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上的女人,白雅惠宁可相信白颂花了千方百计才好不容易勾引到萧澜,也不愿意相信,萧澜竟然会主动去找这么一个……贱|人!
白雅惠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手无数次碰触在铃铛上,但都被她忍住了、
白雅惠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也不能拦着你飞升不是吗?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你去伺候皇上吧。”
白颂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好半晌终于想起来,双手双脚地爬在白雅惠的脚边,哭着解释道:“我没有,公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勾引她,是她……”强迫我的。
对上白雅惠冷酷愤怒的视线,白颂未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吞了下去,她惊惧地松开白雅惠的衣摆,双膝一软重重摔坐在地上,眼底最后一点的光慢慢暗淡。
“不!”白颂慌忙摇头,她拽着白雅惠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不要,公主,不要送我过去,我不是,我没有……”
白雅惠抬脚带上白颂的手背,五官都在使劲,狠狠碾压,她咬着牙道:“不是你,难道还能是皇上强迫你不成?白颂,麻烦你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天下如此大,但却没有一块属于她的地方,
她神情凄然,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砸在地上,迸溅出水花来。
萧澜没呆一会就走了,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就是为了看白颂被白雅惠厌弃,让白雅惠驱逐她。
萧澜声音轻飘飘的,但却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击打在白颂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疼痛难忍。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颂慌忙去看白雅惠,惊慌地发现对方已经快被气死过去了。
她一脸阴鸷,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白颂,可怖异常。
一个轻吻落在脑袋顶,白颂整个人都颤抖了下,旋即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恶意袭来,头皮发麻发紧,莫名心情焦躁。
白颂死死咬着下嘴唇,抑制着暴躁的情绪。
萧澜深情地注视着白颂,缓缓俯下身。
在白雅惠眼里,刚才的亲密举动是萧澜在表达对她的好感,但其实不然,萧澜是在挑衅——她凑到白颂的耳边,带着充满恶意的笑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猜,白雅惠会怎么对你呢?顺水推舟把你再一次送给我?还是——直接杀了你呢?”
白颂瞬间红了眼眶,茫然又愤怒地看着萧澜。
白颂白着脸,只觉得无比凄凉。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再一次被白国抛弃,她就是想再一次证明——白国早已不是自己的母国,也不是自己的坚强后盾。
即便她开大恩,将自己还给白国,但依然会被送出来。
而萧澜则是一排心情非常好的模样,唇角高高翘起,笑意直达眼底,一把扣住白颂的肩膀,不让她闪躲开。
她轻轻咬了一下白颂通红的耳朵尖一下,留下一个浅淡的齿印。
“啊~”白颂迸发出一阵惨厉的痛呼声,猛地收回手,畏惧地看着白雅惠。
白雅惠蹲下身:“怎么,怕主动送上门的就被皇上抛弃,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恨不得她现在就不要我,我只想回家,做一个普通人。
没有国家利益之争,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只有一间简陋的房子,一个闲适的人。
她不想盗取云国的机密,也不想背叛白国,让自己百年之后魂魄连个挂念之地都没有。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愿望,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白雅惠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一脚踩在白颂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睥睨道:“白颂,从明天开始,我就将你卖给皇上。”
“不要!”白颂露出绝望额目光,她使劲摇着头,不愿接受。
“哼,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白雅惠冷哼一声,恨不得直接手撕她虚伪的外皮。
白雅惠一把扼住白颂的脖子:“我警告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用我教给你吧。”
