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珏和宋忱在一起之后的几件小事。
1.见家长和反向见家长。
路珏和宋忱正式出道之后没过几天,路斐然就心急火燎地给路珏发了消息,明里暗里地暗示对方把人带回来看看。
路珏没急着回,只是转头问宋忱愿不愿意去他家吃顿饭。
但是在路珏这轻描淡写的“吃顿饭”背后隐含着的潜台词,宋忱却于瞬间就听懂了。
于是宋忱轻声地说好,很快地就定下了日子,却于夜晚时分为此失眠了好几天。
最后还是路珏实在看不下去了。
所以比说好的日子提前了两天,把人给领回家里去了。
宋忱见家长的当天。
宋忱看着光是进入路斐然所居住的小区,就要连刷好几次不同样子的住户卡的严格门禁。
以及路斐然的独栋小别院里的大花园,和内里简洁却奢华的北欧式装修风格,觉得有些怔愣。
宋忱甚至忽然觉得:他们这个团所分配到的那个小别墅与之相比起来,最多只能算是小康家庭中的贫民窟。
再加上路斐然板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的样子,着实严肃,以至于让宋忱的心又颤了几下。
总觉得路斐然下一秒就会往他面前扔很多资源,然后再一脸不屑地对他说:这些资源给你,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再谈,但是请你离开路珏。
毕竟对于别家普通的小情侣来说,见男朋友的家长可能就真的只是轻轻松松地吃一顿饭,然后聊一会家常罢了。
要是那个女孩儿健谈一点,说不定还能聊很开心。
但是对于宋忱来说,他去见自家男朋友的家长,不仅是自闭儿童见长辈,还是明晃晃地告诉对方:你以后当不了爷爷了。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层去见公司领导的紧张。
而且还很不凑巧的,路斐然还是他们公司董事长级别的领导。
但是好在路斐然只是一个不善言辞才装冷酷的普通家长而已。
其实从路珏牵着人进来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偷偷瞥了宋忱多少眼了。
并且一直在思忖该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然一点。
连带着过会儿吃饭时要聊的话题都在心里罗列了出一个清单。
生怕宋忱对他印象太差,觉得他们路家的门太难进之类的。
因而一顿饭吃下来,反而让宋忱有些受宠若惊。
路斐然在饭后还给宋忱留了个手机号,让对方有事就说。
他谆谆教诲道:“艺人间的竞争是很复杂的,而你现在还是新人,所以他们如果要挑软柿子捏的话,很可能会从你这抢资源之间的。”
“所以,要是你在公司受了委屈,又不想让路珏知道的话,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我会让人立刻去处理。”
路斐然想了想,另外嘱咐道:“如果有人拿你的路珏的关系做文章的话。也可以找我。”
他说:“只要你们俩自己好好的,我就是砸钱也不会让你们俩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的。所以别太担心。”
宋忱闷声说“好”,忽然理解路珏那刻在骨子里的温柔是从何而来的了。
至于路珏反向见家长的事,就只是个毫无预谋的意外了。
猝不及防,但是至少不算不欢而散。
夏日里的某天,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热得树上的蝉鸣声不断。
街边的小狗也懒懒地瘫在地板上,不愿意把自己粉红色的舌头缩回去。
然而,路珏和宋忱却得在这种天气外出拍双人外景广告。
于是在广告导演喊卡,示意路珏他们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的时候,路珏立马问宋忱渴不渴,他可以去街对面的咖啡馆买两杯喝的。
宋忱点头说好,想要同行,却被按回到了街边大遮阳伞下的椅子上。
“我一个人去就行。”路珏说。
宋忱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辩。
毕竟他脸上薄薄的那一层汗珠正在向他诉说着,此刻他的身体热的已经不愿意再动弹了的心声。
于是宋忱就只是目送着路珏穿过人行道,看着路珏往路口处走,然后默默地打开了路珏方才塞给他了的小风扇,双管齐下地吹。
而顺利地完成了点单的路珏,则在等待店员出单的过程中,注意到了靠窗坐着的那几位客人一直在盯着他的方向看的事。
