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她是重生的(1 / 1)

安然凑过去,两人肩膀抵着肩膀。

白颂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稍稍后退。

安然像是毫无所查似的,语气自然地笑道:“以前你都不怎么参加这种聚会的,怎么今天……”她停顿了一瞬,视线在周围扫瞄了一圈,“不知道是谁那股东风把你吹过来的?”

“你瘦了挺多。”安然抿了一口酒,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之后,评价道,“这衣服和项链都很适合你,很漂亮。”

项链虽然素雅,但尤其衬白颂白皙细腻的肌肤和恬淡清雅的气质。最主要的是,白颂长得好看,精致漂亮的眉眼,找不到一丝瑕疵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瘦削的身形,让人错不开眼睛,也让人无端端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闲得无聊,自然就过来了。”白颂情绪不怎么高,这会只想安静静自己坐一会,没想到安然竟然跟她聊起天来,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眼眸闪烁了好几下,就差直接赶人了。

安家和白家是世交,而安然和白颂也从小都认识。

不过白素很不喜欢安然,也不喜欢白颂和安然来往,所以两人并不熟。

白颂有些意外她竟然会过来打招呼,但还是非常给面子地弯了弯嘴角。

“颂颂,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过去吗?说不定还能认识优质的资源。”柳叶挽着她的手臂撺掇道。

白颂拂下她的手,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脑子还是有些乱,玩也玩不尽兴。”

但她刚坐下没多久,屁股还没暖热,就有熟人叫她。

都是朋友,不好不给面子。

但白颂,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她随手端了一杯果酒,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百无聊赖看着场中形形色色的交际的人群。

白颂化了淡妆,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是毫无瑕疵,几乎是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颂见她为难,主动说道:“你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

柳叶无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安然。”白颂收回思绪,眼睛定焦在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

而白颂,歪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白颂,好久不见。”一个穿着火红紧身包臀裙的女人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来,朝她举了举酒杯。

虽然出来玩,但脑子里还都是白素,根本没心思。

柳叶叫了她好几遍都没用,最后只好决定跟她一起窝在角落,静看人世间繁华。

安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打扰她的独处时间了,但还是没走开,让人放了不少种类的果酒。

她端起一杯粉红色的酒送到白颂的手边:“桃子气泡,味道挺不错的。”

白颂不怎么喝酒,因为白素不让。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但一想到白素最近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思绪间,安然就已经将酒杯塞到她的手里了:“怎么,我只听过妈宝,倒是没听过姐宝的,以后你姐要是成家了,你还能跟她儿子女儿抢姐姐?”

这话恰恰戳中了白颂的痛脚,她眯了眯眼睛,赌气似的接过酒杯,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还带着桃子的甜香味,还挺好喝。

眼见着她两只眼倏地亮了起来,安然笑了笑,又端起一杯透明的给她:“荔枝口味的,比刚才那杯稍微甜一点。”

这酒的度数好像不高,白颂喝下去没什么反应,味道淡淡的,还有回甘。

她接过来,抿了一口,只觉得这杯也好好喝,一口接一口,又喝完了。

这次不等安然,她自己端起一杯青色的,抿了一口,浓郁的苹果香味蔓延在舌尖,白颂眯了眯眼睛,彻底沉浸在色彩斑斓的果香味中,无法自拔。

看着白颂逐渐红起来的脸和迷离的眼神,安然稍微靠近了一些,落在白颂身上的眼神变得粘腻又贪婪起来。

她意味深长说道:“听说你姐姐最近在肃清公司,你一点都没参与?你就不怕所有的家产都被你姐姐一人得去了?”

白颂眯眼,向后退了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不喜欢别人说白素的坏话。

白颂低垂着眼眉,避开安然的视线:“我和我姐是一家人。”

“呵——”安然嗤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等你姐带着家产嫁人的时候,什么都没留给你,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白颂眼底闪过不耐,显然不想和她多说,想要起身就走。

但奈何喝得果酒过多,脑子混混沌沌,身子软绵绵的,站都有些站不起来。

安然伸手去扶她,被白颂躲开。

白颂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突然凑近的安然,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解:“你往那边坐一坐,挤着我做什么?”