“别以为你有靠山了就能反抗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敢戏弄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说完,使劲等了白颂一眼,狠狠甩袖离开了。
白颂趴在地上,憋得满脸通红,咳嗽了好半晌,才勉强顺下气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脑袋上扣了这么一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白国的如此爱国的帽子的?”白颂简直无语,以前假装爱人,现在竟然还要假装爱国。
要知道,如此伟大的情绪可不好把控,很容易演砸的。
系统回想了下她刚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表情,觉得其实演的还是挺像的。
白颂咬了咬唇,权衡再三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等真相大白,我洗白自己的时候也有个说法了。”
白颂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故事的框架。
当初的颂儿是白国人,虽然在云国长大,但教导她们的嬷嬷们也怕她们对白国没有归属感,不愿为了白国赴汤蹈火,用生命去获取重要的情报。
所以嬷嬷们在她们很小的年纪时就给她们洗|脑。
白国是她们的家,即便是死,也不能背叛白国。
所以颂儿一直很纠结,尤其是在好朋友谋划皇位的时候,她的愧疚值达到顶峰,直接爆表。
最后,颂儿一咬牙,决定帮助自己的朋友——萧澜夺得皇位。
颂儿完成了答应好朋友的事,但她也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白国,更记着自己欺骗了白国的君主,背叛了母国,是白国的千古罪人。
颂儿自认为没脸再见白国人,也不配承认自己是白国人,自觉该死的她离开了云国,回到了白国,从悬崖峭壁上一跃而下,奉献出自己的性命祈求白国的原谅。”
系统:“……”以后白颂就算丢了这份工作,也绝对饿不死。
可以进影视圈,也可以进编剧圈,厉害厉害。
白颂果然被白雅惠咬牙切齿地再一次送给了萧澜。
这一次,白颂绝望了。
因为她明白,就算萧澜松口,愿意让她回白国,白雅惠也不会留下自己,甚至为了报复她勾引皇帝,极有可能挖她祖坟,把她去世多年的老母亲挖出来鞭尸。
她得罪了白雅惠,已经彻底被白国抛弃了。
白颂被涮洗干净送到萧澜床上的时候,一脸麻木,双眼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床幔,眼底流露出绝望。
“吱呀——”一声,一道微弱的灯光渗透进来,白颂酸涩的眼睛眨了眨,但依旧没有表情。
“颂颂,你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我,但……离开我,你又能去哪儿呢?”萧澜点着她的下巴,笑的宠溺,但却异常渗人,“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我的身边,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折腾。”
萧澜眼底一片幽暗之色,她早就料到今天这结果,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你不是死都想回白国吗,那我就让你死了都回不去白国。
被随意践踏尊严,感受到了浓浓羞辱感的白雅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保证,只要白雅惠得知白颂踏入白国的领域,就一定会传话回去让白国国主全面通缉驱逐她的。
萧澜掐住白颂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扬起头,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
莹润细嫩的皮肤脆薄的好像一戳就破,青色的血管异常可见,因为紧张还能感受到汩汩跳动。
萧澜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头亲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吻一寸一寸滑下,萧澜脑袋埋在白颂的脖颈处,噬咬般地吻上她的颈侧,细细舔舐着她脆弱的脉络,尖锐的牙齿划过她的咽喉处,慢慢碾磨着。
白颂身子颤抖不已,瞳孔微缩,满眼惊惧。
生怕她猛不丁牙关使劲,彻底咬断自己的脖子。
她无助地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难怪,当初她轻而易举答应放自己回去,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根本没想过要放自己,甚至还做了一个长线的局,目的就是为了羞辱自己,从根本上打垮自己。
白颂绝望,只觉得人生黑暗,她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个叛徒,不管在哪里都是,所有的人都不信任你,都害怕你,都远离你,除了我,你无法依靠任何人,拒绝了我,你就什么都没有,也哪里都不能去。”
“颂颂,你无处可逃。”
“颂颂,你乖一点,我就收留你。”
“但你不能是云国人,云国——不收你这样的叛徒,你也不是白国人,你只是,我的人。”
