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
顾亭江心头钻出一股烦躁。
蠢女人!没看到这是什么场合吗?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忌讳忌讳的吗?
杭凝香其实也有些犹豫,顾大哥刚刚才跟她说过,人前要保持距离,不能惹人嫌疑,这都是为了今后的长久考虑!
她都听明白了,可是,可是她现在好害怕啊!
莲卿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微扬。
这神情看在杭凝香眼中,便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她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故意想折腾掉自己的孩儿!
好让她和顾大哥一刀两断!
好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杭凝香更觉得自己肚子疼了!
偏巧此刻,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
“病人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伤的重不重?”
杭凝香再顾不得其他,最后看了一眼始终不曾动作的顾亭江。
她脑中又冒出近日种种。
不想留她孩儿的爹娘,虎视眈眈的杭玉珠,还有她看不分明的顾亭江。
一咬牙,杭凝香朝大夫伸出了手:“是我……”
顾亭江瞪大了眼,正打算阻止,冷不丁背后又“暗器”袭来,他慢了一步,只能瞪着方才砸中他的那只酒杯,听那大夫说——
“胎相,略有些不稳,不过不妨事。”
胎,胎相?
看不出来啊,这位杭二小姐,竟与人无媒苟合?
莲卿也故作惊讶捂住嘴:“妹妹,你竟然……”
她眼珠子一转:“难怪前些时候你总说遇到坏人,有时候大白天也做梦似的念叨,原来……”
她眼眶一红:“是做姐姐的不好,居然都不知道你遇到了这种事!”
杭凝香肺都快气炸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失了名节还死皮赖脸活在世上?”
莲卿惊讶的看着她:“妹妹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杭凝香大喊——
“够了!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当我不晓得你是个什么货色吗!”
“我的孩儿来的光明正大!乃是顾大哥的!”
盯着周围那些震惊的眼神,杭凝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藏在心里的秘密一股脑喊了出来——
“是你逼我的!”
“杭玉珠!你早在六年前便被人掳走,这六年你下落不明,是我在府中假扮你,替你抱住了名节!”
“你不谢我,反而数次害我!究竟安的什么居心!”
“这六年我们都以为你早就死了!”
“你在那匪窝苟且偷生这么些年,顾大哥早就同我两情相悦!”
“你若是还有一点郡守府千金的自觉,就该一根白绫了结残生!”
一边喊,杭凝香一边习惯性拿起落在脚边的妆盒就朝莲卿砸了过来!
那妆盒出现的突然,莲卿原本打算挨上一下,来个苦肉计。
没想到横空伸出一只手,将妆盒拍了回去。
这只手力道不小,飞回的妆盒直接将杭凝香脑袋上砸的见了血。
她一声惨叫,怒喝:“杭玉珠,你敢打我!”
一抬头,却看见张俊美到惊世骇俗的脸。
容桓站在莲卿身旁,语气森然。
“好个郡守府,好个状元郎。”