路珏出于礼貌,对着他们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但是当他侧目,继续伸手去挠那只窝在他右手边的小猫的下巴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桌客人中的那位年轻女性,长得很像他在总决赛时,在选手家属的vcr里看到的,仅出现了几秒的宋忱的姐姐。
只不过vcr里的宋忱的姐姐化了浓妆,那桌的年轻女性却是近乎苍白的素颜,看起来并没有相像。
因而路珏以防万一地又转过头去看了那桌客人一眼。
然后他就看着正着对他的那位,看起来似乎比路斐然的年纪还大一些的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那种冷哼,和路斐然平日里板着张脸,有意装严肃以树立威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路珏自觉能从对方的反应中,读出那人切实的不喜与嘲讽。
而在路珏眼里很像宋忱的姐姐的那位女性见状轻推了一下那个中年男人的胳膊。
又隔着小半个咖啡厅的距离,冲路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路珏想,对方笑起来的眉眼倒是有些像宋忱。
因而路珏放下了钻进了他怀里的猫,走近了,问那位女性:“您好,请问您是不是宋忱的姐姐?”
“啊,对。我叫宋雯。”那位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惊讶地回答。
大概是没能料到路珏居然能认出她来。
路珏看出了对方的疑问,于是笑着开口,说自己在节目组的vcr里见过她。
说着,路珏停顿了一瞬,又又礼貌性地询问了她在总决赛时为什么没能来到现场。
“是因为您平日里的工作很忙吗?”路珏笑着问。
语气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温柔,叫人听不出半点问责的意思来。
同样的,路珏的这句问话落入宋雯的耳中,就像是于瞬间化作了一阵凉爽的拂面风,驱散了她在这市中心陪逛半日后累积下来的躁郁。
她也于那个瞬间,明白了宋忱为什么会轻易地被眼前人俘获。
明白了,宋忱为什么当时宁愿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也想和眼前人在一起。
她想,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叫路珏的青年,真的能够给予宋忱以一切他所缺失的东西。
例如温声细语的爱,例如同样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所追逐的梦想的包容与决绝。
而就在宋雯意欲回答些什么的时候,一位年轻店员拎着两杯饮品走近了,说:“先生,您打包打走的两杯冰美式好了。”
“谢谢。”路珏礼貌地回答。
那位店员脸红红说“不客气”,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只是眼神却还总是若有若无地掠过路珏所在的方位。
而待那位店员离开后,坐在宋雯边上的中年男性斜了路珏一眼,自以为是拿捏了路珏并不了解宋忱的把柄,开口:“宋忱他不喝这种苦的东西。”
语气冷得就像是要把空气冻结。
宋雯听出来了,所以有些紧张地跟路珏赔笑,然后又在桌下用胳膊轻怼了一下宋父。
她极小声地凑到对方耳边说:“路珏跟忱忱才在一起多久,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地什么都了解。你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路珏闻言,却挑眉,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看轻了。
于是他开口,说:“我知道的,关于宋忱不喜欢喝苦咖啡的事。”
说着,路珏把装着两杯冰美式的袋子转了个圈,露出了搁置在左下角的两个小物什。
然后道:“所以我特意问店员要了糖包。”
于是宋父哑口无言了。
只是依旧硬邦邦地开口:“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支持他在娱乐圈里吃青春饭,更不会同意他和你在一起的!”
他有些激动地道:“因为这些都是不对的,该受人诟病的路子!”