萧澜一只手撑在白颂的颈侧,另一只手捏了捏白颂绵软的耳垂,指尖掠过耳廓,脸蛋,下巴,最后落在那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感受着她呼出的湿润的微热气息,指尖都是滚烫的。
她俯下身,轻轻在她的耳廓里吹了一口气,感受着白颂身体的颤栗,安喉咙里溢出一丝笑意,带着森森寒意席卷而来,仿佛瞬间置于冰天雪地中,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白颂,这是你自找的。”
白颂眼皮半耷拉着,眼睛红肿根本闭不严实,嘴角破碎,甚至还有鲜血涌出来,眼角还挂着没有掉下来的泪珠。
萧澜大喇喇从床上下来,赤足踩在地毯上,拿过一边架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又随便披了一件外衣,神情满足。
今天的白颂格外乖巧,不急没有反抗,甚至还有几分配合。
回想到白颂主动的那几下小动作,虽然轻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对萧澜那完全是精神上的愉悦和快|感,是不管单方面强制性玩多少花招都给不了的。
只不过,垂眸看着完事后双眼迷茫,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失魂落魄的白颂,萧澜很想给她一个拥抱。
但她不能。
只有经历过真正的失去和绝望,才会明白拥有的万分珍贵。
现在还不到时间。
她要让白颂充分意识到,她只剩下自己可以依靠了,一旦错过,这辈子就只能像是一根浮萍,漫无边际地在尘世间飘荡,直到消亡。
她要让白颂主动抱她,亲近她,主动要求自己——要她。
她相信,这一天不会远的。
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势在必得的眼神,白颂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眼角挂着的那颗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明黄色的锦绣祥云枕上,泅出一小块水晕。
她放弃了。
从白雅惠将她再一次送出的时候,她就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地方,她是一粒非常不起眼的尘埃,风一吹,随处都可以停歇,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真正属于自己。
她的心已经死了。
自然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妥协了,不是对萧澜,而是对命运。
今天就算不是萧澜,是萧澜找的其他老黄牛,她也不会反抗的。
萧澜还有要事要处理,穿戴洗漱好便离开了。
白颂垂眼,看着萧澜离去的背影,一股疲惫的酸涩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应该不是这样的。
可究竟应该是怎样的,白颂按了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希望能尽快想起来。
白颂正式被册封为美人,从白雅惠那的小黑屋搬出来了。
萧澜赐给她一座宫殿,就在自己的寝宫边上,走路都用不到五分钟。
而白雅惠的宫殿到这里,坐轿辇也需要一炷半香的时间,孰轻孰重谁更受宠不言而喻。
而且白颂住的地方虽没有白雅惠布置的奢华,但环境清幽,院子里一小片竹林,青翠欲滴,清爽又雅致。屋内简洁大方,没有特别赏赐的古董珍玩,但不管是床上用品,还是衣物饰品,都不是最贵最花哨的,而是最舒服最实用的。
可见,这间别出心裁的院落,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白雅惠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判断一个人是否爱你,不是通过她是否愿意为你花钱,而是看她是不是愿意在你身上花心思。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皇上肯定是对白颂上了心了。
这个贱|人,狐媚子,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白雅惠几乎咬碎了牙,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要陪着笑脸接受皇上的道谢,一次两次还能忍,但次数多了,白雅惠内心里积攒了无数黑泥无处宣泄,都快堵塞到胸口了。
这口气要是再不出来,白雅惠觉得自己就快要炸了,快要憋死了。
她表面上迎合着皇上,甚至夸赞两人般配,又委屈自己跟白颂以姐妹相称,处处表现自己的大方和容人。殊不知,她的表情管理太差,阴狠毒辣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她刻意的这些委屈自己的行为全是白费,一点作用不起,只会让白颂和萧澜在心中嘲笑她。
每每她僵笑着跟白颂称姐道妹的时候,白颂看着她满怀恶意的巫婆似的笑容,总觉得这就是古代黄铜镜照不清楚人影的问题了。
但凡白雅惠在镜子面前练习过笑里藏刀,都不会失败成这样的车祸现场。
这自己要是还不防备着点白雅惠,可就真的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但她也不能完全不跟白雅惠接触,毕竟助攻就靠这中二期少女了。
这一切萧澜都看在眼里,她自然也知道白雅惠看向白颂时眼底满满的几乎要凝成实质溢出来的恶意,但她并没有插手。
