,但第二天还是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雍容华贵的劳斯莱斯,在校门口吸引了不少人注目,尤其是车里那个虽然脸上带着伤却掩饰不住帅气优雅的男人。
帅气优雅?呵。
余繁初在心底冷笑。
这些人怕都不是瞎。
上车后,兄妹俩互相望着对方冷哼一声,转开头谁也不理谁。
车开以后,余繁初索性塞上耳机闭目养神。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交流。
余兆楠刚从国外?来,过两天又要出差,所以叫孩子们聚在一起吃个饭。
他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
余繁初从小爱吃爸爸做的菜,只是这种机会太少,所以每次都和余安州抢得不可开交。
桌下腿脚相加,桌上筷子??架,是常有的事。
从几岁到二十几岁,年龄长大了,这点倒是没变。
然而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余繁初看上了新出炉的蒜香鸡翅,筷子刚伸出去,只听见旁边的余安州清了清嗓子,再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睨过来,她便怂怂地把筷子收了?去。
盘子里最后一块炸酥肉,也是以同样的套路进了他碗里。
余兆楠和阮晴面面相觑。
儿子在公司下楼梯摔了个鼻青脸肿(余繁初:呵呵),他们不是不?疼的,所以今天大鱼大肉伺候着。
但看着闺女因为迁就哥哥而可怜兮兮的样子,余兆楠也于心不忍,亲自舀了一勺骨头汤,“初初,你上学辛苦了,多喝点。”
阮晴接着也笑道:“这个你爸熬了一下午,说是要给你多补补钙,长个子。”
余繁初感动涕零地把碗端起来。
?么是父爱如山?呜呜呜……
一旁的余安州放下碗筷起身,“爸妈,我吃好了。”
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上楼。
阮晴疑惑地睨了眼:“这么快吃好了?”
余繁初:“……”呵。
都把她爱吃的抢走了,可不这么快就吃好了吗。
“对了,初初啊。”阮晴一边给她剥着开?果,一边说道,“在学校有没有关系好的男生啊?”
余繁初?底咯噔一下,“……没有啊。”
这倒不是假话。
接近她的男生大都是为了追求她,而追求她的男生又大都半途而废。极少一部分,如白子豫之流,或迷途知返,或幡然醒悟,升华成为兄弟情。
她当然知道妈妈问的是哪种关系。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脸,她摇了摇脑袋甩出去。
“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合适的男生可以谈恋爱了。”余兆楠沉声道,“不过要保护好自己。”
余繁初抿了抿唇,低眉顺眼:“噢。”
“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家世清白,人品好,会疼你就行。”阮晴温柔地把剥好的开?果放在盘子里递给她,“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
“不行。”帅气依旧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老大的不乐意,“按你这个要求,街上一抓一大把,能配得上我女儿?”
阮晴瞪他一眼:“那我不说了嘛,最重要的是初初喜欢,她要不喜欢,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答应。”
“她年纪小,她懂?么?”余兆楠严肃起来,“我觉得安州说得有道理,外面那些男人见我们初初单纯,冲我们余家来的还能少了?我看还是得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是啊,门当户对。”阮晴面色一沉,语气不阴不阳地擦了擦手,站起来,“是我高攀您了余董。”
余兆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像个狗腿子跟上去:“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婆你等等……”
余繁初收回目光,望着面前的残桌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被狗粮喂大的孩子,她有着充??的独立自觉。于是一个人慢悠悠地继续吃完,才叫保姆来收拾。
明天早上没课,不急着?学校,余繁初?到自己房间,久违地泡了个澡,??算看会儿电视就睡。
结果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得如同鬼子进村。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走到门口也冲外面砸了一拳头,没好气地问:“干嘛?”
余安州也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开门。”
余繁初扯了扯唇:“不开。”
“不开是不是?”余安州扬声在走廊里叫:“爸,妈,余繁初她给季——”
“你闭嘴!”她猛地打开门,一脚踢在余安州脚趾上。
余安州龇牙咧嘴忍住剧痛,进来把门重重地关上。
余繁初小心脏顿时警惕地提起来:“你要干嘛?”
余安州冷冷地扯唇朝她靠近。
余繁初哆哆嗦嗦地坐到沙发里,抡起抱枕挡在面前:“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我跟你拼命!”
余安州自然是不会???她的,不过他那只手,捏一下她胳膊就能红好几天,还从来不知道省着劲儿。
“来啊。”余安州脱了外套往她头顶上一扔,扯唇笑了一声,坐到她旁边自己倒了杯水,“还拼命,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挠痒痒都不够格。”
“……”余繁初终于把脑袋从他的高定西装里弄出来,嫌弃地扔到地上。
余安州淡淡地睨着,也没在意,喝了口水问她:“你跟那小明星到底怎么?事?”
“……”余繁初默默地咬了下唇,“关你?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看不出来啊余繁初。”余安州要笑不笑地盯着她,“你不会学那帮二世祖在外面胡搞吧?我告诉你,咱们家家风,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余繁初一抱枕砸他身上:“你想什么呢!”
居然以为她在外面养男人??是岂有此理。
“没有最好,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余安州端着杯子,敲了敲她的额头,“要谈就给我好好谈,不许三?二意,还有,自己长点儿脑子,别被人给骗了。”
“你说什么呢?谁要跟他——”余繁初脸一热,瞪了他一眼,嘟哝道:“我跟季临?的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当着我面都亲上了?”余安州凉飕飕盯着她,“你要是真对人家没那意思,不想谈,就别藕断丝连的搞不清楚。”
“……我哪有藕断丝连的搞不清楚。”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渣女似的。
余安州看着余繁初一脸夹着茫然的不悦,?底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
喜欢上这么个自以为思想成熟,其实?么都还不懂的丫头。
【不好意思啊初初,今天我男朋友出差?来,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呐[亲亲.jpg]下次我请客吼!】
余繁初对着陶溪刚发来的消息撇了撇唇。
自从陶溪调职,工作比以前更繁忙,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现在又有了男朋友,成功约她一次简直比登天还难。
郁闷的?情需要甜品来纾解,从教室出来,她便直奔奶茶店去买奶茶,并且批准自己吃一块小蛋糕。
入冬贴膘,脂肪无罪。
奶茶店外面排了长长的队,十几??钟才拿到自己?仪的奶茶和蛋糕,余繁初口渴的不行,一口把奶茶喝掉了????之一。
路边小吃摊有一家印度飞饼的大叔正在忙碌着,那堪称表演的技术吸引了几个学生,余繁初也停下来看热闹。
突然想起来那天,她也是站在小吃街看一个做飞饼的大哥,结果被小混混缠上。有个人像天神一般出现,挡在她面前。
高大伟岸的身影在脑海里晃了一晃。
但也只是一瞬间,被一个不小心撞到她的女生??断。
女生转头道了句歉,余繁初摇摇头:“没事。”
不知不觉奶茶都见底了,她调整了一下吸管的位置,一颗一颗吸里面的珍珠。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底有一种预感,她略微紧张地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季临。
那晚她是接连鬼迷?窍,居然把私人号码也给了他。
她走到一棵香樟树下,捏了捏奶茶杯子,有点拘谨地开口:“喂?”
相比之下,男人嗓音自然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对面十点钟方向,看到了吗?”
余繁初下意识抬眼,只见一辆黑色suv停在路边,好像是公司的车。
听筒里男人轻笑一声:“过来。”
余繁初犹豫了下,问:“你有?么事吗?没有的话,就——”
“我伤口又疼了。”男人轻声??断她,语气听上去有点可怜,“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