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景川差点就用本音露馅了,好在最后反应及时。
因为发生的时间也就在那一秒,简思弦因此也就没有注意这一点。
“程先生回b市了吗?”
“嗯。”厉景川回了一个音节,听起来有些冷淡。
简思弦心想对方可能这会儿很忙,没有时间和她讲电话,心下一阵抱歉,赶紧说道:“这样啊,既然程先生有事,那就忙吧,我先挂了,再见!”
说完就挂电话,动作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厉景川握着手机都呆了,这就挂了?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有事了?
他要忙什么?
厉景川黑着脸,想要给简思弦把电话重新打回去,就在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厉母。
“妈?”
“景川,忙呢?”厉母的声音很温柔慈祥,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悲痛之色。
厉景川揉了揉太阳穴,多少猜到厉母打电话来找他是想干嘛。
“不忙,有事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厉母突然叹气,“景川啊,你爸爸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可能这辈子醒不过来了,但也还是有一定的几率醒过来的,所以我想让你回来跟你爸爸说说话,万一......”
话还未完,厉景川直接打断,“让大哥去吧,大哥就在b市,不是更方便吗?”
“你大哥当然是很方便,可是你在s市啊。”厉母说。
意思就是希望厉景川回去。
厉景川当即也不拐弯抹角,摆到台上直接明说道:“我还不到回去的时间,至于爸,管他干嘛,就让他醒不过来不是最好吗?”
一听这话,厉母当时就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儿,“你这死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是你爸爸,你就这么见不得你爸爸好吗?”
厉景川气笑了,什么叫见不得自己的爸爸好?
“妈,我是想要你好才不想他醒过来的,他醒过来要干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肯定第一个就跑到他外面那些女人那里,他现在成了植物人了,哪里也去不了,就在您眼皮子底下不是正好吗?”
“可是......”厉母无法反驳自己小儿子的说辞,他说的没错,老公醒不过来,就不会去找外面那些女人了,只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真正的属于她一个人了。
可是......
“我也想要你爸醒过来啊,你爸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男人,他怎么受得了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醒不来啊,我看着也心疼。”厉母抽泣的说着,心疼的看着病床上还戴着呼吸罩的中年帅气男人。
这个男人啊,无论有多对不起她,可她还是傻傻的爱着。
厉景川冷笑的呵了一声,“妈,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就是个不死不活的人,有没有意识都不知道呢,还追求完美?不觉得好笑吗,再说了,他完美的一面从来就没有对你展现过,都是对外面那些女人的吧,行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等等!”生怕儿子真的挂了电话,厉母连忙叫住。
厉景川不耐的皱紧了眉头,“如果还是说爸,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说了。”
“不是,我不说你爸了。”厉母弱弱的回上一句,她也知道小儿子对她老公意见是最大的,大到就是可以跑回b市把她老公丢出医院的那种程度。
因此厉母也不敢真的惹怒厉景川,想要厉父醒来,她还打算另辟他径。
总之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让爱人醒来,不管他有多对不起她,她都还爱着他,如果没了他,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厉母抹了一把眼泪,强行不去看病床上的厉父,以免自己越看越伤心,于是干脆走出了病房去了阳台上。
“景川啊,听你大哥说你在s市看上了一个女孩儿是吧?”
厉景川轻挑眉头,大方的承认了,“是。”
不明白一向眼里只有爱情,只有厉父的厉母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你告诉妈,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厉母问道。
同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儿子对她说起这个的时候,她就问了大儿子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结果大儿子来了一句‘妈,这是景川的事,您别过问,专心照顾爸吧’就把她这个妈给打发了。
她可算看出来了,大儿子这一幅完全不想提小儿子看上的那个女人的情况,分明就是那个女人不是个优秀的。
当妈的,她可要给儿子好好把把关了。
“妈你问这个做什么?”厉景川不答反问。
厉母有些不高兴了,“我是你妈,儿子看上了女孩儿我还不能问问了?”
“我没说不能,我就是很纳闷,一向眼里只有爸,很少有我和大哥的你,怎么会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厉景川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带这些嘲讽的意味儿。
讽刺厉母是个眼里只有丈夫,没有儿子的不怎么合格的母亲。
其实他也没有冤枉厉母啊,她本来就不算是一个很合格的母亲。
早年,在他十二岁之后的记忆里,厉父就是一个花丛浪子,几乎整天整夜都在他的那些女人那里,很少回家,厉母却能忍受着一顶又一顶的红帽子压在头上,他和大哥很多时候都看到了,在深夜厉母坐在客厅里抹泪哭泣的场景。
他们两兄弟也劝过厉母,说离婚的话他们兄弟一万个支持,可是却被厉母狠狠呵斥说他们兄弟两居心不良,居然想让父母离婚!
现在想起来,他也还是觉得很无语,真不知道这个妈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思想,爱一个人渣居然爱的那样无法自拔。
不然为什么每次厉父一回家,厉母就喜笑颜开,好像完全忘了厉父在外彩旗飘飘一样,他作为儿子实在不能理解。
不过当妈的都不在乎自己丈夫在外如何如何,他和大哥做儿子,又能如何?
之所以说厉母眼里心里只有厉父很少有他们兄弟两,首先印象最深的就是十四岁那一年新年。
佣人基本都回去过年了,家里出了老管家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佣人在,刚好那个时候老管家外出接喝的宿醉的厉父,他发烧了,烧的很严重,脑子都糊涂了,让厉母带他去医院,可是她却说‘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要等你爸,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儿子,再忍忍吧,你爸回来了,我就带你去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