安然的眼神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和直白,她整个人都几乎压在白颂的身上,伸手搂住白颂的肩膀,在她耳边吹气道:“白颂,我喜欢你。”

“……”此时白颂还没理解是什么喜欢,她自认为和安然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对方却如此大胆坦诚地告白,有些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安然说白素的坏话,所以白颂对安然并没有好感。

就算安然想跟她做朋友,白颂也是不想做的。

她有些不自在,偏过脸不去看她。

但炙热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有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自己烧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但白颂却感觉自己的衣服似乎都要被安然扒光了。

“我送你回去吧。”安然察觉到白颂在躲她,忽然伸手一把搂住白颂。

不是好姐们似的勾肩搭背,而是直接按着白颂的脑袋在自己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绵软吓了白颂一跳,她差点啃了一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伸手就要推开安然。

但她浑身无力,即便是剧烈挣扎也没什么效果。

她震惊地瞪着安然:“你,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安然挑起她的下巴,勾唇一笑。看着白颂绯红的脸颊,不断颤抖的长长的眼睫毛,漆黑水润润的眼眸犹如上好的黑曜石,只觉得心尖一只小猫爪子在抓挠,她心痒难耐,眼神也就更加露骨了些,流连在白颂姣好的身材上。

她凑近了白颂的耳朵,看着那泛红的耳朵尖,轻轻咬了一口,又吹了一口气:“白颂,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怎么长都一副精致的娃娃样,就连性格都是,你对你姐姐那么言听计从,那你姐姐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是她绝对不能对你做的……”她暧昧地看着白颂,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就由我来教你好不好?”

安然也是个美女,做这样的动作不仅不下流,甚至还有些魅惑,但白颂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

她使劲推开安然,厌恶地说道:“安然,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安家虽然和白家都是世家,但安家一直都很不太平,内里早就分崩离析,在一定程度上,实力是比不上白家的。

这也是为什么安然猎艳无数,但一直没对白颂下手,甚至没敢表现出对白颂感兴趣的重要原因。

但现在——

安然嗤笑一声:“你姐?白颂,兄弟阋墙的事我见的多了,尤其是你这种被养废了的傻白甜,被三两句话就忽悠的签了无数生命和协议,被神不知鬼不觉转走多少股份和财产,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她整了整白颂的荷叶领,小拇指在光滑的肩膀和胸口轻轻刮了一下,激起白颂大半片的鸡皮疙瘩,“你爸妈又没遗嘱,你姐这会恨不得你早点跟你爸妈一起去了,这样都不用她算计,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她怎么会为了你跟我们作对呢?”

连哄带骗,再加上些许真实的案例,白颂眼底的光暗淡了少许,但她依旧咬着牙倔强道:“我姐不会的!安然,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我姐跟我的关系好着呢。”

安然耸耸肩,对她的反驳不置可否。

眸子里充满了妥协的宠溺,似乎在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好的时光为什么要浪费在讨论这件事上,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做正经事。”

白颂都快被她露骨的视线看吐了,下意识就想躲开,身子踉跄了一下,被安然搂着腰捞了回去。

就在安然按捺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柳叶终于回来了。

“颂颂,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柳叶咋咋呼呼的,周围一片人都看了过来。

被坏了好事的安然眼底闪过不悦,面上也差点没绷住表情。

但柳叶就像是不会看气氛似的,强行挤入安然和白颂的中间,非常诚恳地对安然道谢:“安小姐,谢谢你照顾颂颂。”

白颂顺势歪倒在她的身上,从安然的怀里挣脱出来,总算是压下了胃里的翻涌。

她眯了眯眼睛,安心不少。

柳叶低头就斥责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之前也没喝过,要是酒精中毒了可怎么办?我还是先带你去醒醒酒吧。”

说完,她抱歉地冲着安然笑了笑,扶着已经快完全失去意识的白颂往出走。

安然很想跟上去,但她没有立场,只好强行按住暴躁的情绪,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跑了,气的她猛地灌下去一大杯酒。

白颂,你以为你跑的掉吗?没有了白素的你什么都不是,要你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

你早跟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念在情分上对你好一些,但你要是逼得我使出手段来,那我就不确定是不是要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安然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她冷笑了一声,视线落在扶着安然的柳叶的后背上——柳家的是吧,敢在她的床上抢人,她记住了!