因为她知道,白颂也看出来了,但她似乎对自己的母国依旧抱有一丝眷恋,所以并不戳穿,还陪着白雅惠演戏。
萧澜在等,她在磨耗白颂心底对白国的最后一点不舍。
她相信,白雅惠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白雅惠没有让她失望,反而给了她一个超大的惊喜。
天气逐渐转凉,白颂本来就宅,秋风萧索,依着冷风吹来,寒意直接侵袭到骨头缝里,她就更不愿意出去了。
这天,刚下过雨,开着窗子都能感受到外面冷空气的凛冽,白颂还在睡午觉,外面传话说白美人想见她,约她在御花园的假山下见面。
白颂匆匆起床,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只随便挽了头发便急急忙忙赶去了,就想是怕被主子等的奴婢。
白雅惠站在小池塘边上的一块高石上,扶着假山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往下看,身子一摇一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看的白颂一颗心砰砰乱跳,替她心惊胆战。
但她身边的宫女,一个个都淡定得很,甚至没人在旁边搀扶着她。
白颂站在石头下,恭恭敬敬行礼。
其实她现在的位分跟白雅惠相当,但她比白雅惠受宠,就是她想翻身做主人让白雅惠给她行礼都可以,但白颂没有。
她甚至行的是奴婢对公主的礼仪。
白雅惠也没有阻止,而是非常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在她眼中,白颂永远都只是她身边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白雅惠斜睨了她一眼:“上来。”
刚下过雨,石块上还湿淋淋的,有几个青苔特别厚,看着就很滑。这要是一不下心出溜一下,不是磕成脑震荡,就是直接跳水变成落汤鸡。
白颂穿了两件外衫,站在风口还是感觉有些冷,更别提在冷水里跑一会了。
前两天下霜,这两天地面上的一小片水渍很快也就冻成冰了,就算被算计,白颂也不想受罪,她踌躇着不想上去。
但余光瞄到白雅惠袖子里的铃铛,眼神一顿,心内叹了一口气,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慢慢爬了上去。
她刚一上去,刚才还散落着的几个宫女立刻围过来,时时刻刻注意这两人的动静,甚至还有一个大宫女劝告道:“娘娘,这里势高风大,若是有什么话,还是下去说吧。”
“你们想造反吗?!”白雅惠横眉冷对,直接呵斥退了众人,一把拽过白颂的衣袖,“我交代你做的事如何了?”
白雅惠让白颂混去御书房里偷看奏章,将有用的信息摘抄出来传给她。
“皇上从不带我去御书房等办公场所,至于奏章……”白颂咬着嘴唇,为难说道,“跟任何公务相关的物品她都不会带过来,她……在防着我呢。”
其实如果白颂想去,她还是可以去的。
但她不想去,也不想窃取云国的情报。
不是因为怕被处罚,而是她根本不想做,甚至很排斥。
因为这是白国吩咐的,白颂很是犹豫挣扎了很久,这期间她吃不好睡不好,晚上甚至还失眠,即便睡着也会做很多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梦,导致她神经越来越衰弱,都快要出现幻觉了。
但也正因此,想起了些模模糊糊的感觉。
之前只是觉得自己从未做过背叛的事,现在更加确信没做过。
但她没有证据,贸然说出来只会让萧澜觉得她在替自己开罪。
所以她没替自己辩解。
白颂了解自己,一定是经历了太多的心里煎熬才做出了妄顾命令的决定,由此可见,当初的自己一定是将萧澜当做是真正的朋友相处的。况且,她私心觉得,萧澜在某些方面跟自己非常相似,但她比自己勇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不像自己,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最后连带着自己仅有的那些也被剥夺,妥妥的失败者。
白雅惠吩咐的那些事,她以前没做过,以后更不会做。
白雅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面色阴鸷地瞪着她看:“白颂,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有靠山了,就可以不用听我的话了?”
她突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白颂的脸上,冷笑道:“你做梦!”
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白颂捂着脸踉跄了两下,在身后宫女的搀扶下艰难稳住了身形。她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宫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白雅惠也瞪圆了眼睛,但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没被听去,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共女孩站的很远,她是一瞬间飞过来的,而自己声音压得那么低,一定听不见的。
殊不知不是她们听不见,而是她们真正的主子早就掌握了一切,根本不需要她们听。
但震惊过去,白雅惠看着白颂的眼底满是嫉妒。
明明是皇上送给她的人,对自己无比冷淡,但却如此反应迅速地救助白颂?