路珏刚想反驳,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是宋忱的电话。
于是他按下了接通键。
路珏听着宋忱问他“快好了吗,需不需要我来找你”的话语,温声回答:“快了,不用,我马上回。”
只是挂了电话的路珏就全然换了一种气场。
他略微严肃了点,说:“您的观点或许有待修正。因为在我看来,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选择,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正误。”
路珏看着对方依旧紧绷着的面容,和因为不悦而紧抿着的嘴角,继续道:“只是这种长期以来的观念问题,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内说服你。”
“所以,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路珏说。
“时间会回答你,宋忱做的这两个选择都是对的。”
宋父当即不屑地哼了一声,觉得路珏和宋忱这种将将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懂什么。
他自觉哪怕是路珏他们耳闻过的事,都不及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多。
于是他只是默默地等着他们吃瘪过后,而后再回头的时候。
甚至没有挪步去外景拍摄地跟宋忱打声招呼,嘘寒问暖几句。
因为他以为,宋忱在碰了壁之后就会认错回来的。
但他却没想到宋忱的名气越来越大。
大到同一个小区的人见了他,都千篇一律地在问宋忱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托他要一张宋忱的签名,以及宋忱现在是不是随便泡个通告就能赚个几万几十万的。
大到他于某个周末闲赋在家之时,连着换了好几个台,却都能在那些节目里看到宋忱的身影。
甚至于还不是什么边边角角的位置,而是所有收看节目的人都能一眼就看见的中心位。
于是他在宋忱二十四岁,他自己也快满五十岁了的时候妥协了。
因为他怕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宋忱就会永远得离开他的世界了。
2.同学聚会和“家属”称呼。
这里所指的同学聚会,当然是路珏那方的。
毕竟宋忱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独惯了。
在毕业之后,宋忱又和他昔日的同学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因而本质上的共同语言很少。
少到他即使去了也只能坐冷板凳,而没有人会主动跟他寒暄。
而路珏则不一样。
撇开现今温柔且又好说话的路珏不提,即便是这个世界原本脾气挺冲的那位,也总归还是有着几个说得过去的朋友的。
毕竟那位“路珏”的本质还是善良的。
所以现今,路珏的那个高中同学群里一谈到聚会,就有人接二连三地给他发小窗口消息,问他去不去。
路珏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他其实连那些人都不认识。
只是他在准备回消息的时候多瞥了宋忱一眼,然后从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里读出了点羡慕的意思。
于是他便毫无原则地删除掉了已经打好了的回复,言简意赅地回答:“去。”
而所谓的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吃饭唱歌和逛酒吧这老三样。
路珏略去了最后一项,带着宋忱一起去吃了饭,又一道去ktv唱了歌。
少数有几个迫于学业压力断网了的同学,见路珏领着宋忱来的时候还不明所以,问:“路总,这是?”
路珏想也不想地回答:“家属。”
而家属本人,则悄么生息地红了脸。
只是一顿饭吃下来,宋忱就和“路珏”的那几个朋友熟络了点。
毕竟没有人会讨厌愿意不厌其烦地找话题,就为了避免冷场的人。
但宋忱真正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原因,大概还是他在一群“能不跑调就算是唱歌厉害了的”的人中间,秀了一把唱功的原因。
于是他们大张着嘴,互相一对视,就果断地把宋忱拉进了他们的小群里。
但宋忱本质上还是个脸皮薄的人。
所以他对于路珏朋友们铺天盖地的夸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不好意思地微笑,说:“没那么夸张吧?路珏唱歌比我好听多了。”
那些人下意识地就要反驳,想说路珏之所以当初去当rapper,不就是因为他是这些人里唱歌最没调的吗?
只是他们回顾了一下路珏在比赛时的表现,忽然就无话了。
再细想时,就觉得他们对于路珏唱歌不好听的认知或许只是在梦里得来的。
再后来,闲了一点的路珏回到大学去上课了。
宋忱偶尔没事的时候也跟着旁听,一来二去的也就跟路珏之前的舍友混熟了。
从此,宋忱的聊天列表里又多了一个群聊,和几个头像为“求求高数老师发发善心,千万别把我们挂树上”的当代悲惨大学生。
四舍五入,也就是宋忱完全融入到了路珏的朋友圈里。
作者有话要说:路珏:宠妻我是认真的。
说着,按下了“朋友圈共享”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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