……

“你怎么招惹上她的?”柳叶可是听闻过安然的大名的,桃色消息无数,据说她这人就喜欢美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好看的她都要弄到手,不愿意的就威逼利诱,用各种手段逼得人妥协。

但大费周章之后,最多也超不过半个月的新鲜期,就腻味了。

要不是她人长得还算可以,早就被套麻袋打成猪头了。

白颂脚步踉跄,但下步飞快,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离这个惹人生厌的地方,提起刚才的安然更是不耐:“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坐在那里,她过来搭话的。”

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惹得她本来就纷乱的思绪更是找不见头尾,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又想了一遍安然说的话。

说完全不在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颂眼底露出些许疲态,在心里想,她的姐姐绝对不会像安然说的那样的,安然不过是想瓦解她的心理防线罢了。

白颂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更沉更疼了。

一个字都不想说,被塞在车里之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柳叶看着她比来之前还忧愁的面容,打心底里涌上一股歉意,只是看着白颂眼角的疲惫,将所有的话都先咽了回去。

“喝成这样,我也不能带你回学校,颂颂,我送你回家吧?”柳叶无奈,本来是想带白颂出来放松的,没想到招了个苍蝇,倒是愈来愈郁闷了。

“你家在哪儿?”柳叶凑上去,捏了捏白颂被酒气熏得热腾腾红彤彤的脸蛋,问道。

“我家?”白颂突然睁开眼,半晌后嗤笑一声,“我姐不让我回家。”她突然一把抓住柳叶的手,眸光沉沉,“叶子,你说我姐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明明她说过,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的,但怎么爸妈走了之后,她就变了呢?”

一直沉积在心底的情绪陡然泛滥,白颂忍不住委屈难过,眼眶微红,很快就噙了泪水:“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哪来的家了?”

“胡说什么呢?!”柳叶拍着她的肩膀,“你姐怎么会不要你,别胡思乱想了。”

不过现在是白颂和她姐关系紧张的时期,如果让她姐知道白颂喝这么多酒,说不定会不高兴的,柳叶沉思了下:“那我带你去开房啦?”

白颂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只隐隐约约能听见白素几个字,其他一点回应都没有。

柳叶无奈,报了一个四星级酒店的名字,摸了摸自己的手提包,庆幸今天出来带了身份证,否则两人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柳叶艰难地把人扶下来。

白颂本来就比她高半个头,再加上穿着五厘米的细高跟,整个人的重量毫无保留压在她的身上,确实有些吃力。

看着到前台的遥远距离,柳叶不禁叹了一口气,深呼吸打算一鼓作气扶过去。

一道黑影落在面前,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似的,还没开始柳叶就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漆黑眼眸。

巨大的压迫感让柳叶觉得双腿有些软,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快要被灭了的错觉。

好像——杀气。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喝的也有些多,想太多。

不过这个女人好像有点熟悉,正愣怔间,怀里的白颂抬头,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面前的女人半晌,眼中忽然露出惊喜不已的神色。

她双臂张开,猛地向女人扑过去,使劲在女人怀里蹭了蹭,黏黏糊糊叫道:“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你来了,是来接我的吗?”