没有皇上的吩咐,她们敢这样擅做主张吗?
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贱|人比下去了,白雅惠就一直不住地想发狂,手心痒的难受,恨不得直接把白颂那张脸打肿,看她还怎么施展狐媚子术勾引皇上。
但她不能,她明显在刚才的宫女眼底看到了不悦和惶然的神色,她确定,一巴掌不算什么,后宫争风吃醋的事只多不少,这点小事还入不得皇上的眼睛。
但她不能过分。
白雅惠拼命抑制住井喷似的怒火,陪着笑脸跟白颂道歉,她亲切地拉着白颂的手,关切地凑上去看白颂很快就浮现出几根通红五指印记的脸,焦急道:“妹妹,真的对不起,你看我,脾气又急又躁,一生气直接就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婢女的事了,都打顺手了,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
白雅惠跟白颂道歉,脸上跟吃了x一样,臭的生人勿进。
白颂被她身上散发的寒意逼的连连后退好几步,对方还是不长眼地黏上来,白颂只好表衷心道:“只要公主愿意,奴婢永远都是公主的奴婢。”
白雅惠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冷哼一声:“我可不敢,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白颂心沉了沉,抿着唇没说话。
再一次挥走了宫女,白雅惠环视一圈,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凑近了白颂压低了声音道,瞪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待会你去御花园的假山旁,我会着人过去,给你一只黄色纸包的药粉。”
白雅惠声音里有着些许兴奋:“今天,必须今天,最迟今晚就下在皇上的饮食里,务必让她全都喝下去。”
“公主!”白颂闻言,大惊失色,唇瓣都褪去了血色,声线不稳,差点失控喊出来。
“你放心,不过是些迷|药,没什么副作用的,我只是想让她多睡一会。”白雅惠轻笑一声,转眼五官又迅速狰狞起来,龇牙咧嘴道,“要是不敢下,我就全部让你吃下去!”
“但你吃的可不就是迷|药了!”
满含警告的话语让白颂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白雅惠满意地扬了扬下巴,撩起裙摆,像是要下去。
白颂急忙低头,向后退了退,给她让路。
哪料到,一只手猛地探过来,一把推在她的腰上,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颂丝毫防备都没有,后仰着就摔下去了。
她震惊地望着白雅惠,只来得及看到对方对着她露出的恶意满满又得意洋洋的笑容,整个人便向下摔去,扑通一声直接砸在了池塘里。
幸亏白雅惠太恨她了,手劲大了一些。她落得也远了一些,否则脑袋定然要撞在边上突出的装饰用的石头上,必死无疑。
但即便如此,情况也不是很好。
石块有些高,重力势能很强,白颂重重砸在水里,水面拍的她整个人都懵了。
再加上她不会游泳,掉下去之后,扑腾都没有,鼓出一连串的小水泡直接就往下沉,很快池塘表面就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白雅惠不能让白颂就这么死了,她笑了一瞬立刻慌张起来,退到安全的地方扯开了嗓子大声叫道:“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呐——”
虽然刻意压制了,但声音里还是带了浅淡的笑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推下去的一样。
“救命啊——”白雅惠看着平静的水面,内心涌出一阵诡异的安心和愉悦感,她悠闲地喊着救命,甚至还在幻想白颂此时被水流淹没口鼻的窒息的难受感。
“呀!”身后猛地一撞,白雅惠脚腕一崴,脑袋直接磕在了假山上。
白雅惠下意识往脑门上一摸,湿湿的,当时手就有些抖,拿下来一看竟然出血了。
白雅惠都多久没受过伤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精心呵护的脸出血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伤疤。
当时吓得心跳都停滞了。
“放肆!”白雅惠怒喝,一道黑影自眼前闪过,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刚才周围已经下饺子似的跳下去不少人了,本来白雅惠也没当回事,只心里想着待会一定要找到没长眼撞了自己的人,凌迟活剐,总而言之,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了。
因为这人下去之后,岸上的人更为惊慌了,只听见接连好几声惊讶的而呼喊之后,不少宫女太监都站在岸边上,急得团团转,还有人直接趴下去,抻着脖子大叫:“皇上,您小心呐,护驾,快护驾,皇上,您快上来呀!”
原来是萧澜一来就看见白颂坠下去,来不及挡住,只能紧跟着一跃而下去救人。
萧澜跳下去之后,原本想要救人的人都给吓懵了,尤其是曹公公,嘶哑着嗓子大声喊:“快点救皇上,快!”
皇上虽然会水,但水冷阴寒,皇上但凡若是有几分闪失,他们岂不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雅惠脚下一软,要不是扶着假山,当场就能栽倒下去。
她不相信,一代帝王还能屈尊去跳水救一个贱|人,不可能!
白雅惠震惊地想去看个仔细,但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她根本凑不上去。
心中忐忑,白雅惠使劲吞了好几口口水,下意识想要扶着身便的宫女,但抓了个空,转身才发现,她刚才身边的人早已散开,全部都去营救女帝和那个贱|人了。
白雅惠心里更慌了,甚至已经忘了脑门上的血和脚腕的扭伤了。
白颂掉下去被砸懵之后,意识还没消散,但她不会游泳,在水里找不到任何支撑点,直接就往下沉。
刺骨的冰冷侵袭着白颂的每一个毛孔,很快,她的眼前发黑,整个人就像是冻僵了似的。
逐渐的,感官越来越模糊,她逐渐感受不到胸腔水压的憋闷和冻得梆硬的刺疼,眼前一阵阵发黑,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她太累了,随时都有睡过去的可鞥。
就在白颂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的时候,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停止了下坠,一把强大的拉力拽住她往上。
白颂意识还没恢复,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东西,八爪鱼似的缠绕了上去。
她明显感觉到对方被自己禁锢了行动,动作缓慢了许多,甚至还有隐隐往下沉的趋势。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松开她,若是她出事了,麻烦就大了,但是本能却让她无法松开手,甚至还加紧了力道。
再这样下去的话,两人都会死的。
因为剧烈的运动,白颂的胸口已经憋的都快要爆炸了。
对方承受了两人的重量,状况只会比她更差。
白颂期待着对方能将自己的手掰开,或者直接将自己打晕,起码还能活一个人。
但——没有。
她任由自己的手臂禁锢着她,阻碍着她的求生之路。
白颂终于意识到这人绝对是想跟自己一起死,但她死不了啊,内心翻了个白眼,急忙戳系统,通过干涉神经中枢的方式把自己整晕了。
“来人哪,还不快去找太医!”萧澜顾不得自己身上湿淋淋的狼狈状态,抱着白颂就往最近的住处跑。
脚下湿滑,她重心不稳,差点摔倒,但依旧死死抱着白颂不撒手。
甚至还喝退了上前来想要接替的侍卫们。
无法,侍卫们只好紧跟在后面虚虚招呼着,生怕九五至尊出半点差错。
萧澜跑的飞快,脚不点地几乎是一路飞了回去。
气都来不及喘匀称,又赶紧宣太医进来。
登太医的时候,吩咐送了热水进来,给白颂简单洗了个热水澡,温暖了她冰冷的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僵硬身体,也不顾自己还没收拾,急忙叫人赶紧去催太医。
太医几乎是被曹公公给拖过来的,身后还跟了一连串。
大概是值班的太医都叫过来了。
太医一看她落汤鸡的模样,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掉着水珠,明黄色的衣袍全湿了,紧紧裹在身上,还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皇帝,几个老头子们大惊,吓得脸都白了,接连扑通好几声跪在地上大呼皇上保重龙体。
萧澜阴着脸,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桌子,指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眼睛紧闭的人,声音沙哑:“去给她看!”用力过猛,甚至声音都有些劈叉。
太医们吓得一个个犹如鹌鹑,立刻缩起了脑袋,战战兢兢凑到床前。
萧澜就站在床尾,也不换衣服,也不擦头发,脚边已经淌了一小片积水了,但她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颂,生怕错过白颂一次细小的微表情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卑微小卒20瓶;氧化铁与稀硫酸反应5瓶;张开你的...2瓶;一堆松子1瓶;
白颂忙不迭后退,避无可避,她唰地紧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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