柳叶怀里陡然一空,她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白颂脸上欢喜的表情,最后小心瞄了一眼白颂姐姐不苟一笑的脸,打了个寒颤。

她缩了缩脑袋,觉得有些冷,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叶讪讪笑了笑:“是白姐姐啊,我是颂颂的舍友,之前咱们见过面的。”

白颂有些姐控,那白素就是名副其实的妹控了。

白颂平常一般不怎么住在学校,但刚开学那几天,总是要办一些乱七八糟的手续的,白素全程陪到尾,为了让白颂在学校里和其他同学,尤其是舍友交好,好请了几顿饭,大家都混了个脸熟。

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但在白素面前,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些忐忑,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白素的眼神古井无波,但就是看的柳叶头皮发麻,声音也有些结巴:“我们今天去参加了个聚会,颂颂酒量不好,一杯倒,这情况也没法回学校了,所以我就带她出来住。”

柳叶生怕被问为什么不送她回家,但显然,白素没问,只是淡淡说道:“谢谢。”

“不不不,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柳叶打了个哈哈,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虚地告辞道,“白姐姐,那我先走了。”

“嗯。”若有若无的一声回应,柳叶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她又看了一眼还没醒过神来,但乖巧窝在白素怀里的白颂,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担忧之色,最后还是转头先走了。

对方是颂颂的姐姐,她可是见过白素怎么宠溺白颂的,所以还是放心的。

柳叶走后,原地留下抱着白颂的白素。

白素一手揽着白颂的腰,让她绵软的身子整个靠在自己的怀里,幽暗的视线划过她裸露在外的胸口处。

光滑白皙的肌肤和瘦削精致的锁骨,白素眼眸晃了晃。

白素向来保守,她不喜欢穿太过暴露的衣物,也就从没给白颂买过,而白颂对穿什么衣服根本没有概念,基本白素准备什么穿什么。

不是没穿过裙子,但都是及膝公主裙等,还真没穿过这么勾勒身材的诱人时装。

一想到刚才她的舍友抱着白颂,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眼神,白素的眼珠转了两转,眼神冰冷。

打心底里涌出一阵暴虐的情绪,她发了疯似的想要撕碎、毁灭。

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想毁什么,吸一口气,拎着白颂的衣服领子,转身将人扔进了车里,带着回家了。

车停在别墅门口,司机赶忙下车,想要搭一把手。

但白素一记冷眼过去,司机顿时收回手,生怕慢一点就会被剁掉似的,眼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害怕。

如果说一个月前,白家大小姐还只是个温柔但有点手段的人,现在的她,简直就像是成了精的老虎,一言不合就吃人的节奏。

司机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见识了不少想要挑衅她的人的悲惨下场、

不管是突然缠上官司,还是名下公司资金链断裂,甚至还有家里红旗和彩旗打起来闹上社会新闻,都给他敲着警钟。

白家大小姐是绝对不能招惹得罪的存在,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机马屁直接拍在马蹄子上了,生怕被蹬一脚,他垂着脑袋,胆战心惊站在一边候命。

白素没跟她计较,感觉到白颂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直无力地向下滑,她用了点劲,双手抱住白颂,看都没看司机一眼:“你先回去吧。”

司机如遇大赦,逃也似的钻进了驾驶座,看着白素头也不回地离开之后,这才小心翼翼踩了油门。

被车颠簸了这么一路,白颂悠悠醒转。

她一眼就看到了白素放大的脸,还以为是在做梦,闭上眼就想到之前白素犹如从天而降似的,将她带了回来。

再想到之前安然的话,虽然内心里知道她是在挑拨离间,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很介意。

内心的委屈和害怕就像是小溪流似的,一股一股冲撞着她的心尖,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她紧紧抱着白素的胳膊不撒手,咬着唇瓣憋了一口气。

因为喝了酒,白颂浑身发热,抱的又紧密,让原本就心情烦躁的白素更是暴躁不堪。

她本来应该在公司开会的,但会议刚开始十分钟,跟踪监视白颂的人就来了电话,汇报了关于安然的事,她头脑一热就终止了会议,并且亲自去接白颂。

等坐到了车上,冷静下来,白素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多傻。

不少人的眼睛都恨不得抠下来,